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也是才发现这本书上显了字不久,戚掌门曾说,这书有灵,能够感受到人的执念,或许是感受到了骆逐的执念,所以上面才会显现如今他最渴求的吧。”
“其实,我也是在刚才,才发现这本书上显了字,戚掌门曾说,这书有灵,能够感受到人的执念,或许是感受到了骆逐的执念,所以上面才会显现如今他最渴求的吧。”
凌曲恍然,怪不得先前没有听他提起过,她此刻眉目间的神色与这些年相比轻松不少,吐了口气,看向窗外,街边渐渐热闹起来,手指间来回揉过,“你觉得,这复生之法是否可信?”复生,逆转人伦,有违天道,天道,光这两个字已经是让她身心俱疲了。
他的笑微微淡了淡,抬手慢慢倒了杯水,推到她面前,知道她如今心下的忐忑,安慰道:“还未可知,不过一芙蓉城的底蕴,还有骆城主的痴心,未必不能成事。”
凌曲拿起茶杯,看着上面微微浮起的青绿色的叶片,轻泯了一口,“只能希望如此了。”
凌曲没有注意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凝重,其实他在把那本书交给骆逐之前,便翻看过了,不说那上面记载的些奇奇怪怪方子还有那些他闻所未闻的灵药,就是这复生的必要前提,在他看来只怕都悬。
不如冥府,不落轮回。
魂魄脱离身体,视为死,而魂魄一旦入了冥府,便是入了另一界,彻底失去了与这地面上没了关联,鬼道一向不参与纷争,无论是千年前的六界,亦或如今的四界,同时也保持着它特有的神秘。
不过这些,他都没有说出来。
“可是它为何会将这么重要的东西给你?”凌曲想不明白,她还记得在晦朔之境中,它也算是个天道的执行者。
苏袂若有所思,“或许它也早就受天道束缚太久了,偶尔也想逆反一下天道的安排,先前我与它交锋之时,它似乎也没有坚持太久便放我们出来了。”
凌曲想想,苏袂的猜测确实很有道理。
“师姐师姐!我到了,你们在哪儿?”突然凌曲身上的传音符有了动静。
凌曲才记起她已经传信给了韩奚,没想到她动作这么快,“我忘了与她说,长姐会暂时留在芙蓉城的事。”
苏袂道:“也无碍,你不是不放心吗?不如让她留在这里,骆逐应该不会冒险让别人知道凌宗主的存在,韩奚刚好可以帮忙照看。”
凌曲想了想,“这样,也好。”
韩奚找到他们,在听完凌曲的解释和叮嘱之后,虽然恨芙蓉城,但也是立马一口答应了下来,拍着胸脯保证,“师姐你就放心吧,我一定将宗主看好,绝不让芙蓉城的人伤到她一根头发!姓骆的敢打宗主主意,我就算是拼了与他同归于尽也不会让他得逞的。”
这话让边上的苏袂眉心一跳,默默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她这是把骆逐看成什么了,凌裳此刻可还是具尸体呢。
韩奚没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问题,在她眼中这骆家三兄妹都是忘恩负义之徒,芙蓉城比起虎穴狼窝还要来的凶险万分,说是禽兽,她还抬举了他们呢。
凌曲无奈,只提醒道:“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就传信告知我。”
韩奚连连点头,认真的应下。
苏袂见她们说完了,将手中的茶放下,走过来,朝凌曲道:“那我先送她过去。”
凌曲颔首,白日里,人去的越少越好。
苏袂带着韩奚这次没有在城主府与骆逐碰头,而是约在了靠外城的一处荒废的破庙中,韩奚将会是他这次外出时遇上的孤女,因为其一时怜悯,带回去做了他的丫鬟。
“你们何必弄着这么麻烦,不过是带个人回去,我作为城主还用不着要找借口。”骆逐不以为然,显然对这安排觉得有些多余。
苏袂淡淡一笑,“有备无患总是不会错的。”
他把手中的包袱递给边上满脸警惕看着骆逐的韩奚,多说了一句,“把这些衣服换上,把心里的情绪藏好别再露在脸上了。”
第一次得到苏袂的关心,韩奚可谓是受宠若惊,这些年她再直性子也发现苏袂的性子和传说中不太一样,虽然说话和和气气,举手投足温和优雅,如沐春风,但是除了师姐,他对人也只是表面上的客气,至少这五年里,她还没得到过他像今天一样的一句关切呢。
韩奚不知道,这还是因为苏袂在凌曲面前不想装而已,若是他想装,韩奚就算眼神再好,那也看不出来。
等韩奚去换衣服,苏袂看向骆逐,眼中闪过一丝锐利。
骆逐感受到他此刻与先前截然相反的气势,微微一惊,随即皱眉,“苏公子特意支开韩姑娘,可是有事要与在下说?”
苏袂轻轻看来他一眼,还行,不算太笨。
“骆城主可知令妹的下落?”
骆逐倏然抬眼,前日他们才见过锦函,令妹指的肯定不是她,“你见过锦衣?苏公子知她如今在何处?还望告知一二,骆逐必定记住这份恩情。”
苏袂勾了勾嘴角,却没有多少笑意,“我确实有所耳闻,若是这耳闻没有错,骆大小姐,此刻应该是在幽冥道上。”
幽冥道等同于妖族。
骆逐脸色倏然一变,冷声道:“这些无稽之谈,苏公子竟然也会相信?我芙蓉城的弟子,骆家儿女怎会与妖族勾结!还望苏公子慎言!”
苏袂看的出来,他这次是真的急了,只是关于骆锦衣的事,凌曲不想多生事端,影响凌裳复生之事,所以没提,可是他却不这么想,这几次见面,他也摸索出几分骆逐的性子,重情,不是忘恩负义之徒,但在大是大非之前还是有一些理智的,他得知骆锦衣的事后,不仅不会对凌裳之事不尽心,反而会越发的觉得亏欠她。
如今他们在这修仙道上,孤掌难鸣,芙蓉城未必不会成为他们的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