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眉拧起:“孟云琛,你别耍流氓。”
云琛懒懒的往后一靠,痞笑道:“谁耍流氓?昨儿个谁咬得谁?谁哼哼唧唧跟只小猫一样在老子身上占便宜?老子证据还留着呢,给你看看?”
说着作势要解衬衫的扣子。
“孟云琛,你够了啊!要不要脸?”云澈脸红到了脖子,没什么杀伤力的瞪他。
见小丫头放松了不少,云琛轻笑着不再逗她了。
安抚道:“行,这事儿回去咱们再理论,时间不早了,收拾好下去吃饭,注意多休息,别让老子担心!”
“知道了云叔叔!”云澈还未从刚才脸红害臊的情绪中抽离,软软的声音带着不耐烦的应着他。
徐昆鹏要忙自己的事情,也想着她第一天来,可能会比较拘束,除了吃饭的时候有阿姨上来叫她,其它时间都没去打扰她。
直到第二天大早,徐昆鹏起来健身,拉开窗帘,就睨到了水榭里那一抹娇小的身影,目光莫名柔和起来。
下楼,走过去。
初秋的清晨带着凉意,小丫头穿着浅蓝色的裙子,又披了一件长至小腿的白色毛衣外套。背对着徐昆鹏,戴着耳机,捧着ipad,口里念念有词,他听出来了是G国语,只是内容就听不懂了。
云澈戴着耳机,没察觉到动静,背得特别专注。
直到踱步回身时,才猛然发现身后跟个魂一样盯着她,却又笑得很温和的徐昆鹏。
结结实实吓了一跳,ipad差点都扔了。
慌忙摘下耳机:“昆鹏哥哥,这么早啊。”
徐昆鹏笑意加深:“吓着你了?”
“没有没有,我戴着耳机,没听到您过来。”
“我每天都是这个时候起来健身,澈丫头怎么也起这么早?”
缓过神儿的云澈浅浅一笑:“认床,睡不着,待着无聊,就巩固一下G国语,一日之计在于晨嘛!”
“我记得你G国语已经过了六级,还这么刻苦?”
“再熟悉不练,时间长了也是会忘的,我多巩固巩固,万一有一天还能再帮到你们呢?”云澈眨巴着大眼睛,略带俏皮的说着。
徐昆鹏颇为赞赏的点点头:“那你背,别累着自己,一会儿让阿姨叫你吃早饭。”
去了健身房的徐昆鹏站在窗前,睨着水榭里的那抹白色身影,晨光洒在她身上,小丫头来回踱步,时不时低头看一眼ipad,背得极为认真。
徐昆鹏站在窗户的阴暗面,目光贪婪且放肆。
吃早饭的时候,云澈开口问道:“昆鹏哥哥,我能往云琛的房间放一张长毛毯么?”
云琛在这里的卧室,没有小沙发,没有长毛毯,她看书画画的时候实在不习惯在床上。
徐昆鹏温和的笑:“当然,阿琛的房间就是你的房间,你想放什么就放什么,这事儿不必跟我汇报,当自己家一样。”
顿了顿,指了下另一边站着的管家,又道:“一会儿让他们去买就好。”
云澈忽的想起了徐昆鹏书房里的那张红色长毛毯,忙摆手道:“不用不用,我自己去买就好,富达广场那边就有,我见过的,很漂亮的白色长毛毯。”
着重强调:白色的!
徐昆鹏听出了她的意有所指,也看出了她的紧张,有点后悔让她进过自己的书房,也只是那么一点点愧疚而已。
想了想,开口道:“那下午我陪你去买,你的身体现在身边可离不开人。”
云澈转了转眸子,好吧,各退一步。
眉眼弯弯的答到:“好,谢谢昆鹏哥哥。”
徐昆鹏笑着颔首。
吃过早饭回了房间,闹钟响起,云琛给她设置的,提醒她喝药。
于是思念忽然就和这闹钟一样,突兀的涌了出来,还没有暂停键。
喝过药的云澈爬上床,趴在窗户边,看徐昆鹏宅子里的景色。
有些脆弱的叶子已经开始凋零了,飘飘摇摇坠落在地,宣告着生命的枯萎。
云澈看了很久,小伤感涌了上来,觉得现在的自己就像这脆弱单薄的落叶一样,被风轻轻一吹,就凋零殒落。
她一直在每个人面前都强装坚强乐观。
可这日复一日折磨的是她自己,孟云琛在身边还好,还会哄哄她抱抱她,现在,孟云琛不在了,她像是一只受了伤还落了单的孤鸟,失落脆弱得很。
看着看着,手机响起,云琛适时的发来了消息,问她在干嘛?有没有好好吃饭?有没有喝药。
云澈拍了一张落叶的照片发过去,一一回答【在窗户边看落叶,都秋天了呢!有好好吃饭,也喝过药了。】
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放心吧云叔叔,你那边还顺利吗?】
【顺利,老子回去就让你把这个叔叔收回去!】
云澈眨巴着大眼睛,勾唇,秒撤回上一条信息【什么叔叔?】
云琛握着手机痞痞的笑了一声,想象着他的丫头耍赖的小模样【撤回干什么?当老子没看见?】
正想着再加一句,徐昆鹏的人敲门喊他,于是宠溺的发了条语音:“宝贝儿,要忙了,你要乖,好好休息,等我回来。”
低低沉沉磁性的声音,传过来,扫了她刚才伤感失落的小情绪,再看落叶都觉得好美好浪漫。
于是披了外套,拿了画板,下楼,跟正要出去的徐昆鹏撞了个正着。
“昆鹏哥哥要出去么?”云澈礼貌询问。
徐昆鹏一惯的温和:“嗯,去办事,下午回来陪你去买长毛毯。”
云澈连忙摆手:“不着急不着急,您忙您的,或者让别人跟着我也行。”
徐昆鹏的私心,只有他自己知道:“没事,我很快回来,你等着就好。”
说着,又看了看云澈身后的画板:“澈丫头这是?”
“我没事干,去水榭画画。”
“好,在我的宅子里,你随意,不过别累着自己。”
徐昆鹏说完,就冲她摆摆手,转身出去了。
云澈睨着他的身影,缺了只胳膊,却仍旧挺立。
比云琛大几岁,可脸上根本看不出岁月的痕迹。
他好像很少变脸,始终是一副温和的模样,如果不是着实的亲眼见过几次,她怎么都不会把这么一个谦谦君子模样的人,跟变态的毒枭联系在一起。
忽然又想到了那天在湘海边,他把吉月娇搂在怀里,跟她耳语的画面。
云澈心里五味杂陈,刚刚转变好的心情,又急速的破裂开来,不堪一击,悻悻的往水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