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没什么。”江意燃猛地关上门。
她总感觉现在的江漪兰有点不对劲。
秦火和徐林是别人送给她的护卫,受过专业训练,但江漪兰却能一招压制,就算江家有给小辈请过格斗老师,但未免有点太离谱了。
摸了摸脖子上的项链,她深吸一口气,掏出手机,打开联系人列表。
她现在虽然被关了禁闭,但要想观察江漪兰,有的是耳目。
江浮在走廊转了一圈才找到房间,锁门。
她得想个办法,找到江漪兰现在的位置。
还好,江漪兰的房间有电脑,密码是她的生日,江浮很轻松就翻到身份证,解锁进去了。
她在电脑上操作了一下,随后开始耐心等待结果,十分钟后,程序跑出了一张模糊的公主抱背影照片,没过几秒照片被人删除,一个印着特殊纹章的警告跳了出来,随后程序被强制退出。
江浮面色严肃。
这纹章她认识,和永恒岛有关,但并不是属于追猎小队的标志。
虽然只有几秒,但那张照片的拍摄时间是刚才,以永恒岛的科技水平,江漪兰现在没有性命之忧。
只是找起来麻烦点。
事情暂告一段,她更应该考虑,怎么在把人找回来之前,不露破绽地扮演好江漪兰。
她索性把晏城半年来的社会新闻用人脸识别软件筛选了一遍,随后得到了一长串堪称悲剧集锦的信息。
江漪兰这半年可真惨。
被精神病袭击左手被废,彻底断了音乐路;期末考试当天有人交了和她一模一样的卷子,成绩作废被赶出重点班;给未婚夫家送的寿礼被偷换,当晚老人家就进了IcU……
这姑娘昨晚没直接找根绳子把自己挂天花板上已经很坚强了。
正准备深入调查,江浮便看到电脑弹出一条新消息。
【预言家:明天的慈善晚会,彻底扯碎你这个白莲花的假脸皮,期不期待?】
她想起了江意燃刚才的话,看来除了那个癫婆,还有其他人在搞鬼。
预言家是吧?她先把这家伙的预言变成妄想。
单辙离开江家,上了一辆红色跑车。
坐在驾驶位的是个涂着干枯玫瑰色指甲的年轻女性,正戳着后视镜上吊着的佛珠串,看到他来,红唇微勾。
“不留在江家,陪那位养女小姐吃个早饭?”
她还是第一次看他做计划外的事情,目的只是为了帮一个普通女生证明清白。
“江家今天的早饭是松饼配麦片粥,但我想去茗记吃灌汤虾饺。”他晃了晃手机的预定界面。
说话牛头不对马嘴,荆白露微微拧眉。
不想回答就算了。她把雪松味的护手霜扔进盒子,启动车辆。
身侧的人只是慢吞吞地摘了帽子和口罩,搓了搓手,“作为你请我这顿饭的报酬,告诉你一件事,江漪兰她是个被玩家盯上的普通人。”
荆白露盯着路口突然切换的红灯,叹气,“那可真是……不幸。”
毕竟,那可不是依托电子产品养纸片人的过家家,而是存在于三次元的生存竞技游戏。
玩家之间互相争斗,淘汰其他玩家,获得积分,兑换奖励。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何况这个游戏的奖励丰富得难以想象——一夜暴富、香车美女、超能力甚至改天换地,只要有足够积分,都不是梦……
江漪兰一个普通小女生卷进来,在那些杀红眼的玩家眼里,就是大把的积分前来送人头。
“先观察吧,总会有人坐不住对她出手的。”单辙靠着椅背,调低座椅靠背。
荆白露看向他,“那接下来……”
“去吃灌汤虾饺。”他把帽子盖在脸上。
荆白露翻了个白眼。
你咋不说去码头整点薯条?
下午四点。
估摸着人醒了,管家温姨敲了敲房门,“漪兰小姐,您醒了吗?老爷子请您过去一趟。”
“嗯,走吧。”江浮应了声。
如她所料,江老爷子把一张请柬递给她,“阿圻临时有事,明天的慈善晚宴,你陪爷爷去,行不行?”
江浮垂眸盯着手中的请柬,点了点头。
看到“预言家”大放厥词的时候,她就已经猜到了会有这么一出,不过……
“大哥他是出什么事吗?”
“跟以前一样,回项目组加班。”江老爷子随口一答。
江圻现在在江家投资的一个游戏开发项目组工作,据说即将完工,所以加班也加得勤了些。
“这样。”江浮坐到他身边,开始翻看宾客名单。
“预言家”那么笃定她会在慈善晚宴出丑,多半会亲临现场,她正好可以借此会一会那家伙,就算抓不到他本人,抓到尾巴也好。
“漪兰,你比以前精神了很多。”江老爷子递给她一杯奶茶,“之前看你总是闷闷不乐地,想关心你,你却总躲着我们……”
那是因为那个傻姑娘怕连累你们出事,才故意疏远你们的。
江浮深吸一口气,坚定道,“放心吧,爷爷,只是有点烦心事。”
等她把那些找事的收拾了就没有了。
“这次慈善晚宴,泽麟大概会和他母亲一起来,你尽量别和她起冲突。”江老爷子交代着。
之前沈老夫人寿宴闹出了事,沈家人自然不会放过她,也就沈泽麟这个自小一起长大的未婚夫还念着几分情谊。
但有沈老夫人的事在,联姻已经彻底黄了。
江浮顿时有些不太自在。
未婚夫!还是一起长大的!万一提起小时候上树摘花看夕阳那点事,她答不上来可能就要露馅了。
“没关系,不用想太多,有爷爷在。”
江老爷子看她表情不大自然,猜想她应该又想到了寿宴那天的事情,出声安抚。
“谢谢爷爷。”江浮小声应了。
宁湖区,3号别墅。
单辙睡醒了之后,随便地冲了把脸,出了房间。
“你醒了,再过十分钟可以吃晚饭了。”荆白露指了指身后一个方形快递,“你花三百万拍卖回来的画,败家小鬼。”
“钱我可以再赚,但这幅有很重要意义的画不能丢了。”他轻轻抚摸过略旧的画框,盯着那幅油画中嫣红的花朵,目光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