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云琛慵懒的往椅背上一靠,双腿前伸,一手撑在椅子扶手上,一手搁在办公桌边沿,手指随意的敲击着桌子。
沉默几秒,才看向徐岚,懒懒的说:“我要邵瑞的命。”
语气好像在跟徐岚要一件很不值钱的物件一样。
徐岚一怔,想了想,不答反问:“那姑娘对你这么重要?”
云琛移开视线,像盯着办公桌上的笔筒,却又没有聚焦,不知在想什么。
半晌,才勾起唇角轻笑一声:“好久没杀人了,敢动她?必、须、死。”说得轻飘飘的,尾音都勾着不屑。
要不是怕吓着云澈,他当场就解决了他!
他的丫头,是他心里唯一的纯粹美好了,她如果真的因为他出一点事,他会疯的!
徐岚脸白了,忽而,又轻声笑了,眼里满是柔情跟不舍:“阿琛,你让我想起了以前,我被境外那帮人欺负的时候,你也是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把他们解决了。”
云琛忽的身体前倾,手肘压在办公桌上,沉声道:“徐岚,我们早就过去了,别拿过去要挟我,现在,我只要云澈!”字字冷冽。
徐岚回视着他,笑了,温柔道:“阿琛,你不用这么紧张,我只是突然想起你曾经为我杀人的样子。”
顿了顿,又说:“那些人你是当着我的面解决的,血都溅我身上了。可是现在,你在乎小姑娘比那个时候在乎我多了,对么?”
“对!”云琛想都不想的承认。
徐岚笑的更温柔了:“真好,阿琛,她一定能让你很快乐吧,我真心祝福你。但是,邵瑞,真的不能动,我现在身边没什么人了,杀了他,我更难立足了,看在我哥的份上,饶他这一次,就当我欠你的。”
云琛绷着脸,没说话。
半晌,徐岚看看,咬咬牙:“再留他两个月,行吗?就两个月。”
云琛似真的想了想,答应道:“好,两个月。”
……
再回到房间,空无一人,云琛打开浴室门,也没人,皱着眉头往云澈的房间走去。
开门,浴室里就飘出轻轻浅浅的音乐。
云琛径直开门进去。
音响里缓缓的放着音乐,云澈浸在奶白的浴缸里,盯着水面一层薄薄的花瓣发呆。
闻声,转头。
云琛就看着她从一脸懵的状态,逐渐瞳孔放大,露着惊讶,而后小脸又迅速染上绯红变成羞涩。
他站在中间睨着她变幻的小表情,喉结滚了滚,仰头,轻笑一声,压了压自己的情绪,才又看向她。
“你干嘛?”云澈终于反应过来,懊恼的问着,同时身子又往水底沉了沉。
“洗澡啊。”云琛揶揄的睨着她,走到浴缸旁,俯身坐在台阶上,大长腿随意的往前一伸,修长的手指没进浴缸,划拉了两下飘着淡淡香气的温水。
云澈的眼睛再次瞪大,一脸不可置信,来真的?
“你、你回你房间洗。”说话都结巴了。
“刚不是说好了一起洗,或者我帮你洗么?”云琛低笑着,睨着她的小表情,胸腔的阴郁都散了不少。
垂眸看着薄薄一层花瓣,遮着她如凝脂般的肌肤,若隐若现。
又睨向她粉嫩的小脸,云琛仰头,滚了滚喉结。
“谁跟你说好的!”云澈继续奶凶奶凶的瞪他,身子却不由的紧绷,往后缩了缩,忽地又冒出那句:“女大避……”
话没说完,就被云琛尽数吞了下去。
他咬着她的唇瓣,声音暗哑磁性,又带着几分责怪:“宝儿,老子是你男人,不是你爹!”
说罢,忽然加深这个吻,舌尖抵过贝齿,放肆的侵略着,大掌握着她的细颈,向下滑去。
粗粝的掌心轻轻摩挲着,暧昧的撩拨着她脆弱的神经……
有酥酥麻麻的电流拂过她的全身,让她不由自主的迷离、沦陷。
“宝儿,帮我解扣子。”他在她耳边暗哑的蛊惑道,喷薄的呼吸拂过她的耳朵和侧脸。
她也像中了蛊一样,柔嫩的小手轻颤,搭上他黑色衬衫,摸索着。
只是刚解了两道,衬衫便被他一把撕开,利落覆身,翻进浴缸……
云澈软绵绵的被抱出浴室的时候,天光开始亮起,云琛像一只贪婪无餍的狼一样,抱着她,滚在床上继续轻咬啃噬着她的雪肌。
他是害怕的,徐岚跟邵瑞的突然出现,还有一想起那两颗鲜艳诱人的糖,他就一阵后怕,他不敢想如果他的丫头大意点吃下去,会怎样。
如果徐昆鹏没死,如果他大意露一点马脚,又会怎样。
想想,他就止不住的心烦气噪,只有这样亲密的占有,他仿佛才真实的感觉到她的存在,她是他的,她在他身边。
云澈没有力气的推诿着,实在费解,找了她一晚的云琛,哪来的精力,不会累么?
可她又总感觉云琛心里压着事情,让他压抑,让他无处可泄。
她轻轻抚着他宽厚的背,似想抚平他焦躁的情绪,给与他温柔的力量。
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睡过去的,迷迷糊糊之中,好像还在跟着他沉浮,她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像是他紧抓的那块儿浮木。
如果是,云琛,别害怕,我一定努力,把你带到岸上。
仍旧没到最后一步。
再醒来,天光大亮。
云澈坐起来,迷糊的神经还没清醒过来,云琛就端着一杯热牛奶进来了。
坐在床边,递给她,宠溺的笑。
本来还想耍耍脾气的,可一抬眸,就看到他眼底的血丝,瞬间心疼了。
“你没睡会儿么?”云澈细声问道。
“开了个会,不困。”云琛抚了抚她的软发:“先喝杯牛奶,一会儿下去吃饭。”
云澈喝了两口牛奶,刚睡醒,没胃口,蹙起眉递给云琛:“不想喝。”
云琛接过,仰头两口解决,顺手把牛奶杯放到柜子上,侧头,就看到云澈呆呆的盯着他。
“怎么了?”
云澈心里划过悸动,以前当哥哥的时候,也没什么感觉,这身份一换,再看他习惯性的解决她剩下的食物,感觉瞬间就不一样了。
有点甜。
“没什么。”云澈回过神,屈起双腿,下巴搁在膝盖上,拉过他的大手,轻轻揉捏着,闷闷的道:“哥,我是不是又给你添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