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里果然有两个人，被踹开门的声音吓了一跳，一起回头。
一个是婷婷，另一个，却不是乔栀妤。
这是个他们没见过的陌生女子，看着瘦弱的很，但她在看见有人破门进来的第一反应，是伸手摸腰。
白嘉月太熟悉这个动作了，这是掏枪的动作。
只有一个非常警惕，长期处于危险中的人，才会有这样的条件反射。
但是朗嘉誉的动作更快。
冲进门的同时便掏出了枪，一看陌生女人的动作，直接便开枪了。
砰的一声枪响，女子发出一声惨叫。
一瞬间的功夫，人已经被按住了。
他可不会因为对方是女子而有所心软顾忌，要是他们没猜错，这个女人手下，可是有好几条人命的。
朗嘉誉毫不顾虑的在她腰上一摸，果然摸出一把枪来。
将枪收起来，朗嘉誉摸出手铐，毫不犹豫的将人给拷住。
沈淮问婷婷：“这个人就是让你去杀成枭的人？”
“是。”婷婷吓坏了，缩在角落里点头。
女人捂住自己的手，看了婷婷一眼，冷哼一声：“我还是看错你了。”
“跟她没有关系。”沈淮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既然被巡捕房盯上了，没有婷婷，你也跑不了。”
婷婷谁也不敢看。
女人现在大概是恨的。
她看走眼了。
婷婷能杀了成枭，这让她很意外，也刮目相看。
还以为，她能成为厉害的帮手。
怎么也没想到，婷婷杀了成枭，不是因为自己有这个本事，而是沈淮他们介入了。
成枭现在在巡捕房的大牢，沈淮和桑彭泽商议了一下，这个人已经得罪了，就算他现在表面表现的再江湖义气，宽容大度，心里也不会放下的。
这样的人留着，日后随时会咬你一口。
不能留了。
桑彭泽要趁这个机会，换个人。
沈淮不会光明正大的插手这里的事情，但还是可以帮些忙的。比如提供些钱，提供些枪，提供些人，对他来说都不难。
“带走。”沈淮道：“回去好好问。”
既然这个人不是乔栀妤，那么她就不是最终那个人。
乔栀妤呢？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要是找不到乔栀妤，这事情始终是诡异的。
女子被送去了警局。
昨天晚上，除了成枭，并没有第二个死人。
沈淮一行也跟去了巡捕房。
朗嘉誉开枪是有分寸的，这一枪是擦着女人手腕过去的。虽然伤口有些可怕，但子弹没有留在体内，也没有贯穿。不会带来太大的伤害。
不过难免会有些后遗症，就算是日后不会影响正常生活，再想拿枪，那也是绝对不可能了。
随便的包扎了一下，就将人送进了审讯室。
这里是桑彭泽的巡捕房，沈淮就不插手了。
昨天晚上几乎忙了一晚。
前半夜，在对付成枭。后半夜，在蹲点。
既然人交给了桑彭泽，大家就去休息了。
再紧急的事情也不能连轴转，那身体也吃不消的。
众人回酒店补了个觉，一觉睡到中午，起来三三两两去吃了饭，然后才给桑彭泽打去电话。
“桑探长，怎么样了？”沈淮道：“那个女人她招了吗？”
“招了。”
大家都挺意外，竟然这么简单的就招了。
“怎么说？”
“她叫宋梦。”桑彭泽道：“据她自己说，是盛青的朋友。盛青曾经对她有恩，所以盛青被成枭暗算的那夜，重伤跑了出去，就是被她给救了。之后，盛青养了很长一段时间的伤，隐姓埋名的生活。盛青心灰意冷，只想要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一度很颓废。”
“所以死的那个人，确实是盛青。那乔栀妤呢？乔栀妤和盛青是什么关系？”
“确实是孪生姐妹。”桑彭泽道：“不过盛青从小是孤儿，没记事就被抛弃了，所以她也不太清楚。三年前，她意外认识了乔栀妤，两个人无意中见了面，根本都不用多说，看着对方和自己长的一模一样的脸，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如果只是姐妹，那可能不会多想。
什么三分相似五分相似，终究是不靠谱的。
但乔栀妤和盛青长的一模一样，两人一见面，就像是照镜子一样。
仿佛看见了另一个自己。
顿时两个人都惊呆了，自然要坐下来一说。
不过她们其实没聊出什么所以然来。
乔栀妤生长在乔家，从来没有听说过，她还有什么走丢的姐妹。后来，乔家落败，家破人散，她在周家过的生不如死，就更不可能想什么了。
盛青也是如此。活着无比艰难，记事起就在求生，完全没有亲人的印象。
于是两个人对来对去，也对不出什么名堂来。
既然对不出来，那就不对了。
桑彭泽道：“两人都活的艰难，见面之后自然心疼彼此。慢慢的，乔栀妤的那些事情，盛青就知道了。乔栀妤性子软，除了逆来顺受，做不出其他的事情，也不知道怎么反抗。但盛青不一样，即便她被成枭害了，也还是当年叱咤风云的狠角色。”
“乔栀妤活的最艰难的那些日子，写了很多书信，就是写给盛青的。后来，因为她们长的一模一样，开始互换身份，代替对方生活。”
“盛青，有时候会代替乔栀妤去见客人。”桑彭泽顿了顿：“这些年，周启航让乔栀妤去见了不少客人，但是这些客人，有些上了宋梦刺杀的名单，有些没有。因为那些没上名单的，是当时盛青代替乔栀妤去见的客人，他们已经……比较惨了，就不用报复了。”
这件事情周启航自己都不知道，那些被盛青教训过的人，不知道盛青对他们做了什么，反正他们守口如瓶，这些年来，半个字都没有对外提过。
一个孤儿，摸爬滚打，成为成枭都忌讳，要暗算的存在，盛青绝对不是个善茬。
沈淮道：“盛青还打算杀多少人？”
“她有一份名单，名单上，还有七个人。都是生意人，和周家有来往的。这些人都已经找来了，他们都承认了，确实欺负过乔栀妤。他们的说法是一致的，觉得乔栀妤，温柔如水。”
“另外的人，我们也联系上一些。听说盛青已经死了之后，甚至有当场哭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