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时
拓耳斯林海-d级浅层区-鳞剑湖
宁静的湖面反射着橘黄的霞光,被映衬的太阳不知何时躲到了西界的山头,斑斓的余晖透过山峦之间的夹缝打在拓耳斯林海,微风拂过,树叶闪着金光沙沙作响,枝头的鸟儿也跟唱起了归巢的鸣叫。
“噼啪~”
柴木崩裂,在火堆处的鱼刺骨旁,一位灰发的青年全神贯注的目视着不远处的粗壮树干。
曲身弓步,凌朔凝力将体内的气源汇聚掌心,古铜色的右手紧握着黑刃短匕,连胯带腰,接肘传臂,奋力的挥舞了出去。
“咻—”
风啸而出,凌朔的动作很标准也很漂亮,只不过缠在刀刃上的气源却并没有像他想象的那样化作剑气破空飞舞。
是哪里不对?
“呼~”平缓着呼吸,收回了还算帅气的姿势。心有疑惑的凌朔,活动了一下已经有些僵硬的身体,失落的囔囔自语道:“这真的好难啊!”
..........................
从源授内境出来,已经将近训练了一白天。凌朔依然没有领悟挥舞剑气的秘诀,苦练之下,一米外的树干上也只留有一道浅薄的划痕。
为什么呀?问题到底是出现在哪里!
“唉....。”看着唯一的成果,内心迷惑的凌朔放下唇咬的拇指,哀叹的摇了摇头,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这唯一的一道痕迹,还是他不小心用力过猛,失手将黑刃短匕丢出去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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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幻云纤锁内
看着灰发青年失落的神情,上官云馨出了声:“为师看你小子也辛苦的训练了一天,感觉怎么样?”
脑海响起的空灵声令凌朔打了个激灵。
(o_o)?
师尊是在点我吗?
蒙圈之际,凌朔不由自主的的多想了一些,一抹潮红浮现,红润的小脸目露羞愧的低头细语道:“徒儿知道自己不适合剑术,并没有忤逆师尊的意思,只是单纯觉得多学一些总没坏处。”
(o_o)??
困惑了一下,上官云馨就看出来凌朔那小子多想了,张了张嘴:“你个臭小子,为师有那么古板?我只是说你不适合用剑,又没说你不能去体悟剑式。”
(ΩДΩ)
“有什么区别吗?”惊异之余凌朔却依然充满不解。
“呵呵!”
嘴角一扬,上官云馨轻笑了出来:“当然有区别了,你个傻小子。”
顿了一下,上官云馨采用通俗易懂的方式说道:“饿了,身体就需要你吃饭,而你喜欢吃肉并不代表吃蔬菜没用,你不喜欢吃灵魂幽鱼但灵魂幽鱼却能增强你的魂魄。”
“其实,所有的武技都基于源师如何利用体内的本源,并将其完美的释放。”
∑(o_o;)
凌朔瞪大了眼睛:“师尊是说所有的武技都有共同之处吗?”
╭(╯^╰)╮
“哼~”
上官云馨撇了撇嘴:“你倒不算太笨。”
“可....”
犹豫了一下,凌朔还是鼓起勇气问了出来:“为何,您说我不适合用剑呢?咱感觉自己一鸣-破风奏使用的还可以啊!”
上官云馨:“我没有说过吗?”
“嗯~”凌朔摇了摇头。
没说过啊!
看着一脸认真的灰发青年,上官云馨张开了嘴:“总的来说,原因有三。”
“第一、天赋,也就是人的天生资质,你只有憧憬与喜爱,而没有真正的剑心,当然,能拥有剑心的人并不多。”
(剑心:器心的一种,对于某些天赋异禀的人来说,持剑是一种灵魂上的天生感受,哪怕第一次握剑,就能露出凌驾众人的气质,这种气质与灵魂契合度万中无一。)
“第二、性格与思维,不要觉得奇怪,你骨子里有些不自信且思维方式比较复杂谨慎,我见过的顶级习剑之人大多比较刚纯,像你小子的这种性格,多半是一些阴险狡猾之辈。”
(ΩДΩ)
凌朔:“师尊你怎么还带人身攻击啊?”
“哈哈哈,我说你狡猾又没说你坏。”上官云馨大笑了起来,安慰道。
( ̄ー ̄)........
凌朔:“那第三点呢?”
看着青年无语的模样,上官云馨开心的娓娓道来:“这第三,当然是因为你师尊我不是习剑的高手啊!我要是用剑高手,会不教你用剑吗?,一位良师的经验与传授不亚于其本身拥有剑心。”
(|| ?Д?)
“这么说师尊你也阴险狡诈呗!”
“嗯哼~?你小子说啥?”
闻言,凌朔的嘴角有些不自然:“没说啥。”
脑袋一转,迅速的转移了话题:“师尊,既然你也不懂剑,为啥还要问我的习剑感受啊!”
这话让上官云馨有些不太乐意,眉头一扬,高声宣誓道:“我是不懂剑,但我是高手啊!为师不是刚给你小子说过源师释放武技有共通之处吗?”
“呃~”
闻言,眼睛一飘,凌朔立马变换了嘴脸:“云馨师尊,这招二鸣-百鸟吟好难啊,别说连续挥舞出去数十道数百道剑气了,我这一天就连一道剑气都没挥舞出去,徒儿感觉自己好笨啊!一点点诀窍都没有找到,还请师尊指点迷津。”
这小子,也就脑筋转的比较快。
(ー_ー)........
还是不要打击他了。
面对虚心请教,想起一些经历的上官云馨在指戒空间内扬起了嘴角,柔和的声音轻传而出:“嗯,不错,不错。”
“这还不错?师尊您就别拿徒儿开玩笑了。”瞳孔睁大,上官云馨的话反而让凌朔微微一愣。
“是还不错啊!这训练了一天,你不是充分的了解到自己并没找到发力的诀窍。”想了一下,上官云馨还是找了一个点夸赞了凌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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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云馨也是第一次当别人的师父,对于教徒弟这件事上并没有太多经验,再加上她的性格其实有些火爆,平时言语还比较冲,但这都不代表她的心不够细腻。(当然或许可能确实不够细腻。)
相处了这么久,她也能感觉到凌朔这孩子骨子里虽然不自信,却还是对自己有着较高的憧憬和要求,经常会自己给自己心理压力,再加上这两天又发生了魔化的事情,其还很害怕自责,甚至一度还陷入过魔障。
说到魔障,想当年,她自己也陷入过魔障,上官云馨深知那种孤立无援备受自己内心臆想折磨的痛苦。
见证了凌朔这两年的成长,此时,上官云馨只是单纯觉得,孩子这么努力也很听话,不应该在其遇到困难的时候再泄他的气,便想尝试一下另一种教学方式。
“额.....。”
听着脑海中不像夸奖的夸奖,凌朔有些无语。
云馨师尊的话,让他目露迷茫,因为在他的印象里上官云馨都直接这样说:“你小子确实太笨了,笨得要死,这么简单的事情用一天的时间都没摸到一丁点诀窍。”
这忽然变温柔的上官云馨,反而让他有些不太适应呢。
“你才修炼了一天,挥舞不出剑气很正常,有的人一辈子都挥舞不出剑气,你让那些人该怎么办?能认识到自己的不足,就已经是很好的开端了。”看着灰发青年的模样,上官云馨其实还是有些误会了他的表情。
“那师尊您不指点一下徒儿吗?”虽然不知道今天云馨师尊怎么了,但凌朔听到这样的话还是有被暖到,微微一笑,硬着头皮半开玩笑的说道。
“当然会指点你了,不过你要先自己思考一下今天哪里做的有瑕疵,你如果能自己认识到问题在哪,就最好不过了。”
面对不一样的师尊,凌朔内心还是有些慌,但不知为何心中却腾起了一股干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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戌时,夕阳沉山,天空中已经初挂夜的面纱。
乌拓耳邦城-城东-贵族区
巨石铺成的绿荫主道,两侧还种满了五彩缤纷的鲜花,一支浩瀚的队伍举着火把,打破了这美好的画面。
全副武装的队伍从皮家出发,一路蔓延到了赛家,就连房顶上还跟随着一部分精英。
“踢踏踢踏~”
“嘁嘁喳喳~”
“哒哒哒~”
各种声音嘈杂混响在一起,天刚暗沉,南宫芸就如她所说,带领着大队人马一路杀到了赛家府宅的门口。
看着门匾上的大字,南宫芸扬起了嘴角,高声喊道:“荒漠傲狼,林海行者,秘银守护,你们三个分别带领三支铂金令的队伍联合其他的探猎者给我将赛府包围起来。”
清脆的声音落下,浩荡的队伍里走出来了三个身影。
“嘭...嘭....嘭....。”
“遵命夫人!”一位九尺高的壮汉舔着厚重的嘴唇走在了最前面,身后还紧跟着三位全副武装的中年男子。
“呵呵呵~终于轮到我们了吗?”紧随其后的是一位脸带刀疤的独眼中年男子,在独眼男子身后也跟了一男一女。
“人家还是第一次在城里出手呢!”最后面站出来的是一位手拿着银杖白发女子。
迈着妖娆步伐,白发女子身后跟着四位不同职业的队友。
“赛家侧门就交给你们了,不要放走一个人。”回望了一眼三人,南宫芸嘱咐道。
“哈哈哈~”
九尺壮汉大笑了一声,自信的说道:“放心吧夫人,只要您能保证城主大人和赛家的老家伙腾不出手,其他人今天就走不出这府宅。”
“我们走~”独眼刀疤男挥了挥手略先带人离开了。
“一个蝇虫都别想从我手中逃掉。”说话间,白发女子也离开了正门。
不远处
三个秘银队伍吗?
一身裹得特别严实的唐雨寒看着一切,作为铂金令的队伍跟在了其中一个的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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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达完所有指令,南宫芸将视线落在了赛家门口的守卫身上,冰冷的声音脱口而出:“搜查令在此,尔等还不速速让开。”
而大批人马杀到俯宅前的时候,赛家守门的护卫就已经有点慌了,第一时间便派了人进去通报。
“这里可是乌拓耳邦城城主大人赛贝罗的府宅,不知南宫夫人这么兴师动众的带人聚在这里是想要干什么?难道要造反吗?”说话间,一位身穿圆领长袍的中年男子一脸严肃的走了出来。
“哈哈哈~”
看着赛家的管家段杰,南宫芸反而大笑了起来:“我造反?真是天大的笑话,我等巡检司接到群众举报,说赛家不光压下了两年前的恶魔通缉令,还窝藏了塞北漠城的恶魔之子凌朔,本宫今天搜查赛府可是巡检司的职责所在。”
“哼~”
段杰:“荒谬,做事是要讲究证据的。”
“刷~”
闻言,南宫芸脸色一冷,直接接将手中裱好的画卷丢了出去:“这通缉令不就是最好的证据吗?你说为何就乌拓耳邦城没有呢?”
眼珠一转,武杰打马虎道:“这~其中怕夫人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南宫芸:“误会?是不是误会,你让我进去一查不就知道了!”
“那可不行,这里毕竟是有大量文件的要地,夫人你想要搜查城主大人的府宅,光乌拓耳邦城的搜查令可不够吧!还请夫人手续齐全再来。”手握通缉令,武杰带着人并没有丝毫的退让。
这件事,南宫芸心里当然也清楚,想要搜查城池的一级官员,就需要有更上级或两个同级的城池批准,而塞北四城中,繁华的伊塔城级别最高,可是不管怎么说塞北是三皇子的地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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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家府宅-后花园的书房
“你说什么?南宫芸真带着大批人马向着我们赛家来了?”听到报告,赛贝罗瞪着眼睛有些不敢相信。
成家托丫鬟带来的消息竟然是真的?
没等赛贝罗继续深想,单膝跪地的另一位侍卫已经等不及的开了口:“回禀城主大人,此事千真万确,他们的人马已经将我们赛府包围了,段管家已经先一步去了门口,还请城主大人速速起身,前往府门主持大局。”
“嘭.....”
站起身,一掌拍在书桌上,赛贝罗嘴里骂骂咧咧的朝着门外走去:“那个臭娘们疯了吗?这可是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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