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孙基元眉头一挑。
“好像是在背什么来着,是那什么语里面的。”一个小弟说道。
“蠢货,那叫论语。”另一个小弟骂道。
孙基元心道这家伙看着人高马大的,这么不禁吓,这是被被吓傻了?“听着小子,只要你现在跪下,从孙爷我胯下.....”
下一秒,孙基元只觉的天旋地转,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周围的少年,只感觉一阵劲风吹过,便见那孙基元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倒飞了出去。
“看来这周氏族学是来错了啊,我还道族学里能有什么卧龙凤雏呢,原来净是尔等这种腌臜蠢物。”
周珏扫了周围一圈,缓缓开口道。
刚爬起来的孙基元听见这话,顿时火冒三丈:
“还看什么,一起上啊!彼娘之的,今日打死打死了这小娘养的算孙爷我的。”
周围的小弟闻言纷纷挥舞着拳头和手边能找到的一些物件上前,周珏举起小臂挡住一个拳头,另一只手猛地轰出去,将一个手拿条凳的轰趴下,转手抓住一个向着企图对周琮动手的小弟砸去。
一群半大的泼皮,哪里是有两百多斤力量的周珏的对手。三下五除二,孙基元的小弟们便都趴下了。
握着还在滴血的拳头,周珏一步步逼近孙基元,吓得孙基元连连后退,一不小心踩在自己的衣摆上,一屁股摔在地上。
孙基元举起一只手:“别....别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周珏冷笑着一把抓起他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
“我当然知道你是谁,孙基元家中皇商出身,与神都周家乃是远亲,你说我说的可对?”
看着周珏的神情,孙基元暗叫不妙,今天怕是踢到铁板了。
不等他反应,周珏左右开弓,啪啪扇了他两个巴掌,扇的孙基元眼冒金光,又对着他道:“你可是知道我是谁?”
孙基元只感觉满嘴的铁锈味,满嘴的牙都快被打碎了,但还是含糊不清的问道:“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睁大你的狗眼瞧好了,乃公是平北侯次子周珏,那边那个你们骂的,刚刚还想打的是平北侯的长子,当朝柳次辅的外孙周琮。你听清楚了没有?”周珏一把将满脸死灰的孙基元丢在地上。
孙基元立刻在地上爬着过来,抱住周珏的大腿:“我错了,您二位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将我当那腌臜之物放了可好。”
周珏笑着拍了拍孙基元的脑袋:“前倨而后恭,思之令人发笑。”
周珏指了指那个缩在原地,被孙基元小弟打的起不来身的少年:
“你当初怎么没想过放过他呢,或者说换了我与我大哥在你这个境遇,你会放过我们吗?小小年纪,别的没学会,到学会拉帮结派霸凌同窗了。”
而感觉到周围有脚步声正匆匆赶来,周珏在孙基元看不见的地方狡黠一笑,一手成掌,对着孙基元的天灵盖就劈了下去,调动丹田的一缕真气于咽喉处吼道:
“你这贼人胆大包天,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敢行刺平北侯的长子与次子,该杀。”
匆匆赶来的一众管事与护院目眦欲裂,本以为小孩子间打闹最多不过破个皮,谁知道这平北侯家里的次子竟如此刚烈。
今天要真在这族学中闹出命案来,他们全得吃不了兜着走。
好在赶来的人里有一个擅长轻功的三流武者,在周珏的刻意放水下,让他在掌刀落下前将孙基元救了下来。
周珏也配合的倒飞出去,顺便咬破了舌尖,周珏重重落在周琮的边上,嘴角还流出一丝鲜血。
那武者一脸惊诧,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下一刻反应过来后满脸绝望,不管是不是他干的,众目睽睽之下,今天这个锅他都背定了。
“二弟!你怎么了二弟。”周琮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知道那武者过来抢走那个孙基元,然后自己二弟就倒飞回来,还流血了。
现在周琮脑子里只回荡着周祖义说过的话,你们是兄弟,要相互帮助。
刚刚周珏打起来也很好做到了这一点,跪下扶起周珏,恨声道:“尔等欲要做甚,是将朝廷功臣的子嗣斩尽杀绝吗!我们就在这里,来啊!”
“所有人都给我住手!”闻讯赶来的周坚隔着老远便开始高呼。
他原本是在书房练字的,当一个家里养的武者上气不接下气的敲响房门时他还有些气,直到听说孙家的小子带着一帮人围攻周琮周珏二人他才彻底慌了。
本来他也只是想通过这个跟平北侯府拉近关系,没想到这族学居然烂这个样子了。这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怕是出大乱子。
然而等他气喘吁吁的赶到时,就听见周琮的话,心顿时凉了半截。
他一进族学的门就看见地上躺了一地的人,然后便看见嘴角流着血的周珏和一脸怒意的周琮,还有周围跪了一地的下人。
“谁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周坚对着下人们沉声道。
“我父是因为信任叔父,才将我兄弟二人送来。”周琮开口道
“结果刚来便受了刁难,还欲对我二人动手,若非我二弟身手了得,只怕是已经遭了他们毒手了。随后我二弟又被贵府上的护卫打伤,若叔父看我平北侯府不惯,直说便是,何须如此。”
“大哥莫说气话。”周珏“艰难”喘了口气道,“今日之事想必非叔父本意,应当是府里的下人自己所为。”
周坚对着旁边的小厮道:“快去请宫里的医生来.....”
“叔父是想让外面的人都知晓今日的事情吗?我可听说最近京内的御史都比较厉害,喜欢闻风言事啊。
我听闻定国府上有不少宝物,想必里面总有适合疗伤的吧,侯府的医师医术倒也不错。”周珏在一旁阴恻恻的说道。
周坚心道平北侯府没听说有什么名医啊,怎么.....周坚立刻反应了过来,叫住要去找医生的下人,回身盯着这个比自己儿子都小的小子。
心下明白了他的意思,看来今日不大出血是不行了,连带平北侯府也得备一份厚礼。不然今天这事可过不去。
“东西我一定差人送到,就是贤侄你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