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过昌是个普通的白领,性格内向,不喜与人争执。他有些经济拮据,因此选择租住在城郊一栋老旧的宅子里。这宅子年代久远,青砖黑瓦,四周的院墙已爬满青苔。因为荒废多年,租金格外便宜,房东也十分热情,甚至特意嘱咐他:“住这里,只要规矩不破,一切安好。”
朴过昌当时没多想,心中庆幸找到了便宜房源。搬进去的第一天,他便发现宅子虽陈旧,但室内却出奇地干净,仿佛刚被人打扫过一般。尤其是二楼的主卧,木地板光可鉴人,窗台上的花瓶里竟还插着一束鲜艳的白菊。
他将行李放好,开始收拾房间,却不经意间发现,主卧床头的一角有些微微凹陷,像是被什么东西压过。他摸了摸那处,竟有些潮湿,隐约散发着一股说不清的腥味。他摇了摇头,心想或许是旧宅子漏水造成的。
夜里,宅子出奇安静,只有远处偶尔传来的狗吠声。朴过昌辗转反侧,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他睁开眼,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忽然发现床头不知何时多了一盏古旧的油灯,灯芯微微跳动着幽蓝的火光。
“这……灯哪来的?”他心中惊疑,伸手去触碰,油灯竟凭空熄灭,随即消失得无影无踪。
朴过昌被这一幕吓出了一身冷汗,心想是不是太累了,出现了幻觉。他翻了个身,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入睡。然而,他刚闭眼不久,耳边便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那声音柔软而缓慢,像是赤脚踩在木地板上,步伐极为规律。
他屏住呼吸,耳边的脚步声却越来越近,最终停在了床边。他再也无法忍耐,猛地睁开眼,却什么也没看到。正当他松了口气时,他突然发现,房间的镜子里有一道人影——那是一位穿着青色长裙的女子,背对着他,似在梳理自己的长发。
他猛地转头,镜子前却空无一人。可当他再次看向镜子时,那女子已转过身来,一张惨白无血的脸正对着他,嘴角微微扬起,露出诡异的笑容。
朴过昌吓得跌下床,连滚带爬地冲出了房间。他跑到楼下的客厅,点燃电灯,试图用光驱散内心的恐惧。然而,灯光却在几秒后忽然熄灭,整个房子重新陷入黑暗。
就在这时,他听到身后传来低低的耳语声,像是女子在轻声呢喃。他听不清说的是什么,只觉得声音冰冷刺骨,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掐住他的脖子。他顾不得多想,打开手机的手电功能,顺着楼梯冲出了宅子。
外头冷风扑面,月亮被乌云遮盖,四周漆黑一片。他站在院子里大口喘气,却发现宅子的窗户里亮起了蓝幽幽的光,像是刚才看到的那盏油灯。他的心跳如雷,不敢久留,连夜跑到村口的宾馆暂住了一晚。
第二天清晨,他联系了房东,试图询问昨晚的古怪情景。房东却语气平淡:“没事的,老宅子偶尔有些脾气,只要不破规矩,不会伤害人的。”
“什么规矩?”朴过昌追问。
房东却岔开话题,最后只丢下一句:“你住下去就知道了。”
尽管心中疑虑重重,但考虑到难得的低廉租金,他决定再观察几天。白天的宅子一切如常,朴过昌也渐渐放下心来,告诉自己或许是新环境造成的心理紧张。
几天后的一晚,他加班回来,发现宅子的后院竟然灯火通明。他推开后门,看到院子中央摆放着一张供桌,桌上点着三支长香,香烟袅袅升起,仿佛有无形的手在摆弄香火。
供桌前站着一排模糊的影子,他们的身形各异,但无一例外都低垂着头,像是在祭拜什么。他鼓起勇气上前,刚想看清影子的脸,那些身影却突然转身,同时开口道:“规矩……不可破……”
那声音低沉沙哑,像是无数人重叠在一起。朴过昌再度惊慌失措,转身跑回屋内。可他刚关上门,耳边便传来沉重的敲击声,像是有人用拳头猛砸房门。
他不敢开门,只能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敲击声持续了许久,最终在黎明时分渐渐平息。当他壮着胆子打开房门时,发现门外地面上摆着几只奇怪的小木人,木人脸上的表情极为扭曲,眼睛却直直地盯着他的方向。
从那之后,朴过昌每天都能发现不同的木人出现在宅子里的各个角落。有的在厨房,有的在浴室,还有的直接躺在他的床头。这些木人仿佛在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让他不寒而栗。
一天深夜,他被一种强烈的窒息感惊醒,发现自己竟被数十只木人团团包围。那些木人张开手臂,死死地抓住他的四肢,嘴巴一张一合,发出低沉的笑声:“你破了规矩……”
朴过昌试图挣扎,却发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沉重,意识也逐渐模糊。就在他以为自己会被拖进某种深渊时,耳边响起了尖锐的敲门声。
他猛然惊醒,发现自己依旧躺在床上,房间内空无一物。可是房门外的敲击声却还在持续,伴随着隐约的低语:“朴过昌……开门……”
那声音越来越急促,越来越近,仿佛下一刻便会冲破门锁。朴过昌颤抖着起身,将耳朵贴在门板上,低声问道:“是谁?”
门外的声音停顿了一下,随即变成了一阵刺耳的笑声:“你已经没有选择了……”
就在这时,他脚下的地板突然塌陷,他整个人掉入了无尽的黑暗中,耳边再次响起了那句低语:“规矩不可破……”
此后,没人再见过朴过昌。房东重新挂出出租广告,宅子依旧低廉。传闻,每个住进去的人都在不经意间破了某条规矩,而他们的下场,无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