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点，在紧赶慢赶中金石滩的拍摄任务也顺利完成，众人拖着疲惫但成就满满的身体与灵魂驱车回返d大。
向停车场步行的途中，符源拓总算得了空和朋友扯闲嗑，他聊到殷行俭时，像是追星成功般兴奋小心道：
“滑哥你真不考虑开直播吗，你这一身完全是他的代餐啊。”
“还好还好。”殷行俭腼腆地谦虚，“我也是普通人。”
“不是还好滑哥，”符源拓崇拜道：“是非常好，其实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恍惚了一阵，你知道我追五代团的，他可是能争夺五颜一的人，你...”
他还没说完，却被朴熙珠的娇喝声打断：
“够了~~~源拓，我说他咋这么爱见你，都快被你夸上天了。”
符源拓伸冤：
“哎呀，我向来以诚待人，请朴姐明鉴。”
“屁，”朴熙珠嗔怒，又瞧见自己男友偷笑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你别笑，你看他就是开心。等他成了普信男看我咋收你们俩。”
“千错万错都是臣的错，千万不要怪罪滑哥啊，”符源拓紧急拉过一旁的陈存望，“阴帝快替你们yin字辈的人正名。”
阴帝：
“@#！·3￥。”
今天他们不光吸引了不少游客的注意，还被一部分游客当成了拍戏的剧组，最离谱的是还有人找他们合照要签名，每当这时符源拓就得站出来当经纪人婉拒。
四个地点两个相机拍摄了近一千张照片，这还是收着拍的结果，要不然锚住一个地方就能拍四位数。
这是因为今日所去的每个地点各具特色，虽说都临海，但却不千篇一律，风景秀美的各有千秋，众人的服装及颜值装造又是不拘泥一格的高端大气上档次，而且有着梁慎这位拍摄兼审美指导，将打光补光、站姿站位、人员分布有机的统一起来，想不出片都难，每一张照片均可称之完美。
可也造成了一个令人啼笑皆非的场面，即不好选片。
符源拓原计划是四个地点产生四+张海报，贴在校园七个食堂的宣传栏、两个体育场的宣传栏上，以多样化的风格提高吸引力，可这几处加起来也不过需要九张照片，9\/1000的比例正常看一遍都费力，更别提这1000几乎全是令人不忍废弃一分一毫的优秀作品。
为此，临近虚脱的他和半步涅盘的方茹月商量回程坐一辆车，先过一遍有个印象，反正金石滩相距d大开车得花费一个多小时，这么长的时间闲着也是闲着，等今晚自己导出照片到电脑里后再发一份至她邮箱。
两人还没定下来去哪辆车，cu咩却不好意思地问能不能让许正冕换到她那边。
符源拓不明所以，但方茹月身为过来人对她的心思洞若观火，当即答应了下来。
这样，他、方茹月、阴帝坐在梁慎那辆车的后排，崔准去副驾驶，许正冕、朴熙珠等人去另一辆车。
车子开动，追赶着快要沉默于海平面的太阳，夕阳的余晖中，梁慎打开车载音响，播放出首首轻松欢快的音乐，滋润着人的心灵。
大约一个小时后，车辆进入市区，符方阴三人你一言我一语他一句眼花缭乱地看完了两台摄影机内的所有照片。
阴帝发自内心地感叹道：
“学长拍的照片都好好看啊。”
他随便选了一张道：
“这还用p吗，我感觉原图直出也没问题。”
可他的感叹犯了捧人的大忌，方茹月阴恻恻地反问：
“学姐拍的不好看吗？”
“不不不，”他急忙修正，“学长学姐拍的都好看。”
方茹月也不可能真的计较，敲打敲打就算过去了。
符源拓隔着眼皮揉了揉两颗快被屏幕光线烘干的眼珠，稍稍缓解后拍住他的肩托付道：
“阴帝，后期全靠你发挥本领了，我宣布你现在就是photoshop之帝王，简称p帝，赐你便宜行事之权，加中书门下平章事、p图道行军大总管、图州刺史、进银青光禄大夫、追赠上柱国...”
“停停停，”陈存望越听越觉得不对味，“怎么都追赠上了，我还没死呢。”
这话一出，众人都憋不住笑意，哈哈大笑起来。
符源拓无意间瞟间后视镜中的梁慎嘴角也浮起了弧度，忽地醋意翻涌：
“区队长，能不能放一首中文歌，都是英文有点像大学英语视听说。”
“我求你听了？不想听就把耳朵堵上。”梁慎虽说心情不错但这话在他眼里无异于挑刺，是一点也不惯着。
攻击力十足的回复，宛若隆冬提前降临，车内众人仿佛体表覆盖了一层冰霜，体内的血液也在迅速结冰，接近那秋后的蚂蚱，鸦雀无声。
“梁慎...”
崔准回想着上午的谈话，也不明白他何故如此，便出言意欲提醒。
谁料后者的火气不降反增，连前者一并殃及：
“跟你有关系吗？”
今天的拍摄，符梁二人不能说没有互动，简直是全程人机Npc模式化触发代码，别看梁慎能和其他人态度幽默风趣，可一涉及有关符源拓的，只要是与工作无关的内容一概不提，有关的也是说几个比当年训练的指令还少的词节。
符源拓心里很不是滋味，积怨已久地问道：
“区队长你就是这么带新生的吗？”
“咋的，你有意见？”梁慎啪的按了下喇叭，嗓门也提高数个分贝，似是达到了忍耐的极限。
“哎哎哎，都是d大人，这不至于哈。”方茹月瞧着事态升级，急忙劝架道：“梁学长你也别发火，小拓他没什么坏心思。”
“弟弟你也是，和学长顶嘴干嘛，等会还得一起吃饭呢，现在闹得不愉快多不合适啊。”
她和梁慎没什么交情，手也伸不到人家头上，以一车4\/5外院人的身份来说后者算客，只好一个劲的向着自家人使眼色。
“给我这个外院学生会负责人一个面子，都别吵了。”
符源拓也不想让学姐看了笑话感到为难，便咽下苦楚，小声地嘟囔了一句过分后偏头倚着座椅不问世事，尝试于视线漆黑中晾干眼角陡生的湿气。
...
众人在事先定好的饭店楼下停好车，乐器锁在车内，人由服务员带领去了包厢。
两位策划人被推让着上主位，至于其他人就没那么多讲究随意落座。
等待上菜的间隙，符源拓拜托一位服务员小姐姐给全体工作人员合几张照。
他本来想站在cu咩的身边，但后者的一边已经有了朴熙珠一边已经有了许正冕，还未曾启齿便被崔准又拉又拽到了他与梁慎的中间。
下午刚被暴龙训斥的自己，委屈劲得有断时间才能过去，巴不得离某人越远越好，看不见更好，咋可能愿意位于这样尴尬的位置。
可包厢内人又多准哥对自己又素来百般照料，自己也不能强硬的拒绝，毕竟也得顾及形象，所以恨不得粘在准哥身上，
于是在三人之间，两人如同融合，两人隔出了个无形的喜马拉雅山脉。
梁慎似乎对这种事无心计较，反正拍张照而已，对方爱怎么样就怎么样，跑到马达加斯加都与自己无所谓。
众人摆好姿势后，服务员横抬手机就要拍照，她比对着镜头与实景，眼神示意外侧的那对互不对付人道：
“右边的大帅哥往中间靠靠，别留下太大的空子不好看。”
“ok。”
诱人的香气防不胜防地钻入鼻孔，符源拓的脸霎时僵硬，脑海不受控制地上演着种种暴龙邪染黑暗动乱。
“来，看镜头，3.2.1.”
“帅哥美女们换个动作再来一张。”
“好嘞。”
“小帅哥你看看行不。”
服务员把手机还回符源拓，后者乘火箭般碎步上前接过。
“谢谢谢谢，非常可以。”
他转发完照片打算发朋友圈的时候还在想要不要把照片最右侧的梁慎截掉，或者打上马赛克、贴上表情之类的，都打开醒图点击表情了，又觉得自己有点太幼稚了，这要是发出去让在座众人看到后作何感想？实事求是地说，梁慎今天也没少出力，在人前刷爆了好感，而大家仅有崔准笋咩清楚自己与他的be往事，差别化对待岂不是平生此地无银三百两。
“怪不得人的本质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他骤然明悟，大大方方地给照片调了个差不多的滤镜，又放了几张自己拍的风景照发了朋友圈，配文：
“瓦蓝蓝的天上飞海鸥，我在大滨歌唱大京~”
生怕自己的思想站位不够高、导员看不见自己工作中时刻弘扬主旋律的决心。
他这个朋友圈发的不可谓不时机巧妙，吃饭的时候手机一直有消息提示，打开一看是鸽他的那位模联朋友看到照片后“恳切”邀请他稍晚些小酌一杯，并表示此刻就在万达，可以直接去接他。
符源拓晚上还得速回宿舍熬夜倒照片，哪有时间抽出来去见人，再说忙一天身体劳累心情也不算好，只想赶紧结束躺床上睡大觉。
架不住人家盛情不断，消息不管用就打电话，整的手机就没灭过，连桌子斜对个的梁慎都看出了异常。
没办法，他松口说吃完饭可以见后对面才消停。
这顿饭累屁了的众人真的是敞开了胃吃的，学校旁边的店很少有价格过于逆天的，而且一般都是人数越多越实惠，反正都是自费，不能苛待饮食。
一小时后酒足饭饱结完账，大部队散成几团心满意足信步闲庭地要乘坐扶梯去地下停车库。
符源拓查看手机上对面发来的地点，向自己的上司等人抱憾道：
“姐我还有点事没处理完，你们先回去吧。”
方茹月正和甜咩聊天，听他不一起走很是好奇：
“这么晚了，啥事啊？明天白天再办不行吗？”
他倒是想明天办，无奈人家像打了激素一样亢奋，非得现在见。
“个人私事，你们先回吧，不用操心我。”
他机械式的笑着，头发上早晨打的发胶失效了一半，盖下来的头发显得他那张淡妆的脸充满惹人垂怜的柔弱，出身草原而具有的野性都不免削减三分。
方茹月猜测间无意瞄到他身旁梁慎，思绪豁然开朗。
“那行，注意安全啊。”
他点点头，对许正冕道：
“正冕你到了A5别忘了帮我把后座的小提琴带回宿舍。”
许正冕：
“好的。”
安排完后他就打算同众人分别，即将回身的刹那，某暴龙突然命令道：
“崔准，你跟他一块去。”
“嗯？”
符源拓与崔准同时一怔，两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不理解他此意何为。
但历史告诉我们，暴龙的任何指示最好都不要当面违抗，若要违抗轻则北海荡、重则九州崩，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阳奉阴违一下还是可以的。
符源拓思量着既然模联的那个朋友带了朋友，自己这边也带个并非不可，何况准哥今日身怀仙风道骨之姿、神游八极之表，和自己一起既有安全保障又赚足了面子，便拉住了崔准的袖子道：
“准哥那劳驾你陪我走一趟吧。”
他们没再多说，因为站在那里就是一道景点，顾客行进此处都会自动减速，再讨论几分钟估计万达内得局部交通堵塞。
两人去了商场后门正对的商业街，街中央的二楼有一家装潢的很ins风的小酒吧，便是约定好的目的地。
进门上了楼，穿过昏黄一片的楼梯，悠闲婉约地歌声首先游离飞舞入耳，随后才见吧内摇曳每一处的彩斑点点的灯光，与错落在桌间的人员，位于前头吧台一侧的驻场台上，声音的来源是一位戴着眼镜的文艺少女。
符源拓打量着店内静谧的环境，还不等寻人人却先起身出迎：
“你就是源拓吧，这儿请这儿请。”
符源拓观摩着眼前这位面带笑意，和自己差不多高但要瘦很多的男生，确认道：
“吴澳博？”
“对的对的，”那人愧怍地挠挠头，“上次是真有事走不开，不是我故意放鸽子。”
“后来想约你解释你说太忙总拒绝我，这不今天看你发朋友圈从万达吃饭我寻思快见上一面弥补我上次的过错。”
他领着两人上了他朋友在的座，从桌子角扯过菜单：
“想喝什么吃什么随便点，我买单。”
他手肘动了动：
“我朋友，海院的。”
双方互相问候后，他以垂涎的目光掠过白衣如雪的崔准：
“这位仙男是你朋友吗？”
“你们今天是去拍戏了吗，服装一个赛一个的炫酷。”
“我的学长，没拍戏，一项院内活动。”符源拓说，叫来服务员点上酒水小吃，记下价格后道：“食物各A各的就行。”
“害，跟我客套啥，”吴澳博豪爽地打趣，“以后说不定是一家人呢。”
刹那，符源拓整理头发的手静止，人也静止，脑海中飘过八个大字：
我的沉默震耳欲聋。
这人也忒不见外了，自己还没来电呢他都规划到在一起之后了，得亏咖啡上的慢，要不然雷到喷他一脸就老实了，客气回道：
“咱俩才第一次线下见面，谈那个太早了。”
“熟悉熟悉合适的话再说。”
“不早不早，txl这个群体谁不是先看眼缘再看内在的，你长得这么1群里的人知道你是gay的时候都炸锅了。”
“群？”符源拓疑惑地的问，“什么群？通讯录交友群吗?”
“啊？你不知道吗？”他招招手让符源拓靠近些，自己也探过身轻声解释道：“大滨宝藏男孩活动群，里面定期通知开party、t*、多人线上【违规】【违规】。”
“oh！my！gosh！”符源拓被内容惊地张大了嘴，再三确认道：“这不是聚众那什么吗？？？”
吴澳博比了个嘘：
“别说的这么难听，我们不过是追求性自由而已。”
“看你的反应似乎是没接触过吧，”他怂恿着，“怎么样想不想加入我们试试，我给你拉群里，里面有好几个人还是【违规社交软件】上的网红，像是你们院的贾北风也在里面，保证刺激。”
“贾北风是谁？”符源拓搜索记忆中所有外院人员也没想起来这个名字。
“孙宇帅啊，你咋连你亲学长【违规社交软件】上的网名都不知道？他可是在群里一个劲的炫耀你俩关系多好，差点就吃到你了。”吴澳博诧异道。
“nonono，”符源拓暗骂一声晦气，怎么八竿子打不着的场合还能听到shifusun的大名，澄清道：“他不是我亲学长，我们外院没他这个人，我身边的这位才是我的亲学长。”
“而且再说这可是这是犯法的啊，你们不怕被抓吗？”
吴澳博莫不在意地笑笑，像是嘲笑他的天真。
“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hyb的丑逼没资格接触咱们，party场所都是群友提供的，又不去大街上搞，就算是【违规活动】也是挑大半夜没人的荒郊野外，还有人放哨，按我说有些法律就该废除，都侵犯个人隐私权了。”
他瞅瞅符源拓仍是举棋不定，加码道：
“别犹豫了，不是优质的我都不会拉的，群里各种帅哥都有，大把的金主，你要是不想qp，和他们单独玩也行，就是可能他们不爱用防护措施。”
符源拓可谓被外院众人统一口径评价道德感高，尚且还因为自己与暴龙单一单调单纯的不正当关系常常反思是否名不配位，今日汇面，方知此评非虚，对面的言论之于自己犹如三体文明打击石器时代的原始人，将心中的道德全方位一顿狂轰乱炸。
这时点的酒水调制好送到了桌子上，他慌张分给崔准一杯后嫌吸管太慢，拿起杯子喝两口压压惊。
“恕我小地方的人见识短，你们的圈子我不想钻也不会钻。”
“别这么绝对啊，”他不放弃地杜鹃啼血猿哀鸣，又转向另一位古风美男，“旁边这位迷人的天菜你呢，要不要加入我们？”
“没兴趣。”
崔准回答的干脆利落，他的脸只要不瞎都能看出来“梁慎”化了，也幸亏他对学弟知根知底，不然这场小酌一刻也不想待。
符源拓何等会察言观色，立即拉起崔准的手便欲“撤退”：
“时间不早了，我担心校门关了，要不就聊到这儿吧，大家都早点回去洗洗睡。”
“哎↗急什么，”吴澳博站起就要拦人，沉声诱惑道：“我有地儿，只要你俩答应今晚就有聚会。”
他再说下去符源拓都想渡生斩罪了，装好个人物品后道：
“拉倒吧，我比较保守。”
“以后也别见了。”
“别啊，错过这个村下次可没这个店了。”吴澳博哭丧着脸追上。
“那可不幸了，我对男人重度过敏，男人越多我过敏反应越严重。”符源拓瞪了他一眼，“请止步，不用送了。”
他朝避猛虎夕避长蛇似的拉着崔准逃命，一路走到校门口才慢下步子。
“太前卫了，不对，太邪染了。
“d大居然还有这种组织。”
崔准见怪不怪道：
“和学校没关系，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很正常。”
符源拓看着他冰寒未消的脸，可怜地抱上他的腰请罪：
“准哥俺对不起你，我要是知道他们玩得这么花我肯定不会答应见面。”
“呜呜呜，你要生气就尽管骂我吧。”
“没事弟弟，”崔准意识到自己的模样可能吓到学弟了，温柔道低头说道：“哥怎么会生你的气呢，你也是不知情的。”
“他们这组织以前也有人通过交友软件聊天找过我。”
“我当时没回，现在陪你又遇上了。”
“挺有意思的。”
符源拓一听更觉对不起，哭天撼地道：
“我真是做人失败，交友不慎啊。”
“这俩人看上去都是一表人材，没想到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本来社会对性少数群体就有偏见，他们还这样做，把我们这个群体弄得和下水道的老鼠一样人人喊打。”
“准哥，他们是对的吗？为了性自由就可以做出%￥+*&的事情。”
“你觉得呢弟弟。”崔准反问。
符源拓：
“当然不对啊，我们从小到大的课本里不都是要交我们五讲四美立德树人吗，他们为了色欲就搞出这样的邪染行为是哪门子的自由，不仅违背公序良俗也触犯法律。”
“法律是成文的道德，道德是内心的法律，在全面推进依法治国的今天，法治和德治缺一不可，都起着重要的作用。他们还能活跃没被抓起来恰恰正是法律对公民隐私权的保护，他们自诩足够私密，不被发现就不算犯法，实质上已经破坏了人心中的法律即为人道德的底线，一旦他们那个群成员扩大到数千人数万人，产生千万个群，那整个社会的道德就崩坏了。”
“且不论社会，单论爱情来讲，他们的行为也是对爱情的忠诚与排他性的践踏，不、他们都称不上爱情，是我也找不到词形容的邪染。”
“革命导师曾说过，‘自由王国只是在必要性和外在目的规定要做的劳动终止的地方才开始’，因此他们追求的性自由是绝对的、抽象的、可笑的、虚假的、野蛮的，以形式的自由掩盖实质上人的解放的倒退。”
崔准听着他引经据典的分析，鼓掌夸赞道：
“可以啊弟弟，看着这么透彻。”
“咱可是社会主义接班人，思想不能歪。”符源拓骄傲道，可嘴角笑容还没维持一秒，忽地蔫了下去，“准哥...那我和梁慎的关系，是不是也不够道德？”
“弟弟你怎么会这么想？”崔准难以理解，“你和他有着长期的情感基础，相处时不涉及强迫不涉及第三者，在双方自愿平等协商一致的基础上发展的关系，你要是真的不想做，他不会逼你的，而且你没发现你俩在一起的时候仅仅缺少情侣的名，已有情侣的实了吗？”
“要说有问题也是他私德有问题，你只是想要被爱。”
“我也弄不明白他到底咋想的，他是喜欢你的，但总是嘴硬不承认。”
“真的吗准哥？”符源拓眼泛光芒。
“弟弟，”崔准也是服了这个纯爱战神了，“哥说句公道话，他不值得你这样坚持的，你看今天，要拉你的是他，排斥你的也是他，看你伤心哥心里也不好受，他那种情感漠视的暴龙咱不要了哈。”
符源拓没接话茬，他已感受到了何为身在局中却身不由己，反省道：
“不提现在，可事实是我和他曾经的关系的确违反了道德，只不过与那群三体人相比违反的程度小一点罢了。”
“弟弟你，”崔准捏着鼻梁叹息，“我们是说君子要慎独，但也不必如此苛责自己，世界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人，完全完美无暇的人是不存在的，那是神。”
“我们所做的不过是追求完美和近似完美，或者说永远在追求完美的路上。”
“严格按照道德要求办就是追求完美吗。”符源拓问。
“不哦，”崔准戏笑道：“弟弟你那么热爱辩证法为何在这陷入形而上学了，严于律己没错，可过了度会让你变得与这个社会格格不入，要立足于现行的社会实际状况去谈道德，脱离一定的历史阶段与生产力水平的道德是抽象的。”
“你与梁慎和那些人的根本区别不是道德的差异，而在于是否结成了有序的社会关系。”
符源拓仔细地聆听学长的教导，有所收获道：
“准哥没想到你的思想也这么深刻。”
“我一个俗人可禁不起这么高的评价，”崔准谦卑地说出实话，“很多名言，包括不欲以静，天下将自定也是他告诉我的。”
他顿了顿，简单思考后决定还是讲给学弟好一点。
“其实你对他存有一定的误解。”
“他最开始和我认识的时候，比现在话要多，对待感情也会有较为丰富的感性一面，身上留存着少许未褪尽的青少年的稚气。”
“如今成了大网红，评论私信推广约拍接踵而至，经受的诱惑和考验增多，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之理他比谁都清楚，为人处世免不了更加谨慎更有原则。”
“他和你一样，也是一个很有理想的人，但是他足够理智。长满尖刺，无非是为了保护自己不会受伤罢了。”
崔准眸光流转，情绪因旧事的回味激起了圈圈涟漪，扩散至不知名处。
...
“哎呦，忘结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