“师兄!凌师姐!”
息越见到两人身影,眼睛一亮,立即兴奋的迎了上来。
苏袂面上的笑难得真切了不少。
凌曲向息越微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离上次见道他已经有五六年的时间,息越除了眉宇间少了一点青涩,多了一丝沉稳以外,看起来倒是没有多大的变化。
“当时师兄你匆匆下山,第二日掌门就宣布你被逐出了师门,玄山上下的师兄弟们都很觉得意外与无法理解,纷纷前去为你求情。这些年我传信给你也都没有回应,师兄,凌师姐,你们这些年可还好?”
凌曲泛起淡淡的笑意:“一切安好。”
看的出息越这句关心下的真切,不可否认,她心下还是微微泛起一丝暖意。
苏袂道:“也还算安稳,只是所处之地与外隔绝,不能传信往来,所以才拖延到出来才回信给你。”算是解释了这五年的时间消失无信的原因,具体发生了什么倒是一笔带过。
他看了一圈附近,“这次只有你一人前来?”
息越点头又摇了摇头,“我这次是提前一个人来的,其他人会比我晚一日动身。”
苏袂闪过一丝意外,这与他先前传来的信中说的不一样,察觉到这其中的蹊跷,“可是发生了什么变故?”
“这事是临时定下的,就在昨日我出发前,本来我也是要晚一日同他们一起来的,只是我不放心你们,便说来探路,一人先来了。”
“他们为何留下?”
其实具体的息越也并不清楚,“听幸师兄说,似乎是在重新安排下山的弟子。”息越想起那日他去找幸移师兄的时候,无意间瞥见他桌上的那本名册,“这次重新定下的弟子比起先前决定下山的应该要多不少。”
凌曲眉眼微动,抬眼朝苏袂看去,见他也是若有所思,道:“等人,这次玄山下山派遣的弟子多了不少,只怕这推迟一日的原因,也是因为要等其他仙门弟子前来汇合。”
能让修仙道有如此大动作,只能有一个原因,这次枯凌镇上,妖族的来者让他们都生了忌惮。
不过如今她们盼的就是这事情闹大,牵扯进的人越多,洇水天身上的污名就洗的能越干净。
三人走了一段路后,一起在一段路中央停了下来。
凌曲看着前面突然出现在这条通往枯凌镇唯一的路上的房屋,第一感觉就是觉得奇怪,这附近荒无人烟,生活不便,谁也不会选择在这里安家。
息越看着前方路边孤零零的那间屋子,手上的剑微微用力,“我们这一路走来都没见过人烟,里枯凌镇还有一段路,这屋子平白出现在这里,事情反常必为妖。”他看向苏袂,“师兄,我先去看看?”
苏袂眼中白芒微闪,奇怪,他并没有在这房屋上看出什么不应该出现的气息,“不用了,我们一起过去吧。”
没走几步,三人就站到了那间屋子前。
息越抬手在一看就有些年头的木门上,不轻不重的缓缓敲了三下,客气道:“请问,屋子里可有人在?”
“咳咳!”屋子里传出几声咳嗽,随即他们听到了脚步声。
凌曲微微侧耳,脚步声频率不快,且稍显拖沓,来人要不就是老者,要不就是身体有疾。
枯黄的木门,吱嘎一声,朝里打开,门后站着一个老婆婆,脸上爬满了皱纹,面无表情甚至看向他们三人时还带着一丝不善,一目了然的不欢迎。
这老婆婆虽然看起来非常苍老,但是双目有神,腰板挺直,一头白发也都整齐干净的梳理在脑后,看起来很是精神。
息越虽然心下的怪异并未散去,但是见是一位老人家,还是散去了不少的防备,拱手客气笑道:“请问是这家的主人么?”
“是,你们又是谁?”
息越当年也是很得老人家的喜欢,靠的就是这纯良的长相还有没皮没脸的性子。
如今虽然年岁长了些,但是这性子却是没变多少,听到老婆婆明显不欢迎的话,也不在意,老人家,脾气古怪些也是正常的。
笑着继续道:“我们三个都是散修,这次是准备前去枯凌镇访友,第一次来,路过此处,见这里只有老夫人你这一家居所,觉得有些奇怪,便来看看顺道问路,若有冒犯实在是抱歉!”
闻言,就见那老太太奇怪了瞥了他一眼,随后又将视线划过后面一直没有说话的苏袂与凌曲,凌曲明显感觉到,她在看到苏袂的时候,眼中闪过了一丝惊诧与敬畏,似乎看到了什么不可能出现的东西。
凌曲还在觉得奇怪的时候,就见她彻底将门打开,侧身示意,“进来吧!”
息越摸不着头脑,低声道:“我们只是问个路,为何就要我们进去?”
苏袂自然也是注意到那老婆婆看向自己时那怪异的神色,心下也觉得奇怪,低声道:“进去再说吧。”
三人陆续进门后,老婆婆便关上了门,屋子不大,但是很整洁与干净,与这主人一样,一丝不苟。
“请坐。”老婆婆眼神示意他们坐下,然后自己走进了侧间。
留下外面三个人面面相觑。
“师兄,这位老夫人是什么意思?”
苏袂的手在桌上不自觉的点了点,只说了四个字,“静观其变。”
凌曲注意到他的小动作,她是知道他如今这副眼睛的特殊之处的,就连他也看不透,这里看起来是真的很神秘。
没一会儿,老婆婆掀开布帘,从侧屋走了出来,手里拿了几个茶碗还有一个茶壶,这时候凌曲才注意到,她的右腿似乎很不灵便,几乎是拖着在走,怪不得。
息越见状赶紧山前接过来,替她放到桌上,老婆婆也没有拒绝,任他拿走。
然后拖着脚,一步一步走到剩下的那个位置,坐下。
“你们是要去枯凌镇?”
息越道:“是啊!老夫人,你可知道还有多远?”
“叫我灵婆婆就好。”
灵婆婆将其中两个茶碗中倒满了水,也不知道在自言自语还是对他们喃喃道:“今日倒是热闹,往年一年也看不见一个人影,今天天还没黑就来了十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