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契?!”姜老爷瞪大双眼,额头上青筋暴起,怒发冲冠,扯着嗓子怒吼道:“你简直是痴人说梦、异想天开!”
面对姜老爷的怒斥,张氏不仅没有丝毫退缩之意,反而挺直了腰板,毫不示弱地回敬道:“哼!你们要是胆敢不答应我的条件,那我就把你那个身怀野种的怪物女儿大张旗鼓、敲锣打鼓地给送回来!让所有人都知道你们姜家出了这样一个丢人现眼的货色!”
她越说越激动,声音也越发高亢尖锐起来,仿佛已经豁出去一切,不再有任何顾忌。
听到这话,姜老爷气得浑身发抖,手指哆哆嗦嗦地指向谢正安夫妇,嘴唇直打颤,半晌才憋出一句:“你……你……你这个泼妇!”
他活了大半辈子,自认为也是见多识广之人,但却从未遇到过像张氏这般不知廉耻、胡搅蛮缠的泼妇。
当初彩礼造假也就罢了,现在住着他的府邸,竟还理直气壮的要他的房契。
此时此刻,在姜老爷眼中,谢家人就如同一群贪婪无度、毫无底线的吸血鬼,一旦被他们缠上,就如附骨之疽般难以摆脱。
而张氏这个守财奴更是其中最为难缠的角色,其胡搅蛮缠的模样让人恨得咬牙切齿。
“我什么我!少在这里跟老娘废话!”张氏见状,愈发得意洋洋起来,她猛地从谢正安身后探出脑袋,恶狠狠地瞪着姜老爷,双手叉腰,摆出一副盛气凌人的架势,大声叫嚷道:“你到底给还是不给?痛快点儿!别再磨磨蹭蹭的,否则我们可就真将那怪物送回来了!”
说着,她伸手拽住谢正安的衣袖,佯装要转身离去。
就在这时,原本怒不可遏的姜老爷突然间像是冷静下来似的,脸色逐渐恢复平静。只见他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开口说道:“等等!”
张氏面色一喜,两眼放光的看着姜老爷,“我就知道亲家公是聪明人。”
瞧这样子,姜老爷显然是心生惧意了,如此一来,那梦寐以求的房契岂不是即将落入自己手中啦!想到此处,张氏心中暗自窃喜不已。
此时,姜老爷微微眯起双眸,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之中。少顷,他缓缓开口道:“要房契可以,但不是我姜家那座老府邸的房契。这座新府邸本就是妙莹的,既然她已经是你们谢家人,只要你们善待她,我可以将房契给你,还会让出府邸。”
听到这话,谢正安与张氏两人瞬间瞪大了眼睛,满脸尽是难以置信的惊喜神情,异口同声地惊呼道:“此话当真?!”
原本以为能够获得那座老府邸的房契便已是心满意足之事了,万万没有料到这姜老爷竟傻到要将这座新府邸归还给他们,这无疑是一个天大的意外之喜啊!一时间,夫妇二人激动得几乎难以自持。
姜老爷老谋深算的点点头,“但你们先得答应我两个条件。”
话音刚落,张氏便按捺不住内心的急切之情,连忙追问道:“什么条件?”
“第一,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妙莹既嫁到你谢家,便是你谢家的人,将府邸还给你们之后,她和我姜家便再无瓜葛,你们得立字据为证,保证不再来骚扰我们;第二,你们明日之前便搬出我姜家的老府邸。”姜老爷慢条斯理的说道。
此时他心里已经做好了大义灭亲,明哲保身的打算。
这府邸是因为什么赏赐来的他比谁都要清楚。姜妙莹可是害得太傅府满门被屠的罪魁祸首。虽然晏太傅夫妇活着回来了,但依旧还有全府上下几十条人命的仇恨在。
如今晏月成了护国大将军,权势滔天。将姜妙莹折磨成如今这般模样,或许只是个开始。
接下来定然还会降下重罪,这座赏赐来的府邸肯定也是保不住的。既然谢家那么想要,那他便成全他们,也好趁机划清界限。
“好好好,我们都答应。”张氏毫不犹豫的点头答应,接着又一脸贪婪的朝姜老爷竖起了两个手指,“但你还得再给我们两千两银子,作为你女儿的打胎费和营养费。”
谢云贤如今不仅被贬了官,还罚俸一年,得多要些银两,她才能安心。
“两千两?!你怎么不去抢!”姜夫人也瞬间气得满脸通红。
“只有一百两!你们若不要的话,房契我便也不给了。”姜老爷语气平静的说道。
他知道张氏贪财又吝啬,不可能会放弃那么大的诱惑。
张氏脸色未变,但还是跟着脖子讨价还价道:“一千五百两!”
“就一百两,多的我们也没有,你们如果不要的话,想闹便闹吧,反正她嫁入你谢家就是你谢家人,与我姜家无关。”姜老爷毫不动摇。
“那就一千两,一千两你们总是有的吧?”张氏仍不死心。
姜老爷不愿再与张氏纠缠,面色一怒,厉声道:“来人,将他们赶出去!”
果然,他话音刚落,张氏便立刻妥协了,“别别别,一百两就一百两,将房契和银两都拿来吧。”
“签字画押之后我就给你一百两,至于房契,须得等你们搬出我姜家府邸之后再给你们。”姜老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