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鬼!”
庭院花园的转角处。
卡卡洛夫攥住了斯内普的袖口,指节泛着病态的青白,压抑的嗓音里满是惊恐。
“西弗勒斯,你不能假装没看见!”
他颤抖着拉开自己的袖口。
狰狞的黑魔标记,在苍白的皮肤上呈现出不祥的黑红色,犹如早已干涸的血痂。
阴沉的瞳孔骤然收缩。
斯内普猛的甩开卡卡洛夫的手。
“那就逃!”
“说不定有人会给你说些好话。”
他冷冷的看了一眼身后,随即便继续向着庭院外走去,唇角泛起一抹讥诮的弧度。
就在这时。
灌木丛突然传来窸窣声,两道身影慌慌张张的冲了出来,就好像是受惊的小鸟。
当看到斯内普就在眼前。
二人瞬间僵在了原地,脸色刷白。
斯内普不动声色的瞥向四周,当察觉到庭院里不止这两人后,脸色逐渐变得难看。
“拉文克劳扣十分!”
“福西特小姐。”
“你的发饰品味令人作呕。\"
女孩捂着脸跑出了庭院,空气里残留着微不可察的咽呜,男生下意识的追了上去。
“赫奇帕奇扣十分!”
“斯特宾斯先生,希望你的魔药论文能像对福西特小姐调情一样专业。”
斯内普同样没有放过他。
男生顿时变得面红耳赤,不过他并没有停留,而是追上舞伴,低声安慰了起来。
斯内普的声音并不大。
但造成的心理阴影却是难以计算。
庭院花园里窸窸窣窣的声音愈发明显,不少人都佝偻着腰,向着花园外溜了出去。
卡卡洛夫突然神经质的低笑起来,而后意有所指的瞥向了远处晃动的马车,
“你还是老样子,西弗勒斯,但我建议你还是少操心这种无聊的事情。”
他的声音声音陡然压低。
“多想想自己的处境吧,那个人……”
“闭嘴,伊戈尔!”
斯内普猛然转身。
魔杖杖尖径直指向了卡卡洛夫。
“你最好先滚回去清醒清醒,不然我会让你的舌头和脑子一起消失……”
他的脸色变得愈发阴沉。
马车车厢再次传来可疑的响动,这让本就神经紧绷的斯内普流露出了一丝恼火。
他随即转身挥动魔杖。
马车车厢的侧门被猛然掀开。
两名赫奇帕奇被吓了一跳,当看清车厢外的身影后,二人顿时神色骇然的整理起了凌乱的领带,而后手忙脚乱的跳出了马车。
“赫奇帕奇扣二十分!”斯内普咬牙切齿的凝声道。“你们的舞伴知道你们在这吗?”
“抱……抱歉……教授……”
一名小獾神情窘迫的试图解释,但却被身边的小獾迅速拉走,匆忙离开了庭院。
斯内普也没再施舍给二人半个眼神,黑袍翻飞间,他快步走向了其他马车车厢。
杖尖迸发的光芒。
依次将车厢侧门粗暴的掀开。
试图继续隐藏下去的情侣们尽皆暴露,仓皇凌乱的脚步声与抱怨声此起彼伏。
唯一特殊的是卢娜·洛夫古德。
车厢门扉被掀开时,这个金发姑娘正独自蜷缩在角落处,在笔记本上写画着什么。
月光透过车窗,照亮了笔记本。
斯内普不禁眼角一抽。
笔记本上密密麻麻的记录着骚扰虻发情时的习性观察图文,还附有会动的素描。
“晚上好,教授。”
卢娜·洛夫古德如梦初醒般的抬头看向斯内普,雾蓝色的眼眸里映着微光。
“您也来研究骚扰虻吗?”
“它们最近总在情侣头顶打转……”
她慢条斯理的合上了笔记本,指了指斯内普肩膀上方并不存在的某处。
“滚回去……”
斯内普深吸一口气,胸膛剧烈起伏了一瞬,最终还是侧身让开了车门的位置。
卢娜·洛夫古德的眼神看似空洞,实则带着一种莫名的穿透力。
即便是斯内普这样的大脑封闭术大师,也不愿意和其过多接触。
卢娜·洛夫古德抱着笔记本飘然离去。
“西弗勒斯,这不是你该做的!”
卡卡洛夫紧紧皱起了眉头。
他实在没耐心继续看这场师生间的闹剧,眼下他还有更重要的事与斯内普商议。
他索性走向面前的车厢。
动作粗暴的拽开了车厢侧门。
“让我来帮帮你……”
话音未落。
好似虎啸般的低吼声骤起。
“滚出去!!!”
青筋暴起的拳头如炮弹般轰然击出,指节与空气摩擦出令人心悸的呼啸声。
这一拳结结实实的砸在卡卡洛夫胸前,衣袍下定铁甲护符瞬间亮起刺目银光,却在千分之一秒内就被狂暴的冲击力彻底贯穿。
卡卡洛夫错愕的眼球因剧痛而暴突,喉间喷出的血沫在空中划出一道猩红的轨迹。
犹如破布娃娃的身影倒飞而出,狠狠撞上在花园中央喷水的爱神雕像。
霎时间。
雕像崩塌,碎石乱溅。
砸的池水掀起阵阵浪花。
卡卡洛夫重重摔进了池水里,猩红的血液缓缓荡漾开来,逐渐将池水染红。
泰格缓缓收回拳头,琥珀色的竖瞳在幽暗的环境里亮起,泛着未散的杀意与躁动。
赫敏晕乎乎的蜷在他的怀里,微微有些气喘,棕褐色的眸子里晕染着迷蒙的水雾。
唇角残留的麻木与蛮横让她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就像是误食了过量的滋滋蜂蜜糖。
泰格慢条斯理的舔舐着唇角,覆盆子果汁的甜香依旧在唇齿回荡。
生平第一次。
他对甜食感到了莫大的兴趣。
灼热的目光落在赫敏泛红的颈线上,大老虎忍不住再次低下了头。
伴随着压抑的低吟,花栗鼠小姐的爪子骤然收紧,将胸口处的衬衫攥出道道褶皱。
发间的微苦的橡果气息混着覆盆子果汁的甜腻,在车厢内氤氲成一片旖旎的雾霭。
但好在。
大老虎这次并没有持续太久,仅仅是在花栗鼠的颈线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齿痕。
“该回去了。”
泰格轻拍着赫敏。
声音比平时沙哑了几分。
赫敏无意识的点了点头,缺氧带来的眩晕感让她彻底陷入了虚软的状态。
浑身像是被抽走了骨头。
连尝试站起的力气都提不起来。
但好在。
她的理智尚存。
在泰格好笑的目光中,赫敏缓缓变成了花栗鼠,在坐垫上无力的摊成了一张鼠饼。
“吱吱……”
在鼠鼠无力的催促下,泰格将其轻轻捧起,装进衣兜,随后俯身走出了车厢。
踏入月光的瞬间。
残留着几分温柔的面庞瞬间变得凶狠暴躁了起来,琥珀色的凶瞳扫向斯内普。
“在斯莱特林看来。”
“敲门是最基本的礼仪。\"
斯内普眼眸微眯。
动作警惕的后退了两步。
说实话,他的确没有想到,大老虎会出现在这种地方,即便是把生死置之度外的他,也不禁有些心跳加速。
“看学生的热闹……”
“也是斯莱特林的礼仪吗?”
泰格恶狠狠的瞪了斯内普一眼,随即便转身离开了庭院花园。
斯内普懒得回嘴。
谢尔比的粗口波及范围太广,如果他姓邓布利多,倒还有几分吵架的兴趣。
可惜不是。
随着庭院彻底陷入死寂。
斯内普迈步走向了花园中心。
望着在池子里艰难呻吟的卡卡洛夫,他迟迟没有施救,充满讥讽的嘴角微微上扬。
不得不说。
今晚终于有件顺心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