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谢云贤的反常举动,姜妙莹突然慌了。
她恐惧的颤抖着身体苦苦哀求,“夫君,你不要这样,不要抛下我,我还不想死,不要抛下我......”
“都这样了还不想死,你脸皮可真够厚的!”谢云贤顿下手上的动作,嘴角渐渐勾起一抹绝望而又讽刺的弧度。
“我不能死,不能死,父亲母亲还在等着我回去呢。”姜妙莹抗拒地摇着头,声音中带着一丝绝望和恐惧,仿佛死亡的阴影已经笼罩在了她的头顶,但她不甘心。
见谢云贤没反应,她又用尽力气说道:“夫君,你也不能死,你死了祖母怎么办?还有你的父亲母亲......”
“祖母......”谢云贤喃喃自语。
他痛苦的低下头,用双手捂住脸颊,十指渐渐用力,手背上青筋暴起,额间多了些触目惊心的血迹。
“啊啊啊啊!”他发泄般的大吼几声,突然捂着脸放声大哭起来,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出,混着血水从指缝间渗出,在手背上留下了几道血路。
若不是还有祖母在,他恐怕早就撑不下去了。
他对不起祖母啊,更对不起自己这么多年来的熬灯苦读。
祖母自小便尽心尽力的抚育他,将全部心血都放在了他的身上,也将全部的希望寄托在了他的身上。
他好不容易考取功名,眼看着就能带着祖母和全家人过上好日子了,却又因为自己识人不清,沾上了姜妙莹这条处心积虑,表里不一的毒蛇,一切都毁了......
一想到还要带着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毒妇回京城,继续和她做夫妻,他更觉未来一片黑暗。
就在他痛苦万分之际,姜妙莹又突然说道:“夫君,你若是不将我活着带回去,那你的祖母和你的父母注定会流落街头,因为那座府邸的房契在我父亲手上,我若是死了,一切他们都会收回去。”
这是她现在唯一可以用来威胁谢云贤的筹码了。她说的也是事实,当初因为带着谢家老小搬入自己的府邸,惹得自己父亲不高兴,她便将房契交给了自己的父亲。
若她真的死了,以她对自己父亲的了解,谢家人一定是会被赶出去的。
“房契?”谢云贤像是突然被抓住了命脉一般,双眼猩红的抬起头来,认命般的道:“你不必威胁我,我会带你回去的,若要抛下你,我早就走了。”
他没想到姜妙莹竟还留了这么一手,连房契都放在了娘家。
是啊!他哪有什么选择?
就连现在住的府邸也不是他自己的,姜妙莹即便再不堪,也依旧掌握着他的命脉。
不管是因为太子的命令,还是为了自己的家人,他都得忍下心中的恶心将姜妙莹活着带回去。
......
南宁国西部边境城池西陵城。
几日来,战火冲天,硝烟四起。
西奥国大军来势汹汹,在攻打西陵城之前已经接连夺走了两座城池,西陵城是南宁国边境的最后一道防线。
若西陵城被攻下,西奥国大军将会长驱直入,势如破竹。
彼时,南宁国危矣!
为了守住西陵城,帝炎烨率领幽冥军已经在西陵城浴血奋战了三天三夜。
此时,帝炎烨的盔甲早已破碎不堪,身上的战袍被鲜血染红,分不清是敌人的还是他自己的。他的脸上布满了尘土和血迹,眼神却依然坚定而锐利。
他挥舞着手中的长剑,每一次攻击都带着无尽的力量和愤怒。
“殿下,幽冥军早已死伤过半,西陵城守不住了,您快撤吧!”身边的副将冲上前奋力顶住如潮水般不断涌来的西奥国士兵,想要给帝炎烨撤退的机会。
“守不住也要守!”帝炎夜没有丝毫要撤退的意思,一双血红的双眼,紧紧盯着敌人,他的身影在战场上穿梭,如同一道闪电,所到之处,敌人纷纷倒下,一刀一个,不知疲倦的奋力杀敌。
唰——!
一支利箭划破长空,瞬间穿透了方才说话那名副将的身体。
副将口吐鲜血,倒地而亡,直到倒下去的那一刻,他都还睁着眼睛,手中紧紧握着长剑。
接着,早已精疲力尽的幽冥军将士们,也纷纷跟着倒下。
唰唰唰——!
无数的利箭在空中呼啸而过,形成一道密集的箭雨。帝炎烨挥舞着手中的长剑,精准地击中每一根飞来的利箭,将它们纷纷击落在地上。
然而,箭雨太过密集,帝炎烨虽然尽力抵挡,但仍有一根利箭穿过了他的防御,深深地刺入了他的左肩。
随着这一箭的射中,帝炎烨的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但他依然顽强地站着,没有倒下。他咬着牙,忍住疼痛,继续挥舞着手中的长剑,与不断涌上来的敌人战斗。
与此同时,西奥国的军队发出了激昂的喊杀声:“杀!杀!杀!”他们吹响了进攻的号角,士气高昂地发起了最后的冲锋。整个战场上弥漫着浓烈的杀伐气息,双方士兵都陷入了激烈的厮杀之中。
“杀!活捉幽王,重重有赏。”
西奥国将领注意到了帝炎烨,带领着一队精锐士兵,朝着帝炎烨所在的方向冲杀过来。
而此时,幽冥军已经被敌人击溃,四处都是惨烈的景象。整个战场仿佛变成了一个人间地狱,充满了死亡和血腥的气息。
帝炎烨孤立于战场之上,他挺直了脊梁,握紧了手中的剑,视死如归的决心在他的眼中燃烧。
就在他已经做好了战死沙场的准备之时,耳边突然响起了刺耳的响声。
眼前的西奥国士兵像是中了什么厉害的暗器一般,纷纷毫无预兆的倒下。
这时,他又听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女声突然从背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