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紫商反应过来,这事确实是不该和他说,就简单道:“云姑娘也与小雪共浴过,知道她最是爱护自己的身体,可是……前几日她药浴时,我却看见了她满身的烧伤,触目惊心!”
“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和你形容我看到的,若这真是地牢里的那个人所为,别说是砍了他的脚,就算将他五马分尸,也难解心头之恨!”
她越说越激动,就连一旁金繁也跟着担心起来,生怕她会把自己气出个好歹
云悠上前挽着她的胳膊,轻声安抚:“好了,紫商姐姐你也别生气,气坏自己可就不好了,多为孩子想想!”
宫紫商摸着自己的肚子,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情
宫子羽看她激动的样子,就该知道有多严重、
想要说出口的话,也被他硬生生给憋了回去、
他看着一旁的金繁说:“天不早了,金繁,你带她回去好好休息!!”
金繁点头,从地上站起来,拉着宫紫商就离开了羽宫
云悠觉得也不好多待,就也回了屋
夜晚沐浴时,她站在镜子前,想象着星月身上难看的伤疤,又看着自己的白皙的后背,虽然算不上什么洁白无瑕,但也算得上是很好了
宫远徵这样高傲的人,肯定也是喜欢皮肤好的,相比之下,她就胜了星月不是一星半点、
她好似突然又有了信心,能够再次接近宫远徵,还像以前一样
时间一连过了好几日,因为上次的争吵,几人也不好直接去地牢,免得尴尬又招惹是非、
这几日,星月大多时候都是和宫远徵待在药房之中治疗,针灸,药浴,只要是能试的,都试过了一遍
加上她没有痛觉,很难判断她到底是何感受、药物在她体内又起到了什么作用
那日,星月和白羽还有石头三人坐在碧水湖畔的亭子里,商议事情
星月老远就看见云悠从窄桥上走进了徵宫内,白羽看着她的背影冷哼一声说:“这几日,她天天来,日日来,宫远徵也是对她爱搭不理的,她还这样锲而不舍,真让人佩服!”
星月喝口茶说:“别人的事儿,少做评价!”
白羽石头对视一眼,点了点头:“也是,说不定人家就喜欢这样的,也说不定,哎…对了,沈易槐的事还没着落吗?”
石头拍了一下桌子说:“是啊星星,我们总不能就这样把他放在宫门地牢不管吧,这样岂不是便宜了他,又让他多活了一阵!”
星月想了想说:“再等等吧,反正人在地牢,也跑不了,也许等待的感觉对他来说才是最煎熬的!”
白羽不解:“你……什么意思?”
星月只是笑笑,喝茶不语
不一会儿,外面进来两个从未见过的美少年,一个身着月白衣袍,衣角隐隐泛着银白色的光,勾勒着祥云图案
明明是个少年模样,却两鬓斑白,两缕白色耳发垂在胸前,身上散发着与年龄不符的沧桑感
一个身着蓝白衣袍,一头蓝色长发,绑在身后,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清冷感,像是从冰山里出来的人
两人只是往他们这边看了一眼,随后便进入了徵宫,石头看着说:“看来徵公子今日有客啊!”
星月说:“那我们就不要去打搅他们了!不若去四处逛逛吧!来了这么久,还未正经逛过这宫门呢!每天除了吃药就是吃药,都快把药当饭吃了!”
白羽疑惑:“治疗这么久,你就没什么感觉吗?”
星月仔细回想了一下说:“有是有,但不大,感觉就是恶心,头晕,还有……麻麻的感觉!总之就是很不舒服!”
白羽满意点头:“那还算是有效果,至少你还能感觉到麻麻的!哪像之前,什么感觉都没有,还吐到怀疑人生!”
石头也赞同的点头,星月看着两人认真的模样,轻笑出声,上前挽住白羽的胳膊:“今日天气不错,出去走走?”
三人对视一笑,刚走到窄桥尽头,身后就走来一个人叫住了他们:“星月姑娘,徵公子有请!!”
星月好奇指着自己:“我,他不是有客吗,叫我干嘛?”
白羽说:“谁知道呢,要不我们陪你去?”
此话刚出,侍女就回绝道:“徵公子只请了星月姑娘一人!”
白羽听见,两手一摊:“那你快去吧,顺便问问地牢里那个人的事儿,我和石头去别处走走!”
星月点头提醒道:“听说这宫门管控很严,到处都是巡逻侍卫,还有看不见的暗堡暗哨,你们小心一些!”
她说完便同着侍女去到了药房内,侍女将人带到门口就离开了,星月进去就看见那两个美少年
三人坐在矮桌前,桌上沏着茶,眼神都在她身上,好似就等她一人
星月上前乖巧坐在宫远徵身旁,好奇的看着眼前两个人
其中一个公子率先开口道:“之前就听说你回来了,本想来看看,又被琐事缠身,幸而今日有空,就陪着月长老来看看你,还给你带了两朵雪莲,希望有助于你恢复!”
近了才发现,他长相极其俊美好看,身上的清冷感也让人挪不开眼睛
星月单手托着下巴,甜甜笑着,露出两个醉人的小酒窝:“月长老?公子如此年轻,哪里老了,你若非说他老,那我就叫他月老了!”
月长老尴尬笑笑:“姑娘可真会说笑!”
星月笑着又看着蓝发男子问:“那这位公子……”
说着她还主动给他沏满茶,宫远徵醋意的怼了她一下,打断她的话介绍说:“这两位都是后山的人,月长老,雪重子!”
星月打趣道:“那不是还有个花公子!”
两人听着,心里一顿酸楚,因为花公子早就死在了几年前的大战之中,后山之中,也早只剩他们俩了
气氛有些沉重,星月意识到自己好似说错了话,立刻打着圆场,转移话题:“徵公子既然有客,怎么还让我来,是有什么事儿吗?”
月长老说:“此前徵公子来长老院找我,说是让我来看看你身上的伤痕,可有修复的方法,能让徵公子开口求我,那可难得,自然是要来瞧瞧,到底是什么样的伤痕,竟然还会让徵公子向我求助!”
雪重子说:“我见他来,想着今日也没什么事,就也想跟来瞧瞧!”
星月诧异看着宫远徵,他还真在想办法帮她祛疤,竟然都开始求外助了
月长老再得到宫远徵同意后,便走到她身后说:“得罪了!”
说完就撩开一点后背领口,往里看了一眼,但也只是一眼便确认了伤疤是烧伤所致,然后又撩起衣袖,看着那泛红的手臂
随后又严肃行礼道:“大夫眼里无男女,真是得罪了!”
星月摇摇头,半开玩笑道:“没事儿!若你还没看清,我可以……”
宫远徵拉着她扯领口的手,醋意看着她,让她安分一点,又问:“伤疤已经好了,月长老可有什么想法?”
月长老一眼看穿他道:“这烧伤的红印对于徵公子来说不是难事,难就难在她这后背处褶皱在一块,犹如蜘蛛网似的的伤痕吧!倒也不难,就要看徵公子舍不舍得了!”
宫远徵低头不语,面露难色,月长老一眼就看穿他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看了眼星月出言调侃道:“看来是舍不得了!那就没办法了,只能另寻他径!”
雪重子看着两人打谜语的样子,忍不住好奇问:“所以到底是什么?若有用的话,有什么舍不舍得的!”
月长老说:“将其褶皱在一块的肉割掉,等新肉长出,期间再使用大量的金龙胆草,还有晒干的水蛭,以及伸筋草,炙山甲等等其他的名贵药材,再外加上全蝎,蜈蚣,磨成粉内服外用,等上数月,等新肉长出,连疤都不会有!”
“至于她身上的红印那就简单了,看样子上面涂了药,徵公子已经在治疗中了!”
雪重子不解:“既然这样,那为何不用这个办法!”
月长老看着宫远徵说:“这不是徵公子舍不得嘛!”
宫远徵抬头说出缘由:“她的网状烧伤,面积不是一般的大,右肩至左肩,蔓延至腰部,若要割掉,就相当于……扒了她整个后背的皮,我知道这样效果好,可是……”
可是万一中途她恢复五感重的痛觉的话,整个后背被揭开一层皮,每隔一段时间还要重新上药包扎,这个过程也是极其痛苦
她已经受了很严重多苦了,他不想她再受这样的痛,月长老说得没错,他是真的舍不得、
雪重子一想到那个画面,就毛骨悚然,换作是他的话,也是舍不得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