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这回完大蛋了。”
倒塌一般的宫阙废墟中突然窜出一对牛角,
大青牛小心翼翼的推开身旁的烂肉骨屑,在发现没有危险后赶紧朝着后方爬去,
“该死的,那死猴子,不,死猩猩放着好好的水脏洞不待来梧州凑什么热闹?闲的?”
一眼便认出了那只撑天魔猿,大青牛一边小心翼翼的爬着一边暗自腹诽道,
“刺史府下的镇边军来了,不用多说,这其中肯定有老爷的手笔,但那糟老头子到底想干嘛,好歹也与老牛我通通气啊。
哎,算了算了,既然事情都发生了,那还不如先给自己寻点好处再说。”
就在大青牛嘴里骂骂咧咧之际却突然发现自己似乎顶到了一个肉团,
“嗯?”
抬头看去,
只见寿道人那死不瞑目,满脸乌青的大脸瞬间映入了眼帘,
“卧槽~”
但就在大青牛鼻孔喷出白气的刹那只见寿道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捂住了大青牛,
“嘘,道友别出声。”
脑海中响起了寿道人的声音,接着只见后者的身体就好似软骨虾那般十分丝滑的滑上了牛背,
“道友你动静有些大,很容易被那杂血发现,不过好在贫道身上裹有【死尸粉】,可完美掩盖一切气息波动,和死尸无异;
所以咱俩合作吧,先离开此地,然后再伺机看看能不能摸些好处。”
听到这话,原本打算一头将寿道人给顶下身去的青牛立马来了精神,大脑袋不动声色的轻点,
“道友所言甚是。”
不过,那一直溜溜转的眼珠子似乎表明了大青牛心底另有盘算,
“还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这道士是好人呐。”
与此同时,
寿道人也同样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
“四境三元,这头死牛果然隐藏实力了,正好,看这牛皮糙肉厚的模样,估计去那地方能扛几下。”
于是想着赶紧继续传音道,
“对了,不知道道友喜不喜欢宝贝?不久前贫道发现山底下另有一处宫殿,于是便去了那坊市中踩了踩点,定了定穴,估摸着,这里面的宝贝只怕不少啊。”
听到这话,
只见大青牛立马惊讶的转头,
“这死胖子竟然与老牛想到一起去了?”
于是看着那张仿佛死了许久的大脸,脑袋上下点的飞快,
“俺老牛虽然有些笨,但好在一身神通全是与大地有关的,先前进山的时候俺也闻到了些宝贝气呢。”
抬头看着那张憨厚不已的牛脸,寿道人只觉得眼角有些抽抽,
“妈的,这死牛!”
“呸,这死胖子!”
…………
就在前山血流成河,尸横遍野之际,
此刻的后山也爆发了声势浩大的战斗,
“噗~”
随着一条漆黑长蛇张嘴,碧绿色浪潮好似暴雨梨花针一般直直的朝着前方刺去,
“嘶嘶~”
但一条狰狞尾足突然出现,剧烈抖动间竟然也发出了类似毒蛇的嘶吼,
随着一道道莫名波动不断从尾足中逸散开来,
只见一面好似水幕的明镜凭空出现,
“滋滋~”
梨花暴雨般的毒液在遇上明镜的刹那爆发出狂暴无比的气浪,所过之处草木瞬间腐朽,地面一片焦黑。
空气中到处弥漫着腥臭刺鼻的毒气,方圆数十里之地更是活物尽数灭绝。
阳光落下,氤氲彩照,迷幻不已。
“好师弟,若是你只有这点能耐的话可太叫为兄失望了。”
随着朦胧雾气渐渐散去,
只见左侧塌陷的半山里,
一只浑身遍布刀锋利刃伤口的蝎子缓缓起身,将身上沾染的碎石泥土轻轻散去,抬头看着远处露出了一抹嗜血的笑容。
身上遍布的伤口不断向下淌着青色液体,滴落在地砸出一个个巨大无比的深坑,不一会儿,一个个散发着蒙蒙青雾的小湖便出现在了脚下。
而伤口处的血肉此刻在不断涌动,接着化作了一只只漆黑无比的肉蝎,疯狂互相交合,嘶吼。
可奈何这些伤口处一直被股血色的法力所缠绕侵染,不让其愈合,将那些前仆后继的肉蝎子死死挡在了外侧。
而对面,
一只红头大蜈蚣趾高气昂的挺着身子,看起来似乎除了脑袋上那个恐怖的伤口外并无其他伤势,
暴戾妖气冲天而起,身下狰狞百足深入地底。
此刻在听到毒蝎子的话后只听得这蜈蚣突然将头一歪,
“呵呵,师兄你还是先站稳了再说话!”
听出了释然口中的嘲讽,蝎道人不怒反笑,似乎显得十分兴奋,
“真是没想到,当初那个唯唯诺诺,整日只知道拜佛求活的昙献竟然隐藏的如此之深。
哈哈,不过这样的话才对,要不然你如何对得起五毒的称号?你又有什么资格与我等并列?”
到最后大笑化狞笑,死死盯着眼前的红头蜈蚣,毒蝎子一身漆黑甲壳仿若烧开了水那般开始不断沸腾,
炸裂的黑水间不断有人妖鬼魔等面孔显化,身后蝎尾好似兴风作浪的恶蛟一般不断兴奋嘶吼,
“记得你我师兄弟上次切磋似乎还是五十年前,如今难得有此机会,就让师兄我好好检查检查师弟你的功课如何?”
沸腾的黑水很快地顺着蝎子的八只脚侵入地底,紧接着朝着四面八方涌去,
“【蛊蝎蜕身诀】·【万蛊奴】”
下一刻只见那些人妖鬼魔等等狰狞面孔争先恐后的从毒蝎子身上涌出,在扎进那下方黑水后飞快地长出了经络,血肉,躯壳。
随后兴奋嘶吼,神色癫狂的朝着那远处的红头蜈蚣冲去。
“这些是为兄我这么多年亲手宰杀,吞入腹中祭炼成的蛊奴,他们不死不灭,不达目的不罢休,
所以师弟可要小心,千万别被他们给吃了,要不然为兄我可是会很失望的。”
此刻听着蝎道人的话,再看着那密密麻麻的狰狞蛊奴,红头蜈蚣眼中竟然露出了一抹回忆之色,
“呵呵,师弟我还记得,上回切磋的时候要不是老头子突然插手,只怕师弟我早就被师兄你一口给吞了吧?”
远处,
一个完全由虫孑所组成的身影听到这话后满意的抚了抚胡须,
“毕竟那时候都还未成熟,药性未到最佳,当然不能让你们互相吞噬了;
当然,小昙献你还记得此事,当真是叫为师甚感欣慰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