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杀手正在逐渐朝云卿靠拢过来,形成了一个黑色的圆环,他们没有立刻冲上来朝云卿动手。
云卿对这些杀手视而不见,他一步一步踉踉跄跄的走到默北身边,蹲下身来扶起默北,摘下他脸上黑色的面巾,露出一张文弱白皙的脸庞。
云卿拿自己的衣袖擦去默北嘴角上的鲜血,喃喃低语道:“以后,你再也不用遮遮掩掩的了。
去到下面见到其他兄弟,跟他们好好忏悔吧!告诉他们,你欠我的那条命已经还了,我不会再怨你。
默北!从今往后,你就不是默北,我们再也不是兄弟,我只当默东从来都没有捡过你,我们只是——陌路人。”
一串清泪从默北的眼角滑落,勾起的唇角,渐渐僵硬了,最终消失在脸上,就像从来也没有出现过。
云卿轻轻的将他放在地上,将黑色的面巾盖在默北的脸上。人死债消,他也放下了。
云卿站起来,环视四周的杀手,这些人虽然都穿着黑衣,脸上戴着黑色面巾,可云卿就是感觉他们和默北不是一伙人。
他冷冷的冲着那些杀手道:“看来,我今天是真的走不出去了,看在我快死的份上,你们能否说说,是谁派你们来的?”
其中一个黑衣人目光不善的一直盯着云卿看,他的目光时儿疑惑,时儿震惊,时儿愤怒,现在又变得阴恻恻的道:“死到临头了还问那么多,下去问阎王爷吧!”
云卿嗤笑道:“那倒不必,我猜也能猜出来,你是路承泽吧!”
那黑衣杀手瞳孔一震:“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云卿勾了勾好看的唇角,笑着道:“猜的呀!我还猜到,你见到我一定很震惊吧,想必我比那位你亲手养大的少主,还像曾经的绍钧太子吧!”
路承泽惊的倒退几步:“你,你都知道。好,很好!你本就不该活着,现在就更该死了。”他举起手中长剑,准备一剑要了云卿的命。
“杀我灭口?”云卿一点都不在意,因为他真的快要死了吧!他左肩上被默北一剑贯穿,血流不止,他的头越来越昏沉,眼睛也越来越模糊。
咚的一声!云卿一头栽倒地上昏死过去。
路承泽已经做好了大战一场的准备,没想到竟然没有用武之地。就,有点憋屈呀!
他走到云卿身旁,用脚踢了踢云卿,见他没有反应,双手握紧剑柄高高举起,剑尖朝着云卿的胸口刺去。想要再给云卿补一剑,让他死透了。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嗖的一声!一枚石子带着千钧之力打在路承泽的手上,他吃痛惊叫,又一枚石子打在他的脸上。
陆承泽惨叫一声捂着脸倒退了好几步:“谁,是谁!给老子出来!”
一个声音从他们头顶上传来,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你勒个臭狗屎,莫在老子面前装大尾巴狼……敢在劳资面前称老子,你算个萨资东西。还有你们这些瓜娃儿,是不是皮子痒了, 要劳资给你们松松骨…… 哪个资给你的胆子, 敢在劳资头上动土 ,也不看看自己几条命,这娃子也是你们能动的…… ”
又一个声音从他们头顶上传来:“我说老三你是不是憋的太久了,闲话怎么这么多,等你说完了,这孩子都死透了!”
先前那个声音又道:“你说萨子嘞,你还嫌劳资话多,好,劳资不说了,莫碍劳资啥子事,劳资也不管了!……”
“嗨害嗨!瞎吵呼啥,多大的人了,还像个几岁的娃娃吵嘴,赶紧办正经事,办完了咱们好接着打牌去。”
“大哥,你没看出来这老三是输红眼了,都急得骂人唠!。”
“扯把子?,谁还输不起嘞,萨马来战!”
杀手们都懵了,扬着头向上看,可就是看不到人,难道是鬼?
路承泽气急败坏的大喝一声:“弓箭手准备,给老子射!”甭管是人是鬼先下手为强。
挽弓搭箭,随着路承泽一声轻喝,嗖嗖嗖嗖嗖嗖嗖……无数支箭如雨点般穿透树冠,直插云霄。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那惨叫声并不是来自于上空,而是从下方传来。
一名粗布灰衣打扮的男子,头戴一顶草编的斗笠。他的手中握着一把一尺多长的砍柴刀,这把刀在他的手中被挥舞得虎虎生风。
这个樵夫打扮的人,穿梭在黑衣杀手中,手起刀落所过之处肢体分离,血雨纷飞。那樵夫的动作只是简单的挥砍,没有花里胡哨的花架子。他一气呵成的刀法,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刀法朴实却又蕴含技巧,让人琢磨不透,根本无法抵挡。
只需片刻,这里已经是尸山血海犹如炼狱。那樵夫浑身是血如同恶鬼降临,所过之处,全是支离破碎的残体,一阵腥风血雨过后,地上的人都惨不忍睹。
路承泽吓傻了,他身边的人所剩无几,也都吓得瑟瑟发抖的聚在一起,抖着腿往后退。
此时,只听轻轻的一阵沙沙声,又是几个人影出现在他们眼前,正是刚刚说话的那三个人。
“啧啧啧啧!我说老四呀!你就不能下手轻点,这一地的碎尸收拾起来多麻烦。”说话的是一位秃头顶的中年大叔,挺着圆滚滚的大肚子,腰间别着一把杀猪刀。
“就是嘞!你说说你个瓜娃子,咋就不能好好杀个人嘞,就非地弄得这一地狼藉。格老子地!这事你自己处理,劳资不想管,看一眼,这都三天吃不下饭去嘞!”这人腰间挂着一个鱼篓,手里拿着一根鱼竿,像极了刚刚钓鱼回来的钓鱼佬。
“行了,行了,都少说两句,赶紧看看这小子死了没有,别真出事了!”此人身穿青布长衫,头戴黑色方士冠,身材清瘦,下颚处还留着山羊胡。这是四个人里最正常的一人,也是四人的老大。
钓鱼佬赶紧上前探了探云卿的鼻息,又给他把了把脉:“还没死!有得救。”
老大捋了捋胡须,朝着路承泽笑的一脸和善的道:“不好意思了,各位,我这兄弟下手没轻重,看把这些孩子们吓得,我们都是附近的村民并不是恶人,你们莫要害怕。”
路承泽差点把拳头塞进嘴里,使劲咬着手才没有惊声尖叫出来。
“这位路公子,麻烦您个事,不知可行否?”
路承泽赶紧点头,生怕晚了,自己也变成这地上的碎尸。
“哈哈哈哈哈哈!不错不错,你们都是好孩子!”老大就如同看到一位品学兼优的好苗子,一副老怀欣慰的模样,对路承泽赞不绝口。
“那就麻烦路公子带着你的兄弟们,在这里挖个坑,把这些人都埋了吧,让他们入土为安,可好!”
挖坑!埋人!
路承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