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每次见她都会受点伤的少年郎,却总是一次次在同一个坑里反复摔跟头。
她时常会想,上天还挺公平,给了他一切世俗的美好,却没给他个知难而退的好脑子。
凤月晚微笑着,墨休皇城,苍凉郡主……好像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
烛影尘突然停下脚步,转回头看她,“你说什么?”
“你幻听了吧?我啥也没说。”凤月晚避开了烛影尘的注视。
“初次心动的少年郎?”烛影尘的笑容此刻灼热而美好。
凤月晚尴尬地直磨牙,“是啊,又如何呢?还有第二次心动的少年郎,第三次,第四次,比起来第一次也不算什么了。”
凤容慈!一定是凤容慈干的!
之前凤容慈就跟神棍小团体打听命格的事,知道能把命格还给她。
她都说不要了!
烛影尘轻轻嗯了一声,“我愿意做你的皇后。”
“快滚蛋!我不愿意。”凤月晚恼羞成怒,而后消失不见。
她很快就到了六扇门,刚到就瞅见在门口和莫温妤闲聊的凤容慈。
凤容慈笑眼看她, “你的就是要还给你!”
“我说了我不要的!”凤月晚心口闷闷的,况且什么时候还不好?偏偏烛影尘在的时候。
“长辈赐不可辞。”凤容慈牵着莫温妤的手,逛街去了。
凤月晚深深吐了口气,收回了迈过门槛的那条腿。
六扇门最近活太多,不少灵魂体都关心自己的案情,都在六扇门挤着呢,她还是别去的好。
于是凤月晚去了祖母的面馆。
明月华看到她的时候,忙跑去洗干净了手,而后搬了个小板凳就坐在了门口,“今天的面都卖完了。”
凤月晚坐在她旁边,“没要吃面,天快黑了,等会直接吃晚饭了。”
听到这话明月华松了口气,凤月晚一人的饭量顶十个人。
要是孙女和孙媳妇一块来了,她半条老命都没了。
“星晨她们没在这吗?”
“星晨带她师父回辰皇府了。”
凤月晚揉捏着祖母的肩膀,确实是累坏了,得好好揉揉。
明月华感觉酸疼缓解了不少,身体一舒服就容易犯困。
凤月晚还没捏完,明月华就睡着了。
于是她停了手,在旁扇着蒲扇。
明月华这一觉睡得格外踏实,睁眼之时天已经黑了,脖子好痒,一摸是个大包。
“你也不知道给我赶赶蚊子。”
凤月晚心虚地笑着,“没瞅见啊。”其实她刚回来,祖母睡着之后,她就去医馆帮忙去了。
装孝顺孩子不容易啊。
孩子们也成群结队地回来了,为首的是天璇,身后跟着一群大大小小的孩子,墨小五也在其中。
“陛下。”天璇乐呵呵地唤道。
“大姐。”墨小五也凑了过来。
凤月晚挨个揉了揉他们的脑壳,“进宫吃饭去吧。”
扶光城里如今有两座书院,明月书院和百里书院,还得过几天,等把先生都安排好,排好课表,待学生们都进城了,再开始招生授课。
本来还打算开办个裴氏书院的,可裴老国公自从四子离世之后,再也无心朝堂,书院的事也就留给裴家的晚辈们去做。
裴家的人还没来几个,书院的事估计得过几个月。
天璇他们最近几天去书院,都是随机学习,哪个先生在,就跟哪个先生学一会,倒也新鲜有趣。
云端家则是开办了个武学院,和书院不同,书院教的是学子,云端家的武学院教所有人功夫,没有门槛任何人都可以来。
凤月晚跟明月华一块关了铺子,随后就叫上丧葬街的诸位,带着孩子们往皇宫走去,路上碰上的自然都是熟人。
还是细竹最有正事,已经在御膳房开始做饭了,苍凉不休自然也是在的。
焰洛堤也是许久没见到这么多活人了,闭关的五年,吃食都是门内弟子放在他的院子门口。
焰洛堤小声问道:“星晨啊,你在晚朝这么有面子的吗?为师来要这么大排场?”他虽号称烈焰第一高手,可烈焰皇宫也没用这么高规格的宴会招待过他。
就这么一会,听星晨跟他说来的都是谁,他已经听迷糊了,整个晚朝的官员都来了吧。
烈星晨解释道:“平时也喜欢一块吃饭的,陛下喜欢热闹。正好师父来了。”
“哦。我就说我没那么大面子。”
凤月晚入内,看向烈星晨身旁的男人,她眯了下眼,是个高手,她打不过的那种。
于是她脸上堆笑,“前辈就是星晨的师父吧?也就您能教出星晨这般优秀的弟子。晚辈虽是头一回见您,但早就听说过您的大名了,晚辈对您仰慕已久。”
焰洛堤默默地听着她胡说八道,无论是苍凉不休、墨忘还是云端仙,都打得过他,他可不信他们养大的孩子会对他仰慕已久。
“陛下客气了。星晨说都是自家人,不必如此的。”焰洛堤也是没忍住,客套了两句。
“原来是自家人啊。”凤月晚的笑容看起来过分无害,“可为何家人上门要用剑开路?前辈是没长手吗?”
焰洛堤磨牙,他就知道,年纪轻轻能坐上这个位置,怎么可能是看起来那般无害。
“是我失礼了,听了小人的谗言。”
“那前辈以后还是要注意一些,您的身份现在不同了,您可是我们辰皇的师父,在外行走,您丢的可是辰皇的脸面。”她一向是记仇的。
当时她正在洗澡,察觉到剑气,忙披上了衣裳,结果白湿了件衣裳。
烈星晨小声说:“大姐,我师父知道错了,您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吧。”
凤月晚轻叹一声,“给你面子。”
凤月晚跟焰洛堤说完话,就去御膳房了,做饭这事自然是人越多越快的。
这边焰洛堤疑惑道:“我那剑被你拦下了,晚帝的怨气真的是因为那一剑吗?”他总觉得还有别的事。
烈星晨倒是看明白了,“大姐一向护短,我在皇宫里被欺负的时候,您跑去闭关了。”大姐就是给她出气呢。
焰洛堤解释道:“你的本事可以在烈焰皇宫横着走,有没有为师都一样。”
烈星晨只笑不语。
“为师真的错了?”
“也不是。您就是这样的性子,我也学的跟您一般与世无争。可您和我不同,谁都知道您强,您不争没人会招惹你。而不休师父和您的性子就截然不同了,我跟不休师父学到有仇当场就要报了。”烈星晨轻声说道。
“看来是为师错了。”焰洛堤转而问道:“朝臣都在这呢,陛下干啥去了?”怎么来了又走了呢?
“大姐去御膳房做饭去了,她就是这样的晚帝啊,师父,您以后就住在扶光城吧。”烈星晨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