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选择不一样,我拜金不行咯。”迟绪往后仰了仰,夹着烟的手伸到窗外,熟练弹掉了烟灰,“你给的不少。”
“不说这些,”商湜不爱烟屁股,屈指一弹,一星火光便落到了外面,在灯光下显得分外不起眼,“不是喜欢她么,为什么不帮我?她回了林氏,什么都会有,比我厉害,你就不用勉强自己选我。”
“你不用我帮,”迟绪不想再和商湜耗下去,她设定了去黑天鹅的导航,车子启动汇入车流里,“商湜,你想做的事没人拦得住,有一天你会拿着我的命脉来逼我,到时候再说吧。”
眨眼功夫,商湜又恢复成了平时柔弱无骨的模样,眼神时不时就要朝着迟绪那飘,像是致力于要把迟绪勾过来似的,“这么了解我?”
“那倒也谈不上,人之本性而已,你要是有把柄在我手里,我也往死里拆你,很正常。”迟绪的语气越发淡了。
“绪绪,你知道吗,我就喜欢你这副冷淡的样子,爱答不理的,孤傲得很,”商湜嚣张极了,伸手就想去碰迟绪的脸,迟绪躲无可躲,耐着性子叫商湜占走几分便宜,“那时候我就在想,有朝一日,我要看见你求我的样子,是不是还是这样不可攀折。”
“我现在就可以求求你,少看点脑残电视剧,或者少睡几个演技稀烂的小明星,背的都是什么狗屁台词。”迟绪冷笑,“满足了吗?”
“不呢,好像……”商湜是一点也不顾及迟绪正在开车,她专注于做自己想做的事,不论任何人死活,“更喜欢你了。”
“下次,再有下次要我去酒吧捞你,记得把头发洗干净,免得薅起来一手油。”迟绪踩了一脚油门,车子飞快在车流中不停穿梭,没一会儿就把后头两个保镖甩没影了。
距离黑天鹅一条马路的地方,连车流都变得稀稀拉拉,迟绪停下车,解开安全带,绕到商湜那边,在商湜还想逗逗乐的时候,一把把人薅了下来抵在脏兮兮的车门上。
商湜起先还因为惊讶失声叫了一下,随后便镇定下来,即便这个时候,她也能淡定梳理着被风打乱的长发,“怎么了呢,我的好学妹。”
下一瞬,迟绪的手却掐住了商湜的脖子,手掌逐渐收力,看着商湜的脸一点、一点变得通红,忽的又松了手,她笑得开怀,“学姐,好玩吗?”
“当然,”商湜抬起手,握了握因被迟绪掐住而不适的脖子,“绪绪好凶,好喜欢,那个谢钰涵也是你的情人吗?”
迟绪挑了下眉,是了,有段时间没想起谢钰涵,自打答应了林霁予再不提这个人后,连谢钰涵发来的消息都没回。
“绪绪,我那个表姐那么窝囊,她会被你这样掐吗?”手指攀上了迟绪的手,握着她的手腕,再度放到了自己的脖子上,冲着迟绪眨眼,“学姐可以哦,我会很乖。”
迟绪淡笑着轻拍商湜的脸,“是吗,可我好怕你有咬我的一天,怎么办呢学姐。”
“要……拔掉我的牙吗?”商湜故意露出一小截舌尖,轻舔着唇瓣,“绪绪,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哦。”
迟绪收回了手,生怕商湜下一秒就能舔上她似的,拿起手机翻了翻通讯录,“阿姨,你那有闲的人吗,要十个,到黑天鹅,打车过来,嗯,路费、出场费都算我的,要求啊……要会玩捆绑和小皮鞭之类的,你懂的。”
商湜难得露出错愕的表情。
保镖终于找到了人,迟绪把人往前一推,“学姐,晚上我包了,玩得高兴。”
商湜隐约好像猜到了迟绪会做什么,可她怎么都不敢相信,迟绪竟然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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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霁予以为,今晚她不会等到迟绪回来。
可室内灯亮起来的时候,她同那人隔了好远的距离遥遥相望。
迟绪也有些意外,“霁予,怎么会过来?”
林霁予家里现在什么都有,挺齐全,不需要再到她这蹭热水器蹭床了。
“灯也不开。”黑漆麻乌的,开灯客厅沙发忽然就站起一个大活人,也是怪惊悚的。
“我……你……”被抓包现场的林霁予无端红了脸,“你怎么会回来。”
“我吗?”迟绪指了指自己,琥珀色的眼珠子转了一下,凑过去笑嘻嘻地玩笑,“霁予,我回来收拾行李跑路。”
“为什么要跑?”林霁予能想到最远的事,就是迟绪脾气上来把商湜骂了个狗血淋头,商湜么,娇生惯养的,大概率是被骂毛了,“我去和她说, 她不会和你生气。”
“没有,她过不来了。”迟绪收起所有表情,直愣愣地盯着林霁予,“刚刚……我们吵起来了,我用这只手……”
她抬起方才掐住商湜的右手,在二人眼前来回翻了翻,在林霁予凑近想看仔细的时候,迟绪却蓦地揽住她的脖子,贴着林霁予的左耳,阴恻恻地开口:“我把她掐死了,霁予,你要帮我跑路还是要去告发我?”
林霁予:?
浑身的血液像是瞬间凉了下来,连带着身子都僵硬了,也不知自己是怎样偏过头,“……绪……绪绪?”
迟绪捧腹大笑,“骗你的啦,哪有那么好掐的。”
林霁予却一下脱力了似的,跌坐在沙发上,“幸好……”
“幸好什么,鲫鱼宝宝,你刚刚不会真想昧着良心帮我逃跑吧?”迟绪弯了弯腰,冲着林霁予笑。
这一刻,咫尺距离,林霁予却莫名觉得好像与迟绪隔了山海,她忍不住把人拉下来,叫她坐在自己腿上。
迟绪顺势环住了林霁予的脖子,放软了声音:“怎么了嘛,生气了?”
“打起来了吗,你们?”林霁予冷不丁问了一句,眸光却在迟绪脸上细细打量,想看看迟绪有没有受伤。
“对啊,打起来了,她对我动手动脚怪烦的,我实在受不了,把她拎出去暴揍一顿。”迟绪笑吟吟的,依旧说着不正经的话,“后来吧我想想她对我也挺好,就自己出钱,给她找了十个小姐。”
林霁予:……
“怎么会……认识……认识小姐的?”原来迟绪那夜说要给她联系方式给她找小姐,不是玩笑。
“房客,就你之前住的那片,附近不是很多按摩城洗脚城之类的吗,做小姐和做少爷的人很多的,那片你随便进个理发店,总能找到一个tony兼职做少爷的,同理,小姐也是这样。”
迟绪揉了揉眼睛,微微叹了一声,“有的反正挺底层,尤其是小姐,不是陪酒就是小店里的洗脚妹,出去开房一次才一百六十块钱,四十多了还在干,我在那边不是有三栋楼么,有一栋楼全是小单间,会便宜点租给她们。”
“这事吧,虽说我也不赞同,但不论她们是自愿还是不自愿的都挺可怜,我也做不到把这个行业从世界上抹除,偶尔还是会拉扯一下,过来陪我擦擦麻将总好过被老男人睡。”
就这样,迟绪偶尔路过还会听见有几个小年轻聊天的时候说:“找小姐太贵了,一次要一百六十块钱,还是讨老婆最便宜。”
迟绪也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助长这股风气还是怎么,反正就这样了。
“那商湜……”林霁予想象了一下商湜被十个小姐包围的场景,莫名有些好笑。
“放心吧,商湜不会的,但她肯定会给她们包个大红包。”这点迟绪还是了解商湜的。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商湜没直接让人走就算了,还真开了房在房间里热热闹闹地打牌。
结果当夜被扫了个黄,盖因那些小姐都是被抓惯了的老油条,商湜一时半会儿还真就没解释清楚。
领人的电话到底是打到了迟绪这。
迟绪:???
这也能被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