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星图在脚下发出齿轮咬合的震颤,何雨柱的布鞋被倒流的星辰砂磨出焦糊味。
九道暗影封死的退路里,唯有那道微光中飘着八珍羹特有的松茸香气,那是三年前苏瑶跪在灶前熬了整夜才求来的婚宴头汤。
";滚开!";何雨柱旋身甩出三枚青铜甲虫,虫壳上残留的骨钉粉末在空中炸开成胡椒烟雾。
暗影刺客的刀刃擦着他耳际划过,削断的鬓发突然凝成冰晶——这是空间规则崩坏的征兆。
左腿传来的剧痛让记忆如潮翻涌。
三日前雷厉在军管处审讯室拍着桌子吼:";二十八宿对应的二十八味调料,你小子给我刻进骨血里!";此刻坠向危宿星位的失重感,竟与穿越前在四合院清洗鲈鱼时,鱼尾拍打案板震起的水花轨迹重合。
暗影刺客的第四柄短刃刺穿棉袍下摆时,何雨柱突然嗅到盐罐里苏瑶偷塞的陈皮梅子香。
他反手抓向腰间本该挂着刀鞘的位置,掌心触到的炒锅铁柄烫得惊人——那是去年立冬,他为护着发高烧的雨水,在贾张氏虎视眈眈下连夜给街道办炒五香瓜子落下的烫伤。
";当啷!";
军用水壶从撕裂的衣袋滚落,壶身上雷厉用弹壳刻的";炁";字突然泛起青光。
何雨柱就着倾斜的地面蹬出半步,靴底在青铜星图上擦出的火花,竟与穿越那日他在鸿宾楼后厨颠勺时爆炒的花椒何其相似。
暗影刺客化作的残影突然凝滞,九柄利刃同时刺向何雨柱心口。
千钧一发之际,悬挂在危宿方位的青铜编钟轰然坠落,钟体内壁密布的饕餮纹路,分明是四合院大灶上苏瑶每日擦拭的防火砖纹样。
";瑶瑶......";
何雨柱咳着血沫滚进星图裂隙,指尖触到的青铜地面突然变得绵软——这触感!
正是穿越前最后那锅佛跳墙煨到火候时,砂锅边缘渗出的胶原质。
远处八珍羹的沸腾声里,隐约混着赵灵儿消散时那句";二十八宿当入鼎";的余音。
暗影刺客的利爪穿透右肩时,何雨柱突然笑了。
他沾血的手掌按在危宿星位,那里浮现的竟是他每日在四合院劈柴时,斧头落在砧木上的年轮纹路。
当第七滴血珠悬浮成北斗杓柄的瞬间,整个空间的青铜甲虫突然调转方向,朝着暗影刺客关节处的骨钉蜂拥而去。
";原来如此!";何雨柱在剧痛中摸到腰间盐罐,苏瑶缝在夹层里的平安符正在发烫。
暗影刺客撕裂空间的尖啸声中,他听见穿越那日自己在鸿宾楼后厨的喃喃自语:";要想吊汤鲜,北斗七星盐......";
当暗影刺客的第九柄利刃即将刺入咽喉时,何雨柱沾满星辰砂的手指终于拧开盐罐。
罐底苏瑶用红绳系着的铜钥匙突然泛起微光,远处那道八珍羹的香气里,传来白胡子老者诵读《周礼·天官冢宰》的苍老声音:";凡和,春多酸......";
何雨柱指尖刚触及盐罐边缘,暗影刺客的利刃突然折射出七重残影。
青铜地面裂开的缝隙里涌出的不是岩浆,而是四合院东厢房檐角融化的雪水——那带着槐花香气的寒流,让他想起去年惊蛰苏瑶踮脚摘槐花时被冰锥划破的袖口。
";二十八宿当入鼎......";赵灵儿消散时的余音突然在齿缝间震颤,何雨柱猛地将盐罐砸向危宿星位。
罐底铜钥匙碰撞青铜星图的刹那,整个空间的齿轮咬合声竟与鸿宾楼后厨那台老座钟的走针声重叠。
暗影刺客刺来的第九柄利刃突然悬停在他咽喉三寸处,刃尖凝结的冰晶里映着苏瑶熬八珍羹时被蒸汽熏红的眼尾。
";雷厉说的对......";何雨柱咳着血沫滚向震动的星图裂缝,左腿伤口渗出的血珠在青铜地面拖出北斗七星的轨迹。
当第三颗血珠坠入天权位时,四周悬浮的星辰砂突然化作炒锅爆香时的蒜末,辛辣气息逼得暗影刺客的残影现出实体——那黑袍下若隐若现的骨钉排列,分明与三日前军管处档案室失窃的二十八宿方位图如出一辙。
何雨柱突然抓起腰间军用水壶,壶身";炁";字青光暴涨的瞬间,他想起穿越前在四合院杀鱼时,鱼鳔破裂时那声细微的";啵";响。
暗影刺客的利爪穿透右肩时,他反而迎着刀锋撞去,被骨钉刺穿的锁骨位置突然泛起佛跳墙煨足时辰后的琥珀色油光。
盐罐碎片划破掌心,混杂着星辰砂的血水在青铜地面晕开《周礼》食医篇的篆文。
暗影刺客发出瓷器炸裂般的尖啸,九道残影同时扑来的刹那,何雨柱沾血的手指突然在虚空勾勒出苏瑶教他包四喜饺子的收口手势——这是三天前他们躲在粮仓顶棚分食最后半块桃酥时,她用面粉在瓦片上画的图案。
空间骤然扭曲成旋涡,八珍羹的香气凝成实体锁链。
何雨柱借着失重感蹬碎危宿星位的青铜板,飞溅的碎片在空中组成四合院大灶的通风口形状。
当暗影刺客的骨钉撞上这些虚幻的砖纹时,爆开的火星竟与何雨柱穿越那日在灶膛里埋烤红薯迸发的炭火别无二致。
";瑶瑶的陈皮梅子......";血腥味里突然渗入的酸甜气息让何雨柱瞳孔骤缩。
他反手扯开军装第三颗纽扣——那里缝着苏瑶结婚那夜偷偷塞进的梅核,此刻正与盐罐残片产生共鸣。
暗影刺客撕裂空间的利爪突然被二十八道青光缠住,每道光束末端都悬着鸿宾楼调料柜里那些青花瓷罐的虚影。
何雨柱趁机抓起两块星辰砂结晶,指腹传来的粗粝感让他想起在四合院石磨上碾炒米时的触觉。
当结晶碰撞出带着回音的脆响时,整个空间的青铜齿轮突然逆向旋转,暗影刺客关节处的骨钉应声崩裂——这声音!
正是穿越前夜雨水发高烧时,他跪在院里劈柴烧炕,斧刃卡进老槐树瘤子的声响。
";破!";
喷出的血雾在空中凝成糖色,何雨柱借着最后气力扑向那道微光。
暗影刺客化作的黑雾在身后聚成饕餮巨口,獠牙离后颈只剩半寸时,他忽然摸到腰间那个被五香瓜子塞满的布袋——去年立冬替街道办炒货时,雷厉悄悄在里面混入了三颗军用的照明弹。
爆炸的强光中,青铜星图裂成满地瓷片。
何雨柱拖着露出森森白骨的左腿向前爬行,身后拖曳的血痕竟与四合院天井积雪上,苏瑶用扫帚画给他看的《饮膳正要》药膳图渐渐重合。
当指尖终于触到八珍羹蒸腾的热气时,暗影刺客的嘶吼突然变成雨水抽泣时的呜咽——这让他想起穿越那日,自己正是为给高烧的妹妹讨碗热粥,才失足跌进后厨那口熬高汤的深锅。
";柱子哥!";
苏瑶的呼唤混着陈皮梅香穿透空间壁垒。
何雨柱咬碎第二颗纽扣里的梅核,酸涩的汁液刺激得瞳孔泛起青光。
前方亮光中浮现的白胡子老者身影忽明忽暗,手中那卷竹简的捆绳样式,竟与四合院柴房梁上挂着的风干腊肠一模一样。
暗影刺客最后的反扑化作九道骨钉弩箭,破空声里夹杂着贾张氏当年抢夺房契时的咒骂。
何雨柱突然抓起腰间军用水壶猛灌——混合着血腥味的凉水入喉瞬间,他看见穿越前自己在鸿宾楼擦拭的铜锅表面,那圈经年累月形成的油膜正以相同频率震荡。
";铛!";
壶身撞击青铜地面的声响引发空间共振,暗影刺客的骨钉弩箭突然调转方向。
何雨柱趁机滚进亮光边缘,后背撞上的屏障触感,竟与四合院地窖里那坛埋了十五年的女儿红泥封毫无二致。
当最后三枚骨钉钉入他右腿时,远处白胡子老者诵读《周礼》的声音突然变成雷厉在审讯室拍桌子的怒吼:";二十八宿的炁门在尾椎三寸!";
剧痛让何雨柱在清醒与昏迷间徘徊。
他摸到后腰被骨钉贯穿的位置,流出的不再是血,而是鸿宾楼老汤锅里那种泛着金光的清油。
暗影刺客的尖啸突然染上恐惧——当何雨柱蘸着";清油";在虚空画出苏瑶的眉梢弧度时,整个空间的青铜纹路开始剥落,露出后面四合院斑驳的砖墙。
";原来......都是灶王爷的戏法......";
何雨柱咳着笑出声,染血的食指突然戳向自己眉心。
暗影刺客化作的黑雾正要逃窜,却被他吐出的半颗陈皮梅核击中——那梅核在空中爆开的青光里,分明映着三年前婚宴上,苏瑶偷偷把平安符塞进他衣袋时,睫毛上将落未落的泪珠。
当黑暗生物从星图裂缝蜂拥而出时,何雨柱正用牙齿撕开军装内衬。
藏在夹层里的五香瓜子突然迸发火星,爆炸的气浪掀翻最先扑来的三头影狼。
他借着反冲力撞向白胡子老者所在的方位,飞溅的青铜碎片在空中组成四合院晾衣绳的形态——这正是昨日苏瑶晾晒嫁衣时的排列方式。
";炁走天枢!";雷厉的吼声在耳蜗深处炸响。
何雨柱突然以倒炒糖色的手法挥动军用水壶,泼出的血水在空中凝成糖丝,精准缠住黑暗生物的关节。
当第一头影狼在挣扎中碰碎危宿星位的青铜板时,整个空间突然飘起鹅毛大雪——这分明是穿越那日,他抱着高烧的雨水跪在四合院门口时,落在妹妹睫毛上的雪片。
白胡子老者的身影愈发清晰,手中竹简展开的刹那,何雨柱看见自己穿越前写在《随园食单》扉页的批注正在发光。
最后三米距离,暗影刺客的残躯突然爆成骨钉暴雨,却在触及他后背时被突然浮现的防火砖纹拦下——那些砖纹的走向,与苏瑶每日擦拭灶台时留下的指痕完美契合。
当何雨柱的手指终于穿透光幕时,整个空间突然响起鸿宾楼打烊时的梆子声。
白胡子老者脚下的青铜地面泛起涟漪,那圈圈波纹的形态,竟与三日前何雨水退烧时,苏瑶捧着药碗吹散热气的模样分毫不差......
空间震颤达到顶峰时,老者手中竹简突然浮起二十八星宿的虚影。
何雨柱染血的指尖距光幕核心只剩半寸,耳畔却响起穿越那日自己在后厨的喃喃自语——";吊汤的火候,该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