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孙俩回到家,奶奶已经做好了晚饭。
“刚刚有个电话找你,是个女的,说是单位的人。”
单位的?那应该是袁英了,估计是周信安把家里的号码告诉她的。
丁文俊翻出袁英的名片,照着电话的打了过去,电话很快接通,
“英姐,您找我?”
“有任务,你赶去乡里,五点钟,我走那接你。”
“任务?去哪里?”
“白沙市,顺利的话,明天能回来。”
“知道了,我去乡政府门口等您。”
挂了电话,丁文俊收拾了一下,这是他第一次正式出任务,也不知道要带什么。
“奶,我去乡里一趟,有个领导过来找我有点事,忙完就回来,要是晚了就明天回来。”
“又出去啊?半个月才回来一趟。”
“男人志在四方,有事就去忙,家里没事。”丁老头摆了摆手。
“小俊不在家,你出去喝酒又没人拦你了吧?”老太太一脸不情愿。
丁文俊骑车往乡里去,傍晚的风已经有些凉了。
乡政府东面的大路上,丁文俊左右看着,也不知道袁英从哪里来。
一辆黑色轿车从县城方向而来,停在了丁文俊面前,驾驶室上,袁英一扭头,示意他上车。
坐在副驾驶上,丁文俊看了看袁英。
“看什么?不认识了?不就烫了个卷发吗?”
“没……挺好看的。”丁文俊想笑,还是忍住了。
“笑个屁,抓紧的,走了。”
车辆发动,往南而去。
“英姐,什么任务?”丁文俊问道。
“白沙市那边有个孩子说床底下有妖怪…”
“啊?这……这哪个孩子小时候没说过这话?也值得您跑一趟?”
“孩子死了……”
“额……怎么死的?”
“自残,半夜起床拿菜刀砍自己的身体,而且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袁英平静的说道。
丁文俊直接傻了,拿菜刀砍自己的身体?还没有任何声音?也就是没有疼痛感?这……邪门了。
他不敢问了。
袁英扭头看了他一眼,继续开着车问道:“你猜猜是什么原因?”
“是……幻觉吗?”丁文俊试探着说道。
“嗯,还不算太傻,是深度幻觉。”
“是被人控制了?”丁文俊继续问道。
“不知道,所以要去调查,你有这个本事吗?控制别人的意识,让人自残致死。”
“没有,我会的还是您上次教的窥探之术。”丁文俊老实的回答道。
袁英咧嘴笑了笑说道:“你要是只会这个,就评不上三级了。”
“什么……什么意思?”丁文俊不理解。
“被戳死的学生,大巴车司机,下毒的嫌疑犯,贩卖钢材的小老板,还需要我继续说吗?”
听了袁英的话,一阵麻酥感从丁文俊的脊椎根部直冲头皮,很快冷汗就下来了。
“下……下毒那个也死了吗?”
“在监狱里用裤带把自己勒死了……”
丁文俊不说话了,也不敢问了,自己就像被人扒光了一样,丝毫没有秘密可言。
袁英开着车,上了柏油路,车子稳定下来,速度也提了上来。
“别想了,你现在是我们的人,武器在坏人手里就是危害社会的凶器,在好人手里就是遏制坏人的利器,青云观道长能把你交给国家,对你对国家来说,都是好事。”
丁文俊点了点头,长出一口气。
“那我这眼睛……”
“研究组还没给定论,目前只知道你的眼睛可以给人种下梦魇,就是做噩梦,而是持续不断地那种,都是他们心底最不想在看到的场景。”
“可……我找别人试过,不是所有人都会这样。”
“这就是你的特别之处,你的情绪……”
“明白了。”丁文俊微微颔首。
天色渐黑,袁英开启了车灯,路上的车不多,开起来很顺。
“别多想了,那几个人除了下毒的人可能都是罪不至死,但怎么说呢?你的影响只占三分之一吧!不用自责!”
“嗯……”丁文俊的心稍稍宽了一些。
“英姐,我这也攻击不了别人吧?坏人也不能站在那里等我怒视他吧?我跟你去估计也没什么作用。”
“主要是积累办案经验,华北这么大,我一个人也跑不过来,以后你早晚要独立办案的,这次的事有些古怪,不排除有人控制。”
“知道了,但只是一个孩子,能有什么利害关系?图财?还是个人冤仇?”
袁英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这个世界上有很多未知的事情等着我们去揭秘,就像你我一样,有些事,不能用常规思维去想,那是警察该做的事情,这个……你要适应。”
“明白了!”
一个半小时后,车子进入白沙市境内,向一个县城拐去。
又半个小时,车子在一个乡镇派出所门口停好。
“下车,少说话,不要随便表露你的能力。”
“明白!”
两个人下车,几个警察立刻迎了上来。
“欢迎欢迎,欢迎领导们指导工作。”
“先看看遗体吧!”袁英直接说道。
“好的,请……”
警察在前面带路,袁英和丁文俊跟在后面往镇上的街道走去。
大概两百多米的距离,街上的一户人家门口亮着耀眼的白炽灯,芦苇杆扎的灵棚很是显眼。
“领导,这就是去世的孩子,有点惨,还是不要看了吧!我们那有照片。”
袁英摆了摆手说道:“没事,我们也是什么都见过的。”
警察点了点头,伸手揭开盖着的白布。
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脸色苍白,眼睛紧闭着,身上穿着一身新衣服,应该刚买的,或者是没穿过几次,残缺的手指还有些殷红发黑的颜色。
“领导,一共十三处刀伤,上身八处,下身五处,基本上刀刀见骨,我从警十年了,从没见过这样自残的人,而且没有任何声音,真是很邪门。”
袁英走上前,扒开男孩的眼皮看了看,摸了摸男孩的额头,随后把白布盖上。
“通知家人入殓吧!”
“好的,领导。”
“去孩子的屋里看看。”
“这边请……”
不大的院子里,男孩的父母在客厅里低头坐着,还有两三个亲戚在收拾明天去火化的用品。
“这是上面来的领导,看看孩子的屋里。”警察介绍说。
男孩父亲抬手指了指西偏房。
一群人走进去,里面空无一物。
“东西呢?”
“烧了,孩子前天晚上出事的,家里说是遇邪了,把床搬出去烧了。”
袁英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