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爹爹,我们回来了。”
人未到,声先至。
兄妹俩的人影还没出现呢,许珠珠兴奋的话音就在屋内响起。
不过带着许安回到家里的许珠珠,刚落地就晃了晃,身体有些站不住了。
本就牵着许珠珠的许安,连忙将她拉住,“妹妹,你没事吧?”
许珠珠微笑摇头,问题不大。
许文杰夫妇俩也急忙上前关心道:“怎么了?”
“哥哥一惊一乍的,我没有事。”
她甩甩脑袋,缓解方才的失重感。
确实是没有什么大事,就是这次穿梭的距离有点远,而且时间还挺久。
她属于是用脑过度了,有些头晕了。
心里盘算着,果然闪现距离这个东西,还是限制在五百米之内,对她来说才是最有把握的,也不那么费心费神的。
想罢,又将她带回来的捕兽夹扔到地上。
对着许文杰道:“爹爹,这个明天肯定用得上,我怕他们扔了到时候不好找,就带回来了。”
许文杰见着那带血的捕兽夹,上面还有一小片碎布,便赞笑,“我倒是忘了这层,还是咱们珠珠想得周到。”
许珠珠高高扬起下巴,十分傲娇的模样,夸赞的话,她这臭屁的心理一向是听不够的。
众人哈笑。
其实许文杰也不是忘记了,不过是当时被张小林夹走了,让两个孩子单独去拿他也不放心,索性就没有提出。
没想到自己女儿倒是碰巧带回来了,有了这个,倒是让他的计划更加保险一些。
许珠珠这次倒是秉承着有总比没有好。
不过说完这话,她连着打了两个哈欠,精力更是像一瞬间被抽光了,上下眼皮恨不得从此粘到一起。
张荷见许珠珠怏怏的,不用猜就知道许珠珠也是累到了,心疼得不行。
这一夜里好几个来回了,这么小的孩子身体肯定吃不消。
眼瞅着东山顶边上泛起蓝边,便赶紧催促着几人去睡觉。
“天都快亮了,快些休息吧!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说罢,将怏怏的许珠珠塞进被窝。
被子曾被狼撕得稀碎,好在白日里有胡三娘跟着一起帮忙缝合,赶工的针线粗糙,倒也总算不耽误睡觉。
许文杰见天也快亮了,除了上半夜林间传来几声狼叫,后半夜里愣是没听到一点声响,便松下心弦。
他眼睛有些酸涩,不过困意已经过去了,现在让他睡,他还真睡不着。
张荷瞧着心酸,便劝他说,“好歹眯一会儿,不然明天怎么有精力?”
许文杰笑笑,张荷说得也没错,也就顺着张荷的话,决定闭上眼,养养精神,好应对之后的事情。
两个孩子这两天是真的累到了。
尤其是许珠珠,刚靠上枕头就沉沉睡过去了。
明明上一秒还在跟张荷叽叽喳喳的说话呢,下一秒就鼾声响起,睡得十分香甜。
张荷瞧着,心头又是一阵酸楚。
大约也是垃圾站那边,买上午他们回来之前就整理过一遍了,故而许珠珠也用不着担心了,心里没有记挂着事情,也就睡得好了。
就这样睡的睡,眯的眯,一家度过了相对安全的一夜。
似乎当一个人睡得特别深的时候,时间于她而言,不过眨眼间。
又或许是兴奋,许珠珠醒来得很早。
此时,许安还在呼呼大睡,就连她娘也才刚起身,正一边捣鼓着火盆一边在在那儿梳头。
将掉下来的头发扔到火盆里,“滋啦”细响,一股头发烧焦了的奇异味道传来。
她吸了吸鼻子,这味道有些刺鼻。
“娘亲,爹爹呢?”
她爹已经不在屋里了。
她昨天睡得快,不知道她爹有没有睡醒。
见她爹爹不在,连忙问她娘。
担心是一回事,更加重要的是,他爹给人下套这么精彩的事情,怎么能少了她这个吃瓜群众呢?
张荷哪里会看不出她的心思,见她昨夜原本就没睡多久后,这一大早的就爬起来,便说:“你爹爹跟你李伯伯在后院呢,在休息会儿吧。”
许珠珠疯狂摇头,她睡不着了,闹腾着要下床。
张荷无奈,“先坐着,等棉袄暖和些了起来。”
母女俩刚说完,就听到院中传来李全福暴怒的声音。
“这可真是无法无天了!”
她爹温声细语的在一旁劝说着:“李二哥稍安勿躁,既然我请你来,自然是知道了那人是谁了,不怕抓不到他。”
“这话说得倒是,不过他们家向来狡猾,就算你指出来,只怕他们倒不一定肯认。”
李全福说的不无道理。
只不过许文杰有他的打算,“我也没指望他们会认,只需要……”
许珠珠听到他爹轻笑一声,二人话声渐渐小去,她贴在墙上听不清她爹他们在说什么了。
这时,张荷拿了烤暖和的棉袄过来,见许珠珠整个人都贴在墙上,忙给她扯下来,“小鬼头,也不嫌墙冷,快些穿上。”
她乖巧穿上。
正巧他爹这时进来了,见到许珠珠起这么早还有些惊讶,“懒珠珠今日倒这么有精神了?”
许珠珠但笑不语。
许文杰捏了捏她软嫩的脸,又对着她娘笑道:“荷娘,该叫安安起来了,咱们也收拾收拾,要去村里一趟。”
许珠珠顿觉兴致盎然,平日里张荷三催四请的,哄着她才肯起床洗漱,如今倒是一刻也不想多等。
“相公,咱们不用做其他得了吗?”
许文杰温笑,“按照我昨夜里说得,你与两个孩子照做就好,其他的交给我来处理,不过必要的时时候……”
他又捏了捏许珠珠的小鼻头,“还是要我们珠珠帮个小忙。”
许珠珠憨笑点头,她自然是没问题的。
“爹爹,只管说就是,珠珠一定办到。”
“爹爹自然知道你办得到。”
许文杰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拉着许珠珠去洗漱,许安也睡眼惺忪的起来了。
……
不多时,老鸭村,张二爷院门口。
张荷抱着两个孩子,哭得梨花带雨,两个孩子也哭得撕心裂肺,边哭边敲着张家的门。
“……张家小叔,烦请把东西还给我吧,那可是我父亲,两个孩子的外祖父留下来的唯一东西,别的什么都能拿走,只有那一样不行,求求你了……”
张荷一边抹着眼泪,一边道。
张家祖先来的早,自然是占着最好的地方建的院子,也就是村中间,大槐树两侧,即张氏一族所居之处。
宅子四处都被邻里围着,凡事有一丁点儿动静,周围人都能听得到。
这两天因为狼群的事众村民都有些心力交瘁,以至于听到一点的声音都一惊一乍的,更别提张荷这抽噎地哭泣声,听得实在让人心碎。
便迅速惹来一群妇人围观。
“我的娘呀,这不是鸭屁股的许家娘子嘛?不是说都被狼吃了?这不是还活着?”
“八成是哪几个没看清的,胡诌的,就那几个毛头小子,能有什么大胆子?”
“是了,还传得神乎其神的,我就说,那好好的房子在那里,躲在屋子里怎么还能被狼叼走?一听就是假的,不过这怎么了,还到张二爷家门前来哭成这样?瞧着怪可怜的……”
张荷见时机成熟,哭得更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