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这片黑白色的苍穹有自己的意识？”萧疏净惊悚道。
即便是隔着不知多么遥远的时空，萧疏净透过眼前回溯出来的画面，心里仍旧感到发毛，如同被未知的恐怖存在注视一般，仿佛下一刻便要遭遇劫难。
很快，眼前的画面再度回溯佐证了萧疏净的猜测。
唰！
金色流苏不断朝着黑白色天穹飞去，突然，黑白色的苍穹猛地裂开，一枚巨大无比的竖眼显露而出，无尽的神威自竖瞳弥漫开来，几乎压塌星河。
竖瞳之中，无尽的黑白色法则玄奥在其中交织，演绎天地至理，萧疏净一眼望去，直觉头晕目眩，无数的信息洪流几乎将他的心灵撑爆。
随后楚风化作的金色流苏竞一头扎进竖瞳里，再也没有丝毫下落。
就在金色流苏没入竖瞳的一瞬间，那枚巨大无比的竖瞳好似觉察到了什么，居然露出人性化的疑惑表情。
旋即，竖瞳猛地看向萧疏净的方向。
萧疏净只觉一股难以抗拒的威压扑面而来，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向他碾压而来。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想要逃离，却发现周围的时空仿佛凝滞一般，根本动弹不得分毫。
那竖瞳的目光犹如实质，穿透了时空的阻隔，直直地锁定了萧疏净。在这目光的注视下，萧疏净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要被冻结。
“断！”
最后关头，萧疏净再也顾不得其他，强行借用天赋斩断时空回溯，只听“咔嚓”一声，仿佛有什么无形的纽带被生生切断，萧疏净眼前的画面瞬间支离破碎。他猛地喷出一口金色神血，身体摇摇欲坠。
但好在随着回溯画面破碎，那股凝如实质的恐怖威压也瞬间消散一空，总归没有波及到萧疏净的本体。
呼呼呼！
萧疏净瘫软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豆大的汗滴从神体中溢出，将身上的法袍全部浸透。
“这等威势，就连掌控时间法则的华也远远不及。”萧疏净喃喃自语道，眼神中满是惊骇与后怕。
要知道山海界和天海联盟相隔不知多少光年，且萧疏净回溯的还是几十年前楚风诞生时的画面。
在隔着重重空间与时间的距离下，那枚恐怖绝伦的竖瞳仍旧发现了一些端倪，仅凭它自己的威压，几乎隔着遥远的数十年前将萧疏净重创，让他喋血当场。
这等伟力，即便是当年陷入道心之衰的华也远远不及。
如果不是最后关头，萧疏净强行挣脱束缚，斩断时空回溯，恐怕今日他就要遭逢大难了。
“那枚竖瞳的主人莫非是一尊天神不成？”萧疏净心中暗自揣测。
“不，不对！”
“如果是天神，刚刚我绝对没有任何生还的机会。在竖瞳出现的一瞬间，天神威压便能相隔无尽时空直接将我震死当场。”
何为天神？只有彻底将一条法则完整的领悟出来，将神通升华为大神通，然后嵌入到大宇宙天地之中，成为法则代言人的生灵，才有资格被称为天神。
即便这位天神没有领悟时间法则，但是凭借着铭刻在大宇宙天地的大神通，也足以做到很多常人难以想象的事情，比如说隔着遥远的时空出手。
如果刚刚当真是一尊天神，萧疏净绝对没有丝毫机会斩断时空。
“莫非，这枚竖瞳便是山海界内那尊收割众生灵性源质的未知存在？”
突然，萧疏净回想起黑白色天穹覆盖四海八荒的景象，浩瀚无垠苍穹几乎将整个山海界都包裹在内，宛若一枚鸡子。
同时，那枚竖瞳也给萧疏净一股十分不适的感觉，那眼神不仅是阴冷、淡漠，看向萧疏净仿佛看着一头羔羊一般。
“对，就是看待羔羊的神情！”
“没想到这次阴差阳错，居然搞清楚了山海界收割众生灵性源质的幕后黑手。”萧疏净忍不住感慨道。
原本他此次前往山海界参加人族大会盟，只是想多收集一些特殊生命的消息。当然，若能够找到一些特殊生命的残骸最好。
即便这些特殊生命达不到萧疏净的要求，但是它们独特的基因图谱和生命构造仍然价值连城。
萧疏净完全可以从利用这些特殊生命的基因图谱和生命构造，开创出一门能够增加天海人族生命本质的特殊功法。
尤其是萧疏净听到流云子讲述楚风诞生时的场景，几乎让他肯定楚风就是一头人形特殊生命。
所以萧疏净才冒着被真神追杀的风险，亲自劫杀楚风。
好在楚风也不负萧疏净的“期待”，的确称得上是一头特殊生命，没有让他的风险白费。
“我就说嘛，单纯的山海人族怎么可能孕育出特殊生命？原来他的父亲居然是一头特殊生命，不过是借着山海人族孕育罢了。”
萧疏净可没忘记，金色流苏可是没入了黑白竖瞳之中。不对，应该是黑白竖瞳分出了一缕金色流苏，与山海人族相结合，这才有了楚风的诞生。
而楚风能够在短短三年时间内孕育完毕，恐怕他那位名义上的“父亲”出了不少的力气。
至于黑白竖瞳为何会孕育出一头人形特殊生命，萧疏净便不得而知了。
在萧疏净离开山海界时，人族已经展开一场清算山海万族的旷世神战。这场神战什么时候结束还是个未知数，不过在萧疏净成为真神之前，他是绝对不会再踏入山海界一步。
“啧啧啧！”
“黑白苍穹本体足足覆盖了直径高达一百光年的山海界，其生命本质即便是放眼整个大宇宙天地，也称得上数一数二，生命本质起码也比普通生灵的浑厚数千倍乃至数万倍。”
这可是高达一百光年的神体啊！能够容纳的神力堪称无边无际。
即便是站在不动，不穿戴任何防御神器让同级存在攻伐，恐怕造成的损伤还没神体恢复的快。
萧疏净从未听说过有如此庞大的神体，就算是那些顶级神兽在黑白苍穹下，也渺小如蝼蚁。
“楚风，我可得好好感谢你。”
“给我送上了这么一份逆天机缘，你可真是个大好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