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德子的带领下,周珏再一次走进了这已经记下了路线的宫城内。
他面上与小德子说笑着,实则将这一路上的守备力量都记了下来,暗自计算着,
如果要他带领部队进攻,在有他带领的情况下,需要多少人,多少时间才能控制住局面,直取皇帝老儿。
就在谈笑声中,周珏二人来到了御书房外。小德子立刻换了副嘴脸,整个人也是拘谨了起来。
进去通报后,很快便出来请周珏进去。
周珏踏入御书房,恭敬地行礼:“臣周珏,拜见陛下。”
乾兴帝坐在书桌前,微微抬手:“平身吧,周爱卿。”
周珏起身,神色恭敬:“谢陛下。”
乾兴帝目光落在周珏身上:“周爱卿,你此次在徐州练兵,可是闹了不小的动静出来啊,就是不知练兵练的如何了?”
周珏笑了笑道:“主要是我看那些个贪官不顺眼,他们贪了那么多税款,又私自加了百姓的税。
这败坏的都是朝廷的名声,这些家伙,哪怕仍由银子在库房里发霉,不交给陛下调度,若是有了这些个银子,咱们早就把南边平了。”
乾兴帝身后的李大伴开口提醒道:“周大人,再与陛下对话时,要自称臣。”
乾兴帝则是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指着周珏笑骂道:“无妨,这小子我是看出来了,一开始还拘谨些,现在倒是放开了。”
周珏忙道:“臣不敢。”实际上他可太敢了,乾兴帝这个人的性格他可以说是一清二楚。
周珏越是表现的憨厚,不通那些官场上的道道,乾兴帝就会对他越放心。
乾兴帝摆了摆手:“无妨,天天听你们臣来臣去的,朕都烦了,便特准你私下不用称臣。”
周珏心中暗道看来这银子没白送,他老爹送了那么多换来个兵部侍郎,他送这么多换了个私下不用称臣。
心中虽如此想着,但面上却依旧恭顺:“多谢陛下隆恩。”
乾兴帝指着周珏,对着身后的李大伴道:“去,去给他搬张椅子来。”
李大伴连忙应是,很快就搬来一张椅子放在周珏身旁。
乾兴帝重新看向周珏,神色认真起来:“周珏,那你且与朕详细说说这徐州练兵的具体情况。”
周珏回道:“陛下,此次徐州练兵,臣首先严选兵员,只挑身强体健,老实憨厚之人。”
乾兴帝点了点头,周珏继续说道:“其次,我从城中请了一群学究来。”
“哦?”一听这话,乾兴帝顿时来了兴致,他倚在扶手上,看着周珏道:“一个军营中,你将那些教书的带进去干什么?”
“我把这种教书匠带进营内,叫他们闲暇之际,给那些当兵的讲些古时忠君爱国的典故。”
乾兴帝微微颔首,面上带着笑,指着周珏道:“你啊,你啊,总是能给朕搞些新花样出来。”
他接过李大伴递来的茶,抿了口道:“那效果如何?”
周珏拱手回道:“陛下,效果甚佳。将士们听了这些典故,心中忠君爱国之念愈发坚定,作战时更具士气与决心。”
乾兴帝笑了笑:“不错不错,那除了这,还有何举措?”
周珏神色严肃:“再者,臣加强了军纪整顿。但凡有违反军纪者,严惩不贷。
同时,设立奖赏机制,对表现出色者予以丰厚奖励,激励众将士奋勇争先。”
乾兴帝目光炯炯:“你可知道北边的事?”
周珏神色一正,道:“陛下,臣有所耳闻。北方局势复杂,咱们可以抓住机会干他一票。”
目光紧盯着周珏,乾兴帝开口问道:“如何个干法?你细细说来。”
周珏想将带来的奏章交上去,可是乾兴帝叫他直接说,不给他掏奏章的机会。
周珏心中暗骂,却只能开口道:“依我的看法,咱们眼下的威胁是漠北,可是日后最大的威胁却是那女值人。”
“你说的与先前那几人倒是不同,他们都建议朕联合与那漠北人有仇的女值人,怎的你偏要反其道而行之。”
“陛下,如果将那漠北人比作两条相争的猛虎,那这女值人便是一群刚聚集起来的恶犬,而咱们就是手中拿着刀剑的人。
眼下这两头猛虎已然是两败俱伤,咱们要对其下手,若是带上女值人这群犬类,眼下将他们喂饱了自然无事。
可是这些恶犬食过肉后,便不会再想回去吃那些剩菜剩饭了,而猛虎的血肉也会让它们变得格外茁壮。
一但它们在此饿了,等它们腹中再度饥渴之际,在他们面前的,可就只剩下咱们了。”
乾兴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此事朕明了了。”
周珏还想再说,便被乾兴帝抬手拦下,“朕乏了,李大伴,送周将军离开吧。”
周珏虽有些不甘心,但也知道乾兴帝心意已决,便不再多言,只得站起身来离开。
其实他也不是不清楚,这联和女值,北伐漠北的国策是老皇帝定下来的,可最后的结果他作为原小说的作者自然清楚。
漠北诸部是被打的七零八落,从此一蹶不振,北疆也收获了暂时的安宁。
可是当后来,女帝当政之际,这崛起的女值人在辽东九边再起事端。
女帝派了李书远为辽东剿讨总督,又点了杨忠杨靖两兄弟的将。
而李书远也是学着兵书,下令行进合击,全线发起进攻,要让女值人首尾不能相顾。
可结果二杨冒进,中了伏,结果二人弃师而走,导致大军在关外全军覆没。
为了阻拦女值人的进攻,李书远依照兵书上的记载,命令残存的鲁军在辽河上筑坝蓄水。
待女值人大军杀来之际,扒开了辽河的堤坝,以水代兵。
结果是虽然暂时阻挡住了女值人,可是奔涌而来的大水,没冲走多少女值人,却叫下游的百姓遭了灾。
吃了败仗,丧师失地,又导致无数百姓流离失所,李书远在宁远坚守十余日,待女值人退去后,被女帝下令暗卫缉拿入京。
李书远被关在天牢中,没哭也没闹,只是想问牢头借来纸笔,给女帝写最后一道奏章,却被牢头羞辱。
最终,无奈的李书远只得咬破手指,在墙壁上留下定辽最后一策,只是最后也没到女帝手中。
而是被二杨派人用水洗去,同时在女帝面前大肆污蔑李书远,将战败的责任全部推到了李书远的头上。
女帝此时刚赶走了周珏,也是没了判断,便草草下诏,给此事定了性。
周珏原本还想在源头解决这一切,现在看来,只能周珏自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