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洒在宏伟的宫墙之上,将那朱红色的宫门映照得格外醒目。
从那宫门处,缓缓走来一位夫人,她身着五品诰命的制服,上面绣着的精致花纹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微微的光泽。
只是那身华服穿在她身上,却还是让人觉得有几分不妥。
她身旁跟着一位侍女,那侍女倒是行为得体,眼睛也不乱瞄,看着便端庄稳重。
相反那夫人走路的姿势略显粗俗,脚步迈得又大又重,全然没有大家闺秀该有的轻盈优雅。眼神也总是四处乱瞟,透着一股难以掩饰的好奇与小家子气。
当两人行至一个小巧的宫门时,恰逢一位提着篮子的宫女急匆匆地从门内走出来。
那宫女一心只顾着赶路,没留意到前方的来人,竟直直地撞了上去。
好在及时刹住了脚步,只是擦着身子过去,只是那位夫人脚下不稳,还是踉跄了几步。
那宫女站定脚步,见面前这位夫人身穿五品诰命的衣服,赶忙“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认错:
“夫人恕罪,奴婢该死,奴婢方才走得急,没瞧见夫人,冲撞了夫人,还望夫人见谅。”
夫人却不依不饶,双手叉腰,扯着嗓子喊道:“怎么走路的,知不知道我是谁,要是冲撞了我你担当得起吗?”
就在这时,站在夫人边上的侍女赶忙轻咳嗽了两声。
夫人一听,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脸上的神色瞬间一变,那嚣张的模样立刻收敛了几分。
她咬了咬牙,努力在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可那笑容怎么看都显得极为牵强。
“算了,还好我也没受伤,便饶了你们这一回吧,下次当差小心些。”她故作大度地说道,可那语气里依旧透着一丝不甘。
两位小宫女听了,这才轻呼了一口气,心有余悸地对视了一眼。她们虽不知道这位夫人究竟是谁,但瞧着这身象征着五品诰命的衣服,心里也明白自己是万万惹不起的。
待那夫人带着侍女走远了,还能隐隐听到她小声的嘟囔声:“差点就被这不长眼的弄脏了衣服,我女儿都是贵妃了,还这么小心……”
“夫人千金之躯,实在不必为了……”
两人渐行渐远,声音也逐渐消失。
两位宫女不禁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惊讶之色。
“贵妃?”其中一位宫女轻声说道。
“这位夫人就是令贵妃的额娘?”另一位宫女也满脸诧异,她们互相从对方眼中看出了同样的疑惑与惊讶。
这位夫人的言行举止,实在是有些粗鄙啊……
魏夫人刚踏入永寿宫,那奢华至极的布置便瞬间映入眼帘,惊得她瞪大了眼睛,嘴巴也张得老大,好半晌都合不拢。
魏夫人看得眼睛都直了,她一边缓缓踱步,一边嘴里不停地发出惊叹声:“哎哟喂,我的个乖乖啊……这……这也太奢华了吧!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好的东西呀!”她边说边伸出手,在那锦缎绣屏上来回抚摸。
侍女在一旁轻声提醒道:“夫人,这宫里的东西可都是皇上赏赐给贵妃娘娘的,贵重着呢,可莫要随意触碰呀。”
魏夫人一听,赶忙把手背到身后,连连点头道:“是是是,我晓得,我晓得嘞。可这……这也太好看了呀,你瞧瞧这绣工,这料子,啧啧啧……”
转了几圈后,魏夫人又将目光投向了那璀璨的宫灯,她仰着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嘴里喃喃自语道:
“乖乖隆地咚啊,这灯得值多少钱呐,上面那些珍珠宝石,随便一颗拿出去,都够咱普通人家过好几年嘞。”
过了一会儿,魏夫人像是想到了什么,她凑到侍女耳边,压低声音说道:“你说,要是能把这些个好东西带回家去,那该多好呀。咱家里要是也摆上这么些个物件,那不得把那些个人给羡慕死哟。”
侍女一听,双眸微皱,“夫人,您可千万别再说这话啦,这可是大不敬之罪呀。这些东西都是宫里的,哪能随便往家里带呢,要是被人听见了,不光您要受罚,连贵妃娘娘也得跟着遭殃嘞。”
魏夫人不以为意,“哎呀呀,我这不是说着玩儿的嘛,我还能不知道这规矩呀。就是……就是看着这些好东西,心里头实在是痒痒得很呐。”
她眼睛到处看,嘴里嚷嚷着,“嬿婉呢,我可是难得进宫一次,怎么不出来迎接。”
澜翠忙道:“夫人莫急呀,方才皇上邀小主去赏画了刚刚已经让人去通报夫人来了,想必小主马上就要来了。”
魏夫人听了这话,心里顿时欢喜起来,那原本就因这永寿宫的奢华而有些得意的脸上,此刻更是笑意满满,眼中满是欣慰与自得。
她连连点头,说道:“好好好,皇上看重咱嬿婉,那是她的福气,也是咱们家的福气呀。”
说着,她又开始在殿内踱步,一边走一边仔细打量着四周的陈设,心里头盘算着等会儿定要好好和女儿唠唠家常,说说她弟弟的事。
她一个人在这宫里吃香的喝辣的,都忘了她弟弟现在过得什么日子了。
此时,在去往永寿宫的路上,嬿婉听闻额娘来了的消息,心中还是涌起了几分难以言喻的激动。
进宫这么多年了,她好不容易走到今日,努力在这后宫之中站稳脚跟。
说到底当初也是想着能让额娘过上好日子,能让她对自己高看一眼。
虽一直有人时不时地递些额娘在宫外的消息进来,可那终究只是只言片语,到底比不上此刻马上要真真切切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