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珩,你……你不能放弃啊!”
江律一听就急了,贺烟白天明明说他不会死,为什么现在又变成这样?
他们这么多年的好兄弟,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
“我现在就去找林安安,不管是威逼也好,求情也好,一定要从她嘴里问出Ace的消息,只要找到神医传人,你就会没事的!”
相比于江律的激动,薄司珩却淡定很多。
他不接受又能怎么样?
“阿律,如果能找到,我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薄司珩只是不甘心也没用,他的人生注定是一片黑暗没有光明。
明知道一切都是虚幻,也不想清醒。
唯一放不下的只有贺烟。
可他不知道哪一刻会是最后一刻,所以趁现在还有精力处理,就得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至少,对别人要不留遗憾。
“薄爷,事情还没到最后糟糕的时候,我们一定有办法的!”
钟文谦也不能接受,他们这一年来所做的无用功。
可是为什么,神医就是不愿现身?
“我没有放弃求生,但这和我接受既定的死亡并不冲突。”
薄司珩不想让贺烟经历这么残忍的事,不想看到她眼底的担惊受怕,所以更要瞒着她,为她把以后的路铺平。
想到贺烟以后可能会和其他的男人在一起,他就心痛的要窒息。
“我的情况,你们一定不要声张。”
薄司珩只希望在最后的日子里,和贺烟好好的。
江律和钟文谦两人互相对视,眼里都是说不出的难受。
可是他们也知道,薄司珩言出必行。
“知道了,那你休息吧,我们都不会放弃的,不到最后一刻,谁也别退缩。”
江律心里揪着太难受,被压抑着根本待不下去。
他明白那种无力感,是能让人发疯。
“阿律!你可别冲动!”
钟文谦看到他像是撒气般转身就走,左右为难,也只能跟着走了。
他知道江律的性格是最急躁的,怕他做出过激的事。
在楼下,两人和贺烟碰上了。
贺烟在一楼的制药间,刚给薄司珩做了很多药丸,这会蒸熟了,正打算拿给他吃。
这些都是针对幽冥草有克制的药,她还激发了针对寒毒的药性。
这次治疗,就是要将他全部治好为止。
“要走了?”
看到两人从楼上下来,知道他们和薄司珩聊完了。
江律看到贺烟手里的药,眉心紧蹙。
“贺烟,你怎么确定这些药对司珩有用?”
他眼眶发红,是一直在强忍着心里的情绪,不敢爆发出来。
也因为薄司珩的话,让他对贺烟有些迁怒的隐忍。
江律一直觉得贺烟和薄司珩不相配,贺家虽然是豪门,可是和薄家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所以总觉得他们的婚姻不会长久。
可他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开始和结束。
贺烟愣了一下,觉得他莫名其妙。
他们在书房聊了什么?
总不会以为薄司珩中个毒就快死了吧?真拿她这个神医当摆设?
还是说,查到了什么可疑的人,有凶手的线索?
“我翻了古籍医书,那里面详细记载了误食幽冥草的治疗方法,所以我根据药典研制了对症的药,用来清除薄司珩内体的毒,有问题吗?”
贺烟知道两人是薄司珩的好朋友,也耐着性子和他们解释。
但她也最不喜欢被人质疑。
“你们不相信我,难道是希望薄司珩无药可治?”
贺烟觉得关键时候他们俩都成了猪队友。
她无语的差点翻白眼。
隐瞒自己的身份,是因为她一旦暴露,身边的人都会有危险,有一个像毒蛇一样伺机而动的李光辉在盯着自己,所以不能有任何意外。
江律哑口无言,也确实没办法反驳。
钟文谦也走过来闻了一下贺烟研制的药,一整个香气扑鼻。
“那是不是薄爷吃了就能好?”
他并没想过贺烟就是自己一直想找的神医。
但之前几次看她出手,已经很相信她。
薄爷现在的情况,如果一直找不到神医,哪怕是死马当活马医,他也认了。
钟文谦也觉得贺烟一定有办法,甚至期待她治好薄爷。
“那要吃了才知道。”
贺烟不确定薄司珩体内的毒还有多少残留。
所以她也要看他吃药之后的反馈。
“贺烟,我现在觉得,你的天赋真是强的可怕,我不如你!”
钟文谦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就是很相信贺烟。
贺烟的表情更不好了。
他这个夸奖,还真是让人尴尬。
“行了,我知道你们是关心则乱,但是我说过,他不会有事。”
“我们刚才和司珩聊了很多,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出凶手,司珩这边,就拜托你照顾了,有什么事,可以随时找我和文谦。”
江律表情有点不自在,但确实被贺烟的气势镇住。
他觉得,或许贺烟真能给司珩带来好运。
两人走后,贺烟就上了楼。
她将刚做好的药丸拿给薄司珩,又给他倒好了温水。
“先把药吃了,然后睡一觉。”
“好。”
薄司珩看着贺烟的表情,温柔又深情。
他只是想多看看她,在最后的日子里将她的样子刻进心底。
这时候,贺烟的手机响了。
是苏婉打来的。
“小烟,我们都看到新闻了,薄爷他没事吧?”
此时,贺家人都围坐在客厅里,看着网上那些新闻都满是担心。
他们是担心贺烟最终还是会要守寡。
“妈妈很后悔,我没想到事情还是会变成这样。”
“小烟,你想过之后该怎么办吗?”
贺铮远也在一旁关心,是觉得自己这个女儿已经吃了太多苦,如果要她年纪轻轻守寡,就是他们做父母的错,害了女儿一辈子。
“他没事,新闻不是真的,你们也不用太担心了。”
贺烟回头看了一眼薄司珩,贺家人的关心,她听得出来是真心。
或许是因为怀孕的关系,她心里也多了一丝触动。
晚上,贺烟主动钻进薄司珩怀里。
体温隔着真丝睡衣互相传递,她第一次觉得,两个人的心跳离的这么近。
“薄司珩,你怀里真舒服。”
她心里是很开心的,因为是真的很喜欢小孩子。
重要的是,这是她和薄司珩的亲骨肉。
薄司珩受宠若惊,心里却更痛。
短暂的婚姻像是一场梦一样,可他知道不能这么自私。
他必须要放手!
虽然心里这么想,他的手却搂紧了贺烟。
“夫人是不是觉得以前没抱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