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令和傅汀尧是青梅竹马。
她知道这个男人玩世不恭,他世界里的女人来来去去,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留下他的真心。
直到他从港城回来后,温令发现他变得不一样了。
他有时候发呆,有时候偷笑,像极了喜欢一个人思春的样子。
后来他在m国待了没多久,又偷偷去了港城,傅老爷子气得要和他断绝关系,但他依然无形我素。
女人的直觉,他喜欢上了一个人。
一开始温令以为是萧窈,她也担心傅汀尧会出事,便偷偷跟着他去了港城。
直到她见到了容聆。
一个和她完全不是一个类型的女人。
她清冷温婉,疏离中透着坚韧,温令第一次知道原来傅汀尧喜欢这样的类型。
以前萧窈的存在都没有让她这么惊慌,即便他们都要结婚了,温令也还是觉得,傅汀尧看萧窈的眼神最多是迷恋。
她爱过人,知道爱人的眼睛不是那样的,迟早有一天,傅汀尧会离婚的。
她不想去破坏,她愿意等待。
她却没想到,婚礼当天会出现那样的变故,傅汀尧后来被带走,虽然经过傅家努力只判了缓刑,但依然让他遭受了打击。
那一段时间他像头颓废暴躁的狮子。
她做不了什么,只能默默陪在他身边。
曾几何时,她想要把深埋心中十几年的暗恋宣之于口,可看到他满心都要报复萧窈的样子,她又收回了那些话。
原以为他会看清萧窈,后来他确实也看清了。
但是温令没有料到会有容聆的出现。
容聆和萧窈不一样,她带着温柔的底色,虽然待人冷冷清清的,可是她事业有成,受人爱戴,又很聪明。
这样的女人,站在那里就像一道光,吸引别人的视线。
而她,在傅汀尧面前永远自卑敏感,像暗夜里的一株草,吸引不了他半分眼神的驻足。
关键是,她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美女,而傅汀尧喜欢漂亮女人。
只是在她看到容聆的那一刻,她又怀疑了。
容聆也不是那种明艳的美女,凭什么她就能吸引傅汀尧的视线?
更何况她还是已婚,有一个那么优秀的丈夫,傅汀尧明明没有任何希望的,可他还是如飞蛾扑火,甘愿付出。
那一刻,温令终于想通了。
她永远等不到傅汀尧回心转意。
于是她在死心前,做了一个决定,向傅汀尧表白。
“我喜欢你很久了,从十岁时就喜欢,已经十五年了。”
她鼓足勇气说出深藏于心的这句话,她带着小心翼翼,带着微弱的期盼,换来了一丝傅汀尧眼中的惊讶。
他沉默良久,才缓缓告诉她,“抱歉,阿令,我一直把你当妹妹,而且我有喜欢的人了。”
明明是不怀希望的。
可他说出这些话时,她的心脏还是小小的抽痛了一下。
她脸上浮起僵硬的笑,“我明白,我也只是告诉你一声,算是了了一桩心愿,因为以后也没有机会了。”
她只是给自己一次机会,她不愿意再当躲在阴暗里偷看他的那株草,以后她要走自己的路了。
可当她转身要走,傅汀尧却抓住她的手腕,“什么叫以后没机会了?你要做什么?”
温令回过头,笑着看他,“温家要我联姻,我马上就要结婚了。”
傅汀尧眼色一沉,“和哪家联姻?”
“江家。”
听到这两个字,傅汀尧脸色有些难看,“江秉时?”
温令对上他有些生气的眼睛,默默点了点头。
他为什么这么生气?
难道……他还是会在意她的是吗?
“江秉时死过老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温家也敢把你嫁给他?”
他很生气,甚至自己都没有察觉。
温令不解地看着他,“你为什么这么生气?”
“我……”傅汀尧一时语塞。
温令转过身,走近一步,注视着他阐述,“江家和温家也算门当户对,就算他死过老婆,但新闻也说了,他老婆是抑郁症自杀,和他没有关系。他本人长得也不错,至少比我要好看,加上他虽然是老二,但却是江氏总裁,我嫁给他不亏。”
温令这番话说的平叙直述,就像在诉说别人的故事。
傅汀尧被她这温温淡淡的态度搅得恼火,“我们一起长大,就算我不喜欢你,我也是把你当妹妹的,自然不想你踏进火坑,你不知道江秉时,我多多少少听过他一些事。你回去后立刻解除婚约,别糟蹋自己。”
看着他怒气冲冲的表情,温令忽然释怀了。
她没有喜欢错人。
他虽然玩世不恭吊儿郎当,但他不是坏人,即使不喜欢她,依然会担心她,这就够了。
她笑着说,“两家已经见过面了,这个时候也不好悔婚,我见过江秉时,至少面子上过得去,这世上并不是所有的婚姻都令人满意,如果和江家联姻能帮到温家,我也应该出一份力。”
她拨开傅汀尧抓住她肩膀的手,转身离开。
她不是容聆,没有她那么坚强,她懦弱胆小,喜欢他追到港城已经是她做过最叛逆的事,如今已经得到她想要的答案,她要为自己十几年的暗恋画一个句号。
温令回了m国家中,因为她突然失踪造成的鸡飞狗跳终于停歇,她被温父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并被禁足,让她在订婚前哪里也不能去。
温令无所谓,乖乖待在了家中。
她本就宅,连傅汀尧都说过她无趣,整天只知道在家里画画,没有男人能受得了无趣的女人。
温令也知道自己没什么人格魅力,她从小最能拿得出手的事就是画画了。
她从十岁就举办画展,在华人圈子很有名气了,后来经过温家包装,她更是一跃成为名媛画家,一幅画价值万金。
可即便如此,傅汀尧都从不把她当成女人。
否则也不会在上学的时候总是张扬地开着跑车载着美人,吹着口哨从她身边开过
而她则是愣愣地看着美女给他脸上送上香吻。
那一幕幕让她心痛无比。
回忆起过往,她攥着心口,暗暗告诫自己,只要熬过这一阵,只要联姻了,她以后就不会再痛了。
她在家里禁足了一周,第二天就是订婚宴了。
这天,温父解除了她的禁足,但她依然哪里都没去,而是继续躲在画室里完成画作。
不知不觉就到了夜里。
家里人都去参加了华人商会晚宴还没回来,温令收笔之时才发觉已经挺晚了,她还没吃晚饭,于是她在那幅肖像画下面写上日期后准备去厨房找点吃的,谁知刚走没两步就看到花园里有一团黑影在动。
“什么人?”
温令吓了一跳,下意识要喊救命。
她更是慌乱地想从画室抽屉里找枪,就在她紧张无比的时候,那团黑影狼狈地从围墙翻了下来,口中冒出一声国粹,然后压着声音道,“别喊,是我!”
温令动作一顿,满脸不可置信,“傅汀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