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一个小小的鸡蛋,竟然能发出这么臭的气味,这种气味只能用奇臭无比来形容,要是多闻几下,恐怕会死人。
一个大活人要是被鸡蛋给臭死了,那才叫冤枉,死不瞑目!
这也不能怪他,从小就生活在蜀山,没有离开半步,很多事物是他在门中没有见过的,一时间接受不了也很正常。
村长走到他的身边,轻轻给他拍打着后背。
青忆不知从哪里端来一碗水,递给他。
叶如松接过水使劲儿地漱口,终于可以开口说话了。
“这还是鸡蛋吗?这也太臭了吧!”说着又干呕了一下。
村长呵呵一笑,“鸡蛋没保存好,就容易坏,坏了就会变成这样。”
“怎么样,这味儿还行吧?”青忆调侃道。
自己都吐成这样了,她居然还幸灾乐祸,一点同情心都没有,白了她一眼,把空碗伸到她面前说:“再帮我打一碗水,谢谢!”
生气归生气,请人帮忙还是要说声谢谢的,这是他从小在蜀山掌门的教导下养成的礼仪,这辈子都不可能忘记。
见他说了谢谢两个字,青忆也没说什么,直接拿着碗,又去打了一碗水来给他漱口。
经过两碗水的洗漱,嘴里也彻底没了那股馊味,整个人总算平静了下来。
耽误了那么长的时间,若再不启程,过不了多久天就要黑了。
“大师兄,现在只有一匹马,怎么办?”
看着并排摆在一起的两辆木板车和一辆篷车,聂竹欢陷入了沉思。
不一会儿,就想到办法了,“有了。”
“说来听听。”
见宋师弟急切的眼神,聂竹欢不禁问道:“这么多人都安排妥当了吗?”
“放心,刚才试了一下,一辆木板车最多可以坐八个人,两辆就是十六个人,然后,村长和青忆坐在那辆马车上,最后剩下我、师兄你、还有蝶心姑娘,我们三人负责牵马。可惜……现在只有一匹马。”
听着宋师弟的一番讲解,聂竹欢没有反驳,走到木板车前看了看。
“八个人?会不会太拥挤了?”
“道长不必为我们担心,坐得下,刚才我们都已经商量好了。”一个村民笑着说。
“那好吧!”聂竹欢点了点头,既然大家都没有异议,自己也不便多说什么了。
其实,他觉得马车上还可以坐两个人上去,那样木板车上少坐一个人就不会太拥挤。
可是再想想,他们父女俩分开这么多年,今天好不容易相聚在一起,一定有很多心里话想说。
看的出来,村民们应该也都是这么想的。由此可见,他们都很爱戴村长,也不可否认,大家都能体会这种失而复得的心情。
“快说说你的办法。”叶如松显然有点心急了。
“那就这样,蝶心,你跟青忆和村长一车,这匹马交给你,根据它的情况来看,拉你们三个应该没问题。”
“好。”蝶心回。
“松师弟,我们两个各自负责一车,用它来拉。”
说着便举起手中的剑,叶如松一看,立刻就明白了。
“御剑飞行!不对,不对,应该叫御剑拉车才对。”
挑动着眉毛,一脸得意的笑容,竖起的两根手指还在不断地挥动着,估计就连跟随多年的佩剑也不会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天会降低身份,被主人用来拉车。
待所有人坐上车,准备就绪,两位蜀山弟子运功让佩剑悬浮在半空中,嘴里小声念起了咒语。
随着手指指向佩剑的一瞬间,剑身出鞘,飞了起来,在空中变得特别大。
然后一个回旋,剑柄正对着木板车前方,剑与车身的高度持平,停在了空中。
两位师兄弟不愧是出自同门,动作整齐划一,一气呵成。
在场的村民们哪里见过这种壮观的场面,个个都把眼睛睁得老大,有的人还不自觉地发出惊讶的声音,“哇……”嘴巴也张得老大了。
紧接着动手继续施法,只见车上的绳子自觉地朝剑飞了过去,紧紧缠绕在剑柄上。
两人立刻飞到剑身上,盘腿坐了下来。
聂竹欢微微施法,剑身便向前移动起来,后面的木板车也跟着向前走动。
大师兄走在最前面,松师弟在中间,蝶心驾着马车跟在最后面。
三辆车前后形成一条直线,正式开始出发了。
前进的速度并不是很快,第一,要顾及到车上的村民们,怕他们受伤;第二,速度太快的话,后面的马车根本追不上。所以只能用适当的速度赶路。
不管怎样,只要比走路快就已经很满意了,况且这样的速度,对于法力消耗的程度,仅仅只有一丁点儿皮毛而已,甚至可以忽略不计。
车上的村民们可开心了,没想到活了大半辈子,此刻能享受到这种超高的待遇,一把铁做的剑而已,既没有生命,也不需要吃喝拉撒,竟然能拉动我们这么多人向前走,真是大开眼界。说来说去,总之,还是道长的法术高强,这一点还是清楚的。
后面的马车
蝶心变出一根细长的藤条握在手里,轻轻地击打着马儿臀部,根本不敢用力,也不忍心。
这匹马本来就生病了,再加上身体又如此瘦弱,怕一把将它打死了,只要它知道跟着往前走就行。
车内,青忆将头靠在爹的肩膀上,两人说起小时候的事,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可是,想起之前,青儿的很多举动让他琢磨不透,于是便想一一问清楚。
“既然你一直都在,为什么不早点回家?”
青忆被爹这么一问,瞬间坐直了身体。
“爹!”
“你知不知道,我和你娘找你找得好苦啊!”当爹的说着就泪湿了眼眶,身体颤抖起来,脸上的肌肉也在抽搐着。
看到爹的样子,她也忍不住了,眼泪瞬间夺眶而出,顺着脸庞流了下来。
“对不起,爹,我……”青儿哽咽着,心里也是十分难受。
“你娘临死前还叫着你的名字啊,你知道吗!”
村长全身抖动了几下,树皮般褶皱的手用力地抓着自己裤子的膝盖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