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湛芳已经死了,死人不能说话。
另一个尹星轩虽然没死,但是听从西说的,醒来的可能性也不大。
白嘉月心里很是不安:“周姐现在在对方手里,该不会,该不会……”
她和周韵也认识了一段时间,在她心里,周韵是个成熟美颜和气又能干的大姐姐。
邢子墨虽然疼她,可毕竟是个男人。有一些女人之间的私事,她跟周韵的关系更密切。如果周韵出了事,白嘉月会很难过的。
如果这事情是个意外就罢了,还能安慰自己天意如此。可如果被如此虐待而死,那叫她实在受不了。周韵是一个多爱美,多讲究的人啊,怎么能有如此下场。
她虽然管着百乐门,看似是个风尘烟花地,可在百乐门里,她从不仗势欺人,只是周旋来往,帮着姑娘们解围。在有限的环境里,她是个好人。
邢子墨沉吟了一会儿,说:“没事儿,周韵暂时应该没事儿。”
“为什么?”
“因为没有必要。”邢子墨说:“如果对方单纯是为了对付我,不会拿周韵开刀。如果对方是恨周韵,也没有必要将这样两个人丢在百乐门门口。周韵可能是他的目标,但是,肯定不是单纯的恨。”
不是恨,是什么?
“不好说。”邢子墨说:“毕竟这世上变态太多了,我和他们相比,实在是太正常了。”
要是在以前,白嘉月一定会反驳邢子墨,然后好好的嘲讽他几句。兄妹嘛,打是亲骂是爱,不是在吵架就是在吵架的路上。
但现在白嘉月觉得邢子墨说很有道理。
世上变态千千万,和他们相比,邢子墨这样一个沾着半手血的人,正常的简直令人发指。
白嘉月盘腿在沙发上坐下。
“尹星轩,一个男人,被阉了。根据人心来说,这是凶手在意的。要么,凶手自己不能人道,要么,凶手对尹星轩的这个功能感觉到愤怒。”
邢子墨抱着枕头看着白嘉月。
“懂挺多啊?”
“那可不是。”白嘉月一点儿也不谦虚的道:“哥,我在巡捕房可不是混日子的。而且我以前就学过心理学,揣测人心,我是专业的。”
白嘉月伸手做了一个拿捏的动作,换来邢子墨一声冷笑。
“尹星轩的身份是周姐的男朋友,如果凶手对尹星轩男人的这个身份特别介意,那很有可能,他喜欢周姐,因妒生恨。”
“嗯,有这个可能。”邢子墨说:“周韵可是百乐门数一数二的大美人,喜欢他的男人不少。”
虽然年纪稍微大一点,但也不过三十岁,会保养又会打扮,正是风情万种,特别有韵味的时候。
白嘉月接着道:“湛芳,和你有过一面之缘。来找你,找人。”
“嗯。”
“虽然我们不知道她找你找的这个魏千兰是什么人,但是很显然,她这件事情没做成。她没有在你这里找到魏千兰。所以她,任务失败了……”
“任务失败了……”邢子墨顺着白嘉月的话,缓缓道:“你的意思是,她受到了惩罚。”
“是不是有点像?”白嘉月说:“我听说,有些帮派的人教训手下,就是这样的。什么三刀六洞,什么砍手砍胳膊。”
白嘉月说着,看了一眼邢子墨身边的手下。
手下被白嘉月看的心里发毛,低下头去。
“我这里可没有这样的事情。”邢子墨立刻洗白道:“你说就说,别看我。我没那么变态。”
人心千千万,邢子墨手下自然也有背叛的人,有任务没完成的人,有犯了错的人。
他们也会受到惩罚,但邢子墨敢摸着良心说,他确实没有那么变态。最多也就是套麻袋丢海里去喂鱼,绝对不会砍成一块一块的去喂鱼。
好歹是亲哥哥,白嘉月勉为其难的相信了邢子墨。
邢子墨沉吟道:“来人,去给我好好的查一查周韵。”
白嘉月有些意外:“查谁?查周姐?”
“对。”邢子墨道:“现在对方在暗,我们在明。想查他们没有那么简单,在没有新的线索之前,我们没有什么方向。但周韵一直是在眼皮底下的,查她,更好查。”
好像也有道理。
白嘉月好奇道:“说起来,周姐身上有什么故事吗?为什么你那么器重她?”
邢子墨这样的人,不会轻易相信什么人。能够重用的手下,都是经历了重重考验的。过去也是要调查的清清楚楚。
邢子墨道:“周韵,我还真不知道。”
“为什么?因为她好看,你就相信她了?”
“那倒不是。”邢子墨说:“周韵的年纪比我们都大,我接管家里生意的时候,她就已经在百乐门了。那时候她是领班,我觉得她不仅仅好看,而且很有能力,所以在前任经理离职后,就让她做了经理。你知道百乐门是个明面上的生意,在百乐门做经理,你要会圆滑处事,要随机应变,要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但偏偏不用太复杂。”
百乐门没有见不得人的生意,只要一个正常的经理就行。
会做生意就行。
所以周韵是邢子墨的一个,会给他赚钱打理生意的手下,但并不是一个,可以和他共享阴暗面的手下。
而且周韵不是从他手里招揽来的,自然也不会对周韵的过往查的太清楚。
一个经理罢了,难道还要查她几岁入行,交了几个男朋友吗?
海城里,像周韵这样的女人有很多,每个人身上都有一些爱恨情仇的故事,周韵从不说自己的过去,也就没人会去问。
谁能想到,会有如今的事情。
邢子墨让人去查周韵,有多少查多少,从昨天开始,一路往前查。
包括去找周韵之前认识的朋友。
“如果这件事情发生在周韵进入百乐门之前,那太久远了,可能不好查。”邢子墨道:“但只要我们大张旗鼓的去查,对方就会知道我们已经起了疑心。他一定会再有动作。”
邢子墨从来不怂。
不怕对方有动作,只怕他从此不动。
有动作,就会有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