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未能得董天君青睐,略感遗憾。”长发黑影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遗憾,仿佛未能说服董全是一种损失。
“哼,和你耍嘴皮子我甘拜下风。”董全的不满情绪在空气中弥漫,似乎对长发黑影的言辞交锋感到不悦。
“既然如此,那便多谢……董天君的‘不杀之恩’了。”长发黑影以一句略带戏谑的言辞,向董全表达了自己的谢意。
“快走!带着你的人速速离去,此地不宜久留……真是晦气……”话音未落,董全身旁的旗帜猛然间腾空而起,化作一道流光,瞬间消失在天际,只留下余音袅袅。
山顶的风势仿佛也感受到了这份紧张与解脱,渐渐平息下来。瘫倒在地上的陈泽宇,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心中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他勉强支撑着身体,想要对那位救他于危难之中的长发黑影表达感激之情。
然而,长发黑影仿佛洞悉了他的意图,身形一闪,如同鬼魅般自半空中骤然降临,稳稳地扶住了陈泽宇的臂膀,动作轻盈而迅速。
“谢过。。。”陈泽宇挠了挠头,面对眼前这位救命恩人,他一时竟不知该如何称呼。
“不必多礼,你我既是有缘相遇,此等小事不过是举手之劳。”长发黑影的声音温和而富有磁性,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好感。
“还未请教前辈尊姓大名?”陈泽宇礼貌地询问,试图拉近彼此的距离。
“那就叫我黑影吧……”
“额……我家里也有一个,也叫黑影……”陈泽宇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
“既然你家中已有一黑影,那就称呼我为长发吧……”长发黑影随意地说道,似乎对这个称呼并不在意。
陈泽宇顿时一脑门子黑线,心中暗自嘀咕,这称呼未免太过随意了些
“你怎么会来到这里?这个地方通常不为外人所知。”长发黑影的目光审视着狼狈不堪陈泽宇,
“还不是因为黑影说来这里抓吗喽,才能恢复我的痛觉。”陈泽宇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显然对这趟旅程并不感到愉快。
“这……到像是……的行事作风?”长发黑影沉吟道,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啥?你们认识?”陈泽宇的好奇心被勾起,他敏感地察觉到长发黑影话中有话。
“不认识……你为什么要找痛觉?”长发黑影一口否认,赶紧转换话题。
随后,陈泽宇缓缓道出了自己清醒时的种种经历,特别是黑影那令人费解的指令——去捕捉所谓的“吗喽”。
在讲述的过程中,他注意到长发黑影的影子轮廓竟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显然是在极力克制着笑意,这一幕让陈泽宇更加确信,自己脑海中的黑影与眼前的这位长发黑影之间,定有着不为人知的联系。
“咳咳,咳咳……”长发黑影轻咳几声,以掩饰自己的失态,随后缓缓说道:“董全那只被豢养的山客,虽未成大器,却也在此地耗费了多年光阴。奈何天赋有限,始终未能修炼成精。你此番举动,竟逼得它不惜以自戕为代价,也要对你施加诅咒,这份执着,倒也算得上是一种‘壮举’了。”
“诅咒?什么诅咒?”陈泽宇一听到“诅咒”二字,神经立刻紧绷起来,一阵微风拂过,竟让他不由自主地龇牙咧嘴。
“你此刻所承受的疼痛感,正是那诅咒的具现。它源自一种祝由术,名为‘镇万痛咒’,原本是用来缓解痛苦的,却不料被某些心术不正之人扭曲,用献祭自身的法子,让仇敌永世都背负着这种疼痛感。成了一种令人痛不欲生的诅咒。”长发黑影的话语中透露出几分沉重。
陈泽宇听到长发黑影的话,心中一沉。
“不过,你也不必太过绝望,这诅咒并非无解,只是以你目前的状态……想要破解,实属不易。”长发黑影看了一眼陈泽宇,话里有些犹豫。
“还请先生不吝赐教,指点迷津。”陈泽宇抱拳行礼,语气中充满了恳切与期待。
“你的身体状况,用‘五劳七伤’来形容也不为过,身体如同千疮百孔的沙漏,即便是传授你破解之法,你也难以施展。”长发黑影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你看的出来?”陈泽宇有些惊讶的说道,虽然心里知道自己脑子的黑影也是为了这个目的,但口嫌的它却怎么都不会承认。反观长发黑影则好言好语。
“嗯……你在我的眼中,也是一个黑影,只是这个影子残缺不全,这里缺少一块,那里又少了一片。你简直就像一个人形的筛子。”长发黑影犹豫了一下,还是坦白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为何……我们彼此在对方眼中都是黑影?”陈泽宇终于鼓起勇气,问出了心中长久以来的疑惑。
长发黑影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斟酌如何向陈泽宇解释这个复杂的问题。
“这个问题,实际上关乎我们所存在的世界与你们所理解的现实之间的细微分界。我们之所以呈现为黑影,是因为我们存在于不同的维度或层面。”长发黑影缓缓说道,他的声音如同回荡在幽深的洞穴中,带着一丝神秘,“我们的存在,对于你们的世界而言,就如同影子一般,难以捉摸。”
陈泽宇的眉头紧锁,努力消化着这些信息
“你意识到自己正处于梦界,对吧?”长发黑影进一步提醒。
陈泽宇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简单来说,你我都不是梦界的人。你处于人界……而我……”
“天界?”陈泽宇带着一丝猜测的语气问道。
“你已经知道了?”长发黑影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讶。
“是的,我认识的那个黑影告诉过我。”
长发黑影点了点头,似乎对陈泽宇的回答并不感到意外。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就无需多言。天界与梦界、人界截然不同,我们的存在形式更加抽象,不易被其他界的人所见。这个话题就到此为止吧。”长发黑影用一种平和的语气结束了这个话题。
陈泽宇沉思了片刻,然后问道:“那么,我该如何恢复自己?我需要做些什么?”
“这个答案,你不是已经心中有数了吗?”
“继续在梦界寻找?”陈泽宇不确定地问道。
这次轮到长发黑影点了点头,随后说到:“等你找全了,自然会有人告诉之后的事情。”说完,长发黑影的身影开始变得模糊,然后像烟雾一样消散在空气中。
陈泽宇刚想张嘴,见长发黑影消失空气中,低声嘟囔:“还没来得及问,我这个痛觉怎么办?”
长发的声音又再一次出现在陈泽宇的耳边:“关于你的痛觉问题,我已经做了一些处理。虽然目前无法完全消除,但我已经将其压制到你能承受的程度,只是比正常的痛觉稍微强烈一些,大约……嗯……强了三成。只要你不受到重大刺激,应该能够忍受。”
陈泽宇愣了一下,随即苦笑道:“强了三成还算能接受?不过,总比一直疼要好。”
“谢谢。”陈泽宇对着空气说道,尽管他知道长发黑影已经离去。
他站起身,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山顶的风再次刮起,却变得柔和,仿佛有人在用棉布轻轻擦拭他的肌肤,与之前的狂风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陈泽宇开始沿着山路下山,随着他逐渐远离山顶,风吼阵的影响也慢慢消散。
他感到自己的身体在逐渐适应长发黑影所说的“高了三成”的痛觉。虽然偶尔仍会感到不适,但他已经能够忍受。
“该怎么离开这里?”陈泽宇自言自语,他意识到自己还没有找到离开的路。
他回想起这次事件的违和点,似乎是那只自戕的山魈。他不确定这是否算自己发现了违和点。
陈泽宇已经走到了山脚下,但出去的路仍然没有踪迹。
“接下来该怎么办?”陈泽宇环顾四周的景色,感到有些迷茫。
咴咴……远处传来的马嘶声打断了陈泽宇的思绪,原来那群野马并没有远离,依旧在山脚下徘徊。
陈泽宇的目光立刻被野马群吸引,心中闪过一个念头。
“或许,它们知道怎么出去。”陈泽宇自言自语道,随即他小心翼翼地靠近野马群。这些野马显然对人类的接近保持着警惕,但它们并没有立即逃离,只是用那双充满野性的眼睛警惕地打量着陈泽宇。
陈泽宇尽量放缓脚步,保持平和的姿态,缓缓伸出手,试图与它们建立某种联系。他轻声细语,仿佛在与老朋友交谈:“嘿,伙计们,我需要你们的帮助。我知道你们能听懂我的话,对吗?能告诉我怎么离开这里吗?”
奇迹般地,一匹看起来较为年长的野马缓缓向前迈出一步,它的眼神中似乎带着一丝好奇与理解。
野马似乎真的听懂了陈泽宇的请求,它转身向着山林深处走去,其余野马也纷纷跟上。陈泽宇紧跟其后,心中充满了希望。
随着他们深入山林,陈泽宇发现这条路径并非他之前走过的任何一条,它蜿蜒曲折,却似乎有着明确的目的地。
不久,他们来到了一片开阔地,那里隐藏着一个隐蔽的山谷入口。山谷之中,一条清澈的小溪潺潺流过。
“出口在这里?”陈泽宇小心翼翼的询问领头的野马。
野马突然用嘲讽的眼神看着陈泽宇,然后陈泽宇的心中一惊,就听到半空传来董全熟悉的声音。
一道熟悉而又阴冷的声音突然响起:“想走啊……本天君送你一程……”
话音未落,两匹野马猛然调转方向,向陈泽宇发起了攻击。陈泽宇猝不及防之下,被踹得倒飞而出,跌入冰冷的溪水中。
“你!不讲武德……”陈泽宇惨叫着跌入小溪里。
“本天君是炼气士……不是那些……哈哈哈”当陈泽宇进入水中的一刹那,董全快意的笑声顿时传到陈泽宇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