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秦王嬴政已经长大成人,他身材高大,足有八尺五寸(按照古代的标准,这表示他极为高大),相貌英俊威武,非同一般。他天生智慧过人,性格坚韧,有着超越常人的远大志向,对于每件事情都能自己拿主意,不完全依赖于太后和吕不韦的决定。在成功平息了长安君引发的叛乱之后,秦王开始着手策划为蒙骜报仇雪恨,于是他召集了所有的大臣们来商议攻打赵国的计划。这时,刚成君蔡泽站出来,向秦王进言道:
“赵国,一直是燕国的世仇。而燕国现在虽然表面上依附于赵国,但这并非他们的本意。我愿意出使到燕国去,游说燕王献上质子以示臣服,从而孤立赵国的势力。之后,我们再联合燕国一起发兵攻打赵国,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趁机扩大我们在河间一带的领土范围,这对我们秦国来说将是无比巨大的利益。”
秦王听了蔡泽的这番话,觉得非常有道理,于是立刻派遣蔡泽前往燕国执行这一重要的外交使命。蔡泽对燕王说:
“燕国和赵国都是拥有万辆战车的大国,但在与赵国的交战中,我们燕国遭受了两次重创,先是栗腹战死,后是剧辛身亡。大王您难道忘记了这两次战败的仇恨,却选择与赵国结盟,共同对抗强大的秦国吗?如果战胜了,好处都会被赵国夺去;而如果战败,灾祸却会由我们燕国来承担。这样的策略,对燕国来说显然是错误的。”
燕王叹息道:
“我并非心甘情愿地与赵国结盟,实在是我们的力量不如他们,有什么办法呢?”
蔡泽回答道:
“现在秦王正想要报复当年五国合纵抗秦的旧怨。我认为,燕国与赵国是世仇,他们之间的结盟或许并非出于真心。如果大王您能派遣太子丹到秦国作为人质,以此来证明您对我的信任,并再请求秦国派遣一位重臣到燕国担任相国,那么燕国和秦国的交情就会像胶和漆一样牢固不可分。到时候,我们两国联手,想要向赵国报仇雪恨就不难了。”
燕王听了蔡泽的话,觉得很有道理,于是决定派遣太子丹前往秦国作为人质,并请求秦国派遣一位大臣来担任燕国的相国。吕不韦考虑后决定派遣张唐前往,于是让太史占卜吉凶,结果是大吉之兆。然而,张唐却以生病为由,推辞不肯前往。吕不韦亲自驾车前往张唐家中,再三请求他接受使命,但张唐坚决地回答说:
“我多次率军攻打赵国,赵国对我的怨恨很深。现在如果去燕国,必定要经过赵国,我是不可能去的。”
尽管吕不韦再三强求,张唐仍然坚持不肯听从。
吕不韦回到府中,独自坐在厅堂上,心中满是疑惑和不解,眉头紧锁。这时,他的一位年轻门客甘罗走了过来。甘罗是甘茂的孙子,虽然年纪只有十二岁,但聪明过人。他注意到吕不韦脸上的不悦,便上前问道:
“大人,您心中似乎有什么烦心事,能否告诉我呢?”
吕不韦瞥了甘罗一眼,略带轻蔑地说:
“小孩子懂什么,还来问我?”
甘罗却认真地回答:
“大人,我们这些门客之所以被您看重,就是因为我们能够为您分忧解难,承担风险。如果您有事情却不让我等知道,那么我们想要效忠也无从下手啊。”
吕不韦听了甘罗的话,觉得也有几分道理,便叹了口气说:
“我之前派刚成君蔡泽出使燕国,现在燕国的太子丹已经来到秦国作为人质了。接着我打算派张唐去燕国担任相国,占卜的结果也是大吉,但张卿唐却坚决不肯前往,这正是我心中不快的原因啊!”
甘罗听了吕不韦的诉说,微微一笑说:
“这不过是小事一桩,大人何必烦恼呢?为何不早点告诉我呢?请允许我去试试说服张唐。”
吕不韦听了甘罗的话,不禁怒火中烧,他大声呵斥道:
“去去去!我自己亲自去请张唐都请不动,你一个小孩子又能有什么办法?”
甘罗说:
“从前项橐七岁时就能成为孔子的老师,如今我已经十二岁了,比项橐还年长五年。大人何不先让我试试,如果我真的不能成功完成任务,到那时再责骂我也不迟。大人您怎能轻易就看轻天下的英才,用这样的态度来对待我呢?”
吕不韦听了甘罗的话,感到十分惊奇,他立刻改变了之前的态度,面带歉意地对甘罗说:
“孩子,如果你真的能让张唐前往燕国,事成之后,我必定会委你以卿相之位。”
甘罗欣然接受了任务,告别了吕不韦,便前往张唐的住处。张唐虽然知道甘罗是文信侯吕不韦的门客,但见他年纪尚幼,便有些轻视他,问道:
“你这小孩子来找我,是想要羞辱我吗?”
甘罗却平静地回答:
“我特地来是为了吊唁您的。”
张唐一听,更加不解,问道:
“我好好地活着,有什么可吊唁的?”
甘罗接着说:
“我是想问您,您自认为自己的功劳与武安君白起相比如何?”
张唐想了想,回答道:
“武安君白起,他南征北战,挫败强大的楚国,威震燕赵两国,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破城灭邑,不计其数。我的功劳与他相比,实在是微不足道,连他的十分之一都及不上。”
甘罗继续分析道:
“那么,您应该清楚,应侯范雎在秦国任职时,与现在的文信侯吕不韦相比,谁的权力更为集中和专断呢?”
张唐思索片刻后回答:
“应侯的专权程度确实不及文信侯。”
甘罗接着问道:
“既然您明白文信侯的权势在应侯之上,那么您是否也意识到拒绝文信侯的命令可能会带来的后果呢?”
张唐连忙点头表示知道:
“这我怎会不知。”
甘罗于是深入剖析道:
“昔日应侯想要派遣武安君白起攻打赵国,但武安君因故不愿出征。应侯一怒之下,武安君便被逐出咸阳,最终在杜邮遭遇不幸。如今,文信侯亲自请求您前往燕国担任相国,而您却拒绝了这个使命。您想,这岂不是与当年武安君不容于应侯的情境相似吗?您又怎能确定文信侯会像应侯对待武安君那样宽容对待您呢?恐怕您的处境已经十分危险了。”
张唐听了甘罗的这番话,不禁心中一凛,面露惧色,连忙向甘罗道谢说:
“多谢小先生提醒,请指教我该如何是好!”
于是,张唐通过甘罗向吕不韦请罪,并立即着手准备行装,准备启程前往燕国担任相国。
在即将出发之际,甘罗对吕不韦说:
“张唐虽然听从了我的劝说,勉强同意前往燕国,但他内心深处还是对赵国有所畏惧。我希望您能借给我五辆车,让我先行一步去赵国为张唐打点一切,确保他顺利到达。”
吕不韦深知甘罗的才智,于是进宫向秦王推荐他:
“大王,有甘茂的孙子甘罗,他虽然年纪尚小,但出身名门,才智过人,能言善辩。最近张唐因为害怕赵国而称病不愿前往燕国担任相国,但甘罗一番话就让他改变了主意。现在他又主动请缨,想要先行前往赵国为张唐铺路,请大王恩准他前往。”
秦王听后,对甘罗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于是召他入宫觐见。甘罗身高五尺左右,眉清目秀,宛如画中之人,秦王一见便心生喜爱。他好奇地问甘罗:
“你见到赵王后,打算如何与他交谈呢?”
甘罗回答道:
“我会仔细观察赵王的情绪变化,根据他的喜怒哀乐来灵活应对。我的言辞将如同水波般自然流畅,随风而转,不会拘泥于固定的模式或措辞。我会根据具体情况随机应变,以达成我们的目的。”
秦王对甘罗的回答非常满意,于是赏赐给他十辆豪华的车辆和一百名仆从,让他作为使节前往赵国。
赵悼襄王已经得知燕国和秦国建立了友好关系,心中正忧虑两国可能会联合起来对付赵国。突然,他接到报告说秦国的使者已经到来,这让他喜出望外,连忙亲自出城迎接,一直走到郊外二十里的地方才见到甘罗。当赵悼襄王看到甘罗如此年幼时,他心中暗暗称奇,忍不住问道:
“过去为秦国打通三川之路的,也是姓甘的,他与先生您是什么关系呢?”
甘罗恭敬地回答:
“那是我的祖父。”
赵悼襄王接着问:
“那么小先生您今年多大了?”
甘罗答道:
“我今年十二岁。”
赵悼襄王听后更加惊讶,他疑惑地问:
“秦国朝廷中难道没有更年长、更有经验的大臣可以派遣吗?为什么偏偏要派您这样年幼的孩子来出使赵国呢?”
甘罗不慌不忙地解释道:
“秦王在用人方面,是根据每个人的能力和职责来分配的。年长的大臣负责处理国家大事,而像我这样年幼的,则负责一些小事。我因为年纪最小,所以被派遣来出使赵国。这并不代表我不胜任这个使命,而是秦王认为我能够完成这个任务。”
赵王看到甘罗言辞如此磊落,心中更加暗暗称奇。他恭敬地问道:
“小先生不辞辛劳来到我们赵国,定有高见赐教吧?”
甘罗回答道:
“大王可曾听说燕国的太子丹已经作为人质留在秦国了?”
赵王点头说:
“这件事我已知晓。”
甘罗接着又问:
“那大王是否也听说了张唐即将出任燕国的相国这一消息呢?”
赵王再次点头确认:
“我也有所耳闻。”
甘罗于是进一步分析道:
“燕太子丹入质秦国,这表示燕国对秦国是真诚的,没有欺骗之心。而秦国让张唐出任燕相,则表明秦国同样对燕国是信任的,双方都没有欺诈之意。然而,当燕国和秦国之间建立了这样的互信关系,对赵国来说却是十分危险的!”
赵王闻言,眉头紧锁,急忙问道:
“那么,秦国为何要与燕国如此亲近呢?他们究竟有何意图?”
甘罗解释道:
“秦国之所以亲近燕国,是因为他们想要联手攻打赵国,以此来扩大他们在河间的领地。大王您不妨考虑一个权宜之计,割让五座城池给秦国,这样既能满足秦国扩大领地的需求,又能为我们争取到更多的时间和机会。接着,我会向秦王进言,请求他停止张唐前往燕国担任相国的计划,并断绝秦国与燕国的友好关系,转而与赵国结盟。这样一来,赵国就可以凭借强大的实力攻打弱小的燕国,而秦国由于已经得到了他们想要的土地,很可能不会出兵救援。到时候,赵国所得到的利益,将远远超过仅仅五座城池的价值!”
赵王听后非常高兴,对甘罗的出色表现赞不绝口,于是慷慨地赏赐给他黄金百镒和白璧两双,并将五座城池的地图交给他,让他返回秦国向秦王复命。秦王见到甘罗带着赵王的诚意和五城地图归来,心中大喜,他高兴地说:
“河间的领地,多亏了你这个小孩子才得以扩大啊!你的智慧,远远超出了你的年龄,真是令人惊叹!”
于是,秦王决定取消派遣张唐前往燕国的计划,张唐得知后也对甘罗的智谋深感佩服。赵国得知张唐不再前往燕国,意识到秦国不会再援助燕国,便果断采取行动,命令大将庞煖和李牧联合出兵攻打燕国。经过一番激战,赵国成功占领了上谷地区的三十座城池。在这场胜利中,赵国自己保留了十九座城池,而出于与秦国的友好关系,将剩下的十一座城池归还给了秦国。秦王对甘罗的功绩非常满意,为了表彰他的智慧和贡献,秦王不仅封他为上卿,赐予他高官厚禄,还额外将之前赐给甘茂的田地和宅邸也一并赏赐给他。甘罗的传奇故事在民间广为流传,人们都说他十二岁就当上了丞相,这虽然有些夸张,但足以证明他在人们心中的地位和影响力。
燕国的太子丹身在秦国做人质,当他得知秦国背叛了与燕国的盟约,转而与赵国交恶时,心里感到万分焦急,就像是坐在了针毡上一样难受。他急切地想要逃回燕国,但又担心自己无法顺利出关,回到故土。于是,太子丹决定寻求甘罗的帮助,他希望能与这位年少有为的智者结为朋友,借助他的智慧和谋略,制定出一个安全返回燕国的计划。然而,命运却对甘罗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在一个宁静的夜晚,甘罗做了一个奇怪的梦。他梦见一位身穿紫色官服的官吏手持天帝的符命来到他的面前,严肃地宣告:
“我奉上帝之命,特来召你回归天上。”
梦醒之后不久,甘罗便突然离世了,他没有生病,也没有任何预兆,就这样英年早逝了。对于这样一位才华横溢却寿命不长的少年,人们无不感到惋惜和痛惜。随着甘罗的离世,太子丹的逃归计划也落空了。他失去了一个重要的盟友和智囊,只能无奈地继续留在秦国做人质。
另一边,吕不韦因为身体强健且擅长男女之事,深得庄襄王后的宠爱,他频繁出入宫廷,毫无顾忌。然而,随着时间推移,秦王逐渐长大成人,展现出非凡的智慧和英明,这让吕不韦开始心生畏惧。但太后的淫欲却日益旺盛,不时地召他入宫甘泉宫陪伴。吕不韦深怕自己的秘密一旦暴露,会给自己带来灭顶之灾。为了自保,吕不韦决定找一个能够代替自己满足太后需求的人,但这个人既要能让太后满意,又必须可靠,这样的人选实在难找。就在这时,他听说市井中有个叫嫪大的人,此人以其异常的男性特征而闻名,周围淫荡的妇人都争相与他交往。在秦国方言中,人们把那些行为不端、品行恶劣的人称为“毐”,因此这个人就被称为嫪毐。嫪毐曾因犯下淫乱之罪被捕,但吕不韦却设法赦免了他,并将他留在自己府中担任舍人。按照秦国的习俗,每当农忙结束后,全国会连续三天纵情于歌舞和音乐之中,以庆祝丰收并犒劳百姓的辛劳。这三天里,各种杂技、百戏轮番上演,只要有一技之长或独特才艺的人,都会在这个时候尽情展示自己的才能。吕不韦为了展示嫪毐的特异之处,特意制作了一个桐木车轮,并让嫪毐尝试用他的生殖器穿过车轮中心的孔洞,然后让车轮转动,神奇的是,车轮在转动时,嫪毐的生殖器却没有受到任何伤害。这一幕在市井中引起了极大的轰动,围观的人们都忍不住掩口而笑,议论纷纷。太后听说了这件事后,私下里向吕不韦询问详情,言语间透露出对嫪毐的特殊能力有着浓厚的兴趣。吕不韦见状,便试探性地问道:
“太后是否想见见这位奇人呢?如果太后愿意,臣可以安排他进宫。”
太后听后,只是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
“你是在开玩笑吧?他只是个外人,怎么能够随意进入宫中呢?”
吕不韦早就料到了太后的顾虑,他从容不迫地说道:
“臣有一个计策可以解决这个问题。我们可以先找一个理由揭发嫪毐的旧罪,然后判处他接受腐刑(就是阉割)。但太后可以暗中贿赂执行刑罚的人,让他们假装对嫪毐进行了阉割,而实际上并不真的动手。这样,嫪毐就可以以宦官的身份在宫中侍奉太后,而且能够长久地留在太后身边,不再受外界的限制。”
太后听了吕不韦的计策后,非常高兴,称赞道:
“这个计策真是太好了!”
于是,她赏给吕不韦百金作为酬谢,并让他尽快去安排。吕不韦随后秘密召见了嫪毐,将太后的意愿和自己的计划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嫪毐生性淫荡,当他得知吕不韦的计划后,非但没有丝毫抵触,反而满心欢喜,觉得自己遇到了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吕不韦随即按照计划行事,派人揭露了嫪毐过去的淫乱罪行,并以此为由判处他接受腐刑(就是宫刑,古代对男性的一种残酷刑罚,通常是割除生殖器)。然而,吕不韦并没有真的让嫪毐受刑,而是暗中用百金贿赂了负责执行刑罚的官吏。官吏们便用驴的生殖器和其他动物的血来伪造阉割的假象,同时拔掉了嫪毐的胡须和眉毛,让他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宦官。行刑时,行刑者还故意将驴的生殖器展示给周围的人看,让大家都误以为那就是嫪毐的生殖器,已经被割除了。这个消息很快就在宫中传开,听到的人都感到震惊和不可思议。经过这番伪装,嫪毐成功地以宦官的身份混入了内侍之中,并被送到了太后的身边。太后对他非常满意,不仅让他留在宫中侍奉自己,还经常在夜晚召他侍寝。一试之下,太后发现嫪毐果然名不虚传,他的能力远超吕不韦,让她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和愉悦。第二天,太后为了感谢吕不韦的功劳,特地赏赐了他丰厚的财物。而吕不韦也因此得以从这段复杂的宫廷斗争中抽身而出,暗自庆幸自己终于摆脱了与太后之间的纠葛。
太后与嫪毐的关系日益亲密,就像真正的夫妻一样。然而,不久后太后发现自己怀孕了,这让她感到十分担忧,因为生产时的事情很难隐瞒。为了应对这个局面,太后假装生病,并指使嫪毐用金钱贿赂占卜师,让他们散布谣言说宫中有邪灵作祟,太后需要迁居到西方二百里之外的地方以求安宁。秦王政本来就对吕不韦与太后的关系有所怀疑,现在听说太后要远离咸阳,觉得这样可以减少他们之间的接触,于是顺水推舟地表示同意。他提到雍州距离咸阳西边有二百多里,而且那里还有以前的宫殿,非常适合太后居住。于是,太后便带着嫪毐一起迁往了雍城,住进了那里原来的宫殿,这座宫殿被命名为大郑宫。在大郑宫里,太后与嫪毐的关系更加亲密无间,他们不再有任何顾忌。在接下来的两年里,太后为嫪毐生下了两个儿子。为了保护这两个孩子不被外界发现,他们在大郑宫中秘密建造了一个密室来抚养他们。太后还私下里与嫪毐约定,如果将来秦王政去世,就让他们的儿子继承王位。这个消息虽然在外界有所流传,但没有人敢公开说出来。为了表彰嫪毐“代王侍养”太后的“功劳”,太后向秦王上书请求封赏嫪毐。秦王遵从太后的意愿,封嫪毐为长信侯,并赐予他山阳一带的土地。嫪毐因此一夜之间身价倍增,他变得更加放纵无度。太后每天都给予他丰厚的赏赐,无论是宫室、车马、田猎还是游戏等享乐之事都任由他随心所欲。无论大小事务都由嫪毐来决断。此外,嫪毐还蓄养了数千名家僮作为自己的势力。许多宾客为了求官求禄都争相投靠他成为他的舍人,人数多达千余人。嫪毐还通过贿赂的方式结交朝中权贵作为自己的党羽,那些追逐权势的人也争相依附于他。一时间,嫪毐的声势甚至超过了曾经的权臣文信侯吕不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