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正当楚思一个人,坐上通往远方的列车时,漫生活的众人才从熊磊警官那得知这件事。
“又来?”朝阳看上去有此生气:“这是……第几次?她不把我们当朋友了吗?”
“话别这么说.”徐浩作为过来人,情绪还算稳定:“如果是楚思的话,也不是不能理解,既然只是回家探亲,也没大问题吧?”
“你觉得让她一个人,一个女生,还没什么判断力,蠢蠢的家伙,独自跨越大半个国家是一件放心的事吗?”朝阳是真有些心急,他完全不希望漫生活这个大家庭又有人掉队。
“……张溢怎么说?”徐浩一时也说不上来,便问向刚刚开始联系张溢的余果。
“他在出差。”余果无奈地回答:“‘好像还说了一句已经知道了’。不过楚思电话打不通,关机。”
“呼——”朝阳叹了口气,目光转向众人:“怎么办?”
“追在她后面,保证她的安全?”孙维给出了自己的提案。
“真要确保她安全的话,这个方法可行。”余果靠在门边:可是快过年了,她今天启程,我们至少明天就要到那座小城,来回一趟的话,我们也不用吃年夜饭了。”
“换个角度想,楚思不告而别,一定是不希望给我们造成麻烦。”德涵与皓泉为大家端来饮料咖啡,德涵顺势说道:“除非她忘了。”
“嗯……”“额……”“呜……”
“我有一个法子。”皓泉突然开口:“我们大家一起追踪她,暗中保护楚思小姐到家门口,然后,我们在一起吃顿年夜饭,一起过个新年?”
“很全面的办法。”德涵立刻向自己妻子投去赞许的目光。
“事到如今,楚思已经算是我们不可”割的一员了。”徐浩没有表态,但他下心底认同这个方案。
“也只有这么做了,对吧。”朝阳点点头,向孙维。
“我们要保护好她。”孙维信心满满地说着:“再一次!”
“泉,你不会介意和大家一起十年吧!德涵把目光对准皓泉.
“怎么会,”皓泉笑着回答他:“只要和你在一起,什么都不重要,涵。”
周菁收到徐浩疑惑的目光,她明白是他在询问自己。她微笑着点了点头,和徐浩以及朋友们过一次新年,似乎不赖.
“好,”余果站直身,笑了笑:“那就,大干一场吧。”
......
从低纬到高纬,最直观的感受是什么?原先的楚思对此丝毫不了解,放下手机平板,把视线看向列车窗外,她看到了雪景,从零星几点,增加到遍布旷野。森林,也从屈指可数,上升到林海雪原。
天色渐晚,她似乎并没有多少察觉,因为楚思陷入了一种深深的情怀感之中,阔别多年家的景色,一次又一次吸引着她的目光。
现在的她,归乡的情感大于一切,似乎,列车、翊文、朋友、大家、漫生活都不重要了。
一个人的旅程,在此,才真正开始.
……
“我的车在托运,行李什么的也在车上。”徐浩打着电话走下车站,身后跟着周菁与余果。他正在与另一个分队的朝阳通着电话。
朝阳、孙维、德涵、皓泉也将车、行李托运,不过奇瑞qq指定是指望不上了,所以朝阳开的是从曹苍那借的黑宝马。
“我去车站等你们,快点。”挂断电话,徐浩拦下一辆出租车:“流云车站。”
“…...”余果看向车窗外,渐渐洒下的雪花:“开始下雪了……
“也不知道那边雪会多大……”徐浩,同样感慨着。
“曹苍呢?他怎么没跟来,”
“他也有自己的旅途要走。”徐浩从背包里取出了一个保温杯,递给沉默不语所周菁:“祝他一切安好吧。”
出租车很快抵达了自的地,三人下车,朝阳和孙维已经提前抵达,德涵与皓泉为其它人购买食品还没回来,列车缓缓进站,漫生活七人的心中,既有对未知前路的害怕,又有对守候友人的坚决。
话,于此同时,楚思背着包,拎着自己小手提箱下了车,面对故乡的车站,一瞬间,感慨万千......”
“楚思小姐。”蓝发少年翊文叫住了将出站的她:“你手机没电了对吧?充电宝要吗?”
“不麻烦了。”楚思摇摇头,礼貌地回答:“翊文先生接下来打算去哪呢?天嘿了。”
“哦……确实,大概先找个旅馆吧。你呢?”
“差不多吧,”楚思决定,也暂住一晚:“那就再见啦?翊文先生?很高兴认识你!”
“再见…...”
......
“不过,”望着渐行渐远的楚思,翊文淡淡地笑了笑:“我想我们会再见面的,楚思小姐。”
47
腊月二十八,夜。
“喂,醒醒.”疾驰的高速列车上,徐浩把沉睡中的朝阳摇醒.
“怎么了?”迷迷糊糊的朝阳问道.
“我们快到了.”
由于他们把大部分行李与代步车辆都在托运,所以轻装对行动而言意外的方便。
“这个小城怎么都会有高速列车的站点?”走在空旷的候车大厅,朝阳提出了这个问题:“这也没什么人吧?”
“剧情需要。”德涵走在皓泉身边,说着,给皓泉披上了自己的外套。
“只是一个沿途站点,附近有个什么基地大概。”徐浩走在队伍前头,回头又朝阳解释道:“托运要明天才会到达,我们得先找个地过夜。”
“明天我们要怎么找到她?”北地的寒冷,让孙维瑟瑟发抖。
“熊磊警官会帮我们锁定位置。”徐浩对正将一件外套递给孙维的朝阳说道:“剩下的,就只剩远远守望到结束了。”
“希望,不会……”余果穿着七个人里最单薄的衣服,但丝毫不显寒冷,比起她更担忧的是楚思:“不会有什么…意外。”
“对......”徐浩的眉头阴云密布:“希望不会。”
深夜。
德涵、朝阳、徐浩一间旅馆,徐浩与朝阳明日还要早起去托运站就先睡了,德涵躺在床上,本想给皓泉打个电话,思前想后还是算了。
“又不是小孩子。”德涵是懂自我吐槽的:“老夫老妻了。”说完,便翻了个身,沉沉睡去。
另一边……
“又不是小孩子。”皓泉也是懂自我吐槽的:“老夫老妻了。”说着,强压抑着自己想聊天的欲望,手机一丢,蒙头就睡,来极力掩饰自己害羞。
这一切,被躺在沙发上的余果看得一清二楚。
旅店剩余的房间不多,七人订了两间三床房,余果照顾孙维.周菁和皓泉,自己就拉了条毛毯,凑合在沙发上睡了。
“幼稚……”不知是出于羡慕还是什么,余果轻轻说了一句,随及,自己也幼稚地取出手机,给张溢发去了短信———没有人告诉过张溢他们这次行动。
“在吗?”本来有千言万语可以倾诉,旦最后只发出了这两个字。发完之后,余果放下手机,午夜两点,她可不指望那个人会回复自己。
“叮。”
翻开手机,余果看见了他回的一个字。
“?”
“出差还习惯吗?”
“没别的事?”
“啊……想问问了。”
“好了早点睡。
“听到你它句话,我也要安心睡觉了。”
“………”
张溢回的省略号,余果看到了,会心一笑,把手机放到一边,盖了毯子,合上眼。
“叮”
“嗯?”余果很奇怪,还有谁会发来消息。翻开手机,依旧是张溢发来的两个字:
“白痴。”
余果微微一笑,翻了个身,心满意足地闭上眼。
……
次日,腊月二十九。
“余果姐?”
孙维把睡在沙发上的余果叫醒,通常情况下,应该是余果把众人叫起才对。
也许是刚刚睡醒的缘故,余果脸上一阵绯红:“天亮了?”
“找到楚思了。
……
“朝阳,你带德涵,皓泉去西市门口,边有个水塔,是制高点。”余果、孙维大部队走来时,徐浩正摊着一张地图对人说着什么。见到余果,他马上招呼:“余果,快点过来。”
“楚思她在哪?”余果意外地裹了条围巾,通常她是最不怕冷的那一个。
“中心集市附近。”徐浩把一串钥匙给余果————余果的机车钥匙,他接着:“她应该会去买年货,然后就是回家,再后......”
“我们的任务就完成了,“朝阳接上徐浩话:“我们去制高点,余果骑机车游走观察局势,徐浩周菁在集市现场,孙维留守旅馆,概这样安排没错吧?”
“对。”徐浩点点头,叮嘱了一句:“不要楚思离开我们视线范围,还有,不要被她发现了,这点很重要。”
“了解”“明白”“收到”“……”
屋外,连日的大雪难得有了一会消停,忙碌的人们,马不停蹄摆出了集市。来自遥远土地的楚思,却很巧碰上了集市开张。想着给多年不见姥姥买点年货,她提着单肩包,走进市场。
一切,似曾相识,都是自己过对集市的记忆——热闹、繁忙、喜洋洋。诺大的集市,不知怎地却显得格外狭小,人来人往,提着自己的大包小包,最后各奔东西.
或许,他们有个共同的目标——家。
“你好?”摊位与摊位间游走楚思最后在一个糖人小铺前停下了。
“哦!要来点什么呢?”摊位主人是一个发福的中年大叔,看上去十分热情。
“一串糖牛。”“那个糖牛。”
“诶嘿?”
一个男生的手与楚思的手同时指向唯一一串糖牛,楚思回过头,对方是一蓝发的少年,似乎还有些眼熟。
“楚思小姐?”蓝发少年反而先叫出了自己的名字:“好巧!”
“唉嘿……我们认识?”楚思不出所料的又忘记了。
额……”蓝发男子一时有些尴尬。
“哦!翊文先生!”楚思难得智商上线:“好久…...也没多久吧……你怎么也这儿?”
“公务办完,总要有些个人时间不是吗?”
“哈哈,也对也对。”
天台上的朝阳冷得恐发抖,尽管如此他还是拿着望远镜,关注着楚思一举一动:“她在和一个蓝头发的家伙聊天?”
“我这边也看得到。”徐浩与周菁在集市边上的馄饨摊里享用早餐。
“他会是可疑人物吗?”德涵和皓泉同裹着一条毛毯,在水塔旁的小房里。
“什么事都别那么早下定论。”徐浩当然不希望在这种混乱的地方出什么问题,同时,他也注意到一个小问题:“余果?在线吗?”
“……”过了很久,余果才回答:“我在。”
……
“一份十二,怎么个付法?”摊主见两人聊得很欢,一时分不清他们的关系。
“各付各的。”蓝发的翊文掏出了钱.
“嗯……呜……”楚思的手却一直陷在口袋里寻找,可她明明记得自己把钱包放进衣袋里了。
“要帮忙吗?”翊文好心问道。
“额鸣……算了.”楚思打开手机,先扫马把钱付了再说:“在哪呢?明明这里的啊?”
“钱包丢了?”翊文看上去比楚思还担心。
“好像......”
另一边的漫生活七人组,同样注意,楚思有什么不见了。
“钱包?”朝阳把望远镜递给德涵.
“大概,但相当重要。”德涵皱起眉头,表情严肃。
“钱包……这年头谁用现金啊?”孙维并不清楚场上的情况.
“还有身份证、银行卡,钱包可不是只拿来装钱的。”徐浩同样神情严肃起身结账:“我过去看看。”
“我去盯那个蓝头发的。”朝阳整理好着装,翻下水塔,快步跟上那人的步伐。
“我们继续盯梢。”德涵向皓泉点头示意。
“没想到。”每个人的脸上,紧张气氛不言而喻:“麻烦来的……这么快。”
……
告别楚思,尽管翊文一再表示可以帮她找到钱包,或者可以照应到她很多方面,但楚思还是予以拒绝,这完全是慌乱之中强稳阵脚的回答,翊文离开集市,走进一个漆黑的巷子中,也不管里面有没有人,开口:“出乱子了,头。”
“......”
“什么乱子。”沉寂中,被称为“头”的低沉男声,平静地开口.
“那女孩的钱包。“翊文继续说了起下去,此时的黑巷外,朝阳暗暗听着两人的对话。翊文的声音似乎有点急促:“不见了。”
“……”男声沉默了一会:“谁拿的,”
“还在查。”
巷外的朝阳听到这里人傻了,自己跟了半天的人竟然不是小偷?
“什么鬼?”朝阳甚至自我怀疑起来。
“喂……”冷不防,一只手搭在了朝阳肩上,一个低沉冷漠,阴暗的声音开口了:“偷听,可不是个好习惯………”
“!?!”
......
“有没有什么线索?”徐浩一直尾随着楚思,气氛一点点严肃凝重起来,压的人几乎喘不上气:“我觉得,她在骗自己钱包没丢,好像完全没发生过这件事一样。”
“楚思是这样乐观的,要是她认栽了……”德涵冷静地审视全局:“那就真麻烦了,我这边没动静。”
“朝阳?”徐浩才发现,朝阳已经很久不发言了:“朝阳!?你在听吗?”
“他十分钟前已经掉线了……”孙维惶恐不安,颤抖地说道:“不会……不会………”
视线回到楚思,双眼逾发的空洞,嘴中开始念叨起一句话:“丢了……真的………”
“见鬼。”徐浩,甚至害怕到脱力,靠在一边的电线杆上:“见鬼......”
48
正当漫生活的众人为了楚思忙前忙后的时候,一个戴着鸭舌帽、墨镜、口罩,打扮得活脱一位中东悍匪的身影,推着自己拉杆箱,走出机场,向不远处的车站奔去。
“一张到拉萨的票。”
这位鸭舌帽男子事先也许没有提前订好车票,只能临时补一张。
“只有火车票了,列车的预定排到了明年初二。”人工客服礼貌地回应道.
“那就火车。”
对男人来说,坐什么车根本无所谓,重要的只有尽快抵达。
“先生,这也刷脸证明身份,以及,冒昧地问一下您贵姓?”
男人迟疑了一下,犹豫地拉下口罩.
“曹苍。”
大年三十的清晨,青藏高原。
曹苍之所以把车借给朝阳,一方面是自己确实不会开车,一方面是自己这几天用不上因为——他一个人,去往了西藏拉萨,去见一个分别已久的、自己至爱的人.
没有强求,没有理由,甚至没有人提及,他就这么一个人上路了,好像一切都那么顺其自然,再正常不过。
“借过.”曹苍抬着自己拉杆箱,走在火车过道上,只戴了口罩,毕竟现在不摘下墨镜与鸭舌帽,未免太蠢了些。把箱子放到上方的行李架上,曹苍里拎着一大包东西,找了自己位置坐,这条火车线路的存在,其初心仅仅是用于观光,所以一直没有淘汰老旧火车,还给其原先的绿色涂装改成富有活力的橙色。现在载客而非观光,纯粹是因为春运繁忙,不得已的结果。
当然,对曹苍来说,什么也不重要,只需要一辆能送他到远方多车,仅此而已。
坐在车窗边,曹苍略感拥挤———的旁边,是一位母亲与一个小婴儿,小婴儿不安分地抽泣着。
“额……”曹巷有些看不下去,忍不住道:“有什么可以帮上的吗?”
那女人看上去很年轻,面对曹苍的是问,很惶恐地回答:“这孩子一直哭,打扰到您了吧。”
“不不不,别这么想。”曹苍走赶忙摆手否定:“我想……车厢里太吵了,他睡不着才哭吧。”
“应该是这样……”女人犯了难:“总不能让大家伙安静下来吧?大过年的,不太好。”
送给琪瑗的一大袋东西,他记得,里面好像有副耳机。曹苍马上翻了出来,递给女人:“先给孩子戴上吧,虽然效果不太好,总也聊胜于无,剩下的我来想办法。”
“你要……”女人接过耳机,一脸疑惑地问道:“做什么?”
曹苍从座位上站起,回头向女人点了点头:“交给我吧。”
“那个……各位?”曹苍来到车厢快,取下口罩,在人群之中提高广嗓门:各位?静一静可以吗静一静?”
“……”车厢的大叔大娘们停止了喧闹,只剩个别声音还在交谈,全然不顾曹苍的呼喊。众人看着车厢中间的这个年轻人,眼神里尽是疑惑。
“额……我想拜托咱们大家伙一个事儿。”曹苍为了拉近和他们的距离,话都变得接地气起来:“您瞧哈,这有个小婴儿,被大伙吵得睡不着觉,咱能不能先安静一会,让孩子睡着?”
女人瞪大了双眼——不仅是惊讶于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会为自己做这么多,最重要的,她认出了这个男人——歌手曹苍!
“我们为什么听你的?”人群中很快爆发出反对的意见:“大过年的,咱有好多事儿得唠呢,无聊啊。”
“是啊!”“对!”“凭什么!”“对对。”“你算几啊?”
这个场景,曹苍倒也不是没有料到,为歌手,他当然有自己的底牌.
“公有公理,婆有婆理,大伙说的都!”面对二次喧闹的众人,曹苍只好高嗓门:“我明白!大伙也是闲!这样,小弟也算是学过声乐的,给大伙来几首歌讨个彩头,好吧?”
“你这……”“嗯…………………”听听嘛!”“对!听听嘛,就当找个
乐子!”
“那么,请安静些,大家伙儿……”随着气氛与环境一点点安静下来,曹苍回过头,后的女人笑着比了个“耶”的手势。回过头,单调整情绪与发声点,然后……
“灿烂星空,
曾是谁的远梦,
无知你我于此徘徊夜中。”
因为婴儿的缘故,曹巷特意选了这么舒缓的歌。
“……《星月夜》……”女人当然知道,这首也曾陪伴了她无数个夜。
“萤火辉芒,
那是谁的芳踪,
......
“…… ”
一曲终了,空气,却凝固了。
每个人,都涂涂沉醉在,曹苍用歌声编织的摇篮中。
“很不错嘛!”“再来!”
“嘘!”在人群没闹腾起来之前,曹苍赶紧叫停他们:“安静~”
“再来一首吧。”有人轻声提议道。
“嗯……”曹巷似乎想到了什么,从衣服内袋取出了本小册子:“那我讨试新写的歌,就给大伙拜个早年了……”
看着册子,简单回忆起这首曲子旋律,曹巷看了眼举窗外——琪瑗的方向,缓缓开口:“
......
毫无意义的角落
停停走走的你我
徘徊着,迷茫着
where I can go with(you)
都市迷茫的晚上
曾在找寻的自我,
不理会,继续追,
which I can find for(you)
.......
“真不知道要怎么感谢你才好。”下车站,女人快步追上曹苍的步伐,感谢道。
“没事。”曹苍又戴回了鸭舌帽:“那个婴儿呢?”
“我丈夫在车站等我们,我就交给他了。”
“哦…”曹苍点点头,不过马上意识到不对劲:“您……追出来干什么?”
“那个……签个名行吗?”女人赶紧拿出一个小本子与一支笔,满怀期待地看着他:“曹苍先生?”
“别喊那个名字啊!!!”见女人认出了自己,曹苍慌了神赶紧接过小本子与笔,签下大名。
“曹……先生你怎么会来拉萨呢?接过曹苍递回的本子,女人又好奇地问道:“采风吗?”
“不不,私事罢了,你知道……”曹苍摊开一份地图展开在她的面前:“嘶………这个小野高中,在哪哈?”
“额………你可能,坐过站点了.”
“啥?!?”
49
雪花,一片,一片落下。
落到那辆,同样惨白的机车上,以及那张同样惨的脸上。
余果,在渐渐飘下的雪中,睡着了。
......
“朝阳!”徐浩对通话机急切喊着低吼着:“回答我……”
“你声音再大些楚思就要发现了。”德涵在水塔上警告着,即使强装镇定,有些颤抖的声线还是展现了他的不安。德涵回过头把望远镜递给皓泉:“你盯着,我去现场。”
“注意安全。”
“你也是。”
翻下水塔,沿着朝阳走失的路线德涵追上前去,心里始终默念着一句话:“别出事,混蛋……”
皓泉接过望远镜,仔细搜索起附近是否有可疑角色:“徐老师,楚思小姐的钱包,是什么样的?”
“白皮革,上面画了很丑的三个人。”徐浩跟着楚思又走过一个小摊:“那还是几年前我们送她的。”
“白皮革……”皓泉把望远镜移开,调整 、 焦距,让视野更广阔:“……三个人......”
“……”正当皓泉接过搜索任务时,徐浩才后知后觉意识到,好像又一个人断开了那系:“余果?你听得到吗?”
“……”
“余果?”徐浩再次停下脚步,一股不安再次涌上心头:“余果?”
“…… ”
“喂……”
“………我在。”熟悉的朋友女郎声音终于回应了他.
“怎么回事。”总算有一件让徐浩安心的事,但他还是忍不住抱怨.
“有点困……”
“困……你把周菁带回旅店,我想再少人了。”
“知道了……”
......
挂断电话,余果强打起精神,拖着沉重的身体跨上机车:“什么鬼……”自己疲惫的身体,余果完全想不明白己发生了什么。
“只是累了……”没时间也不愿意多想,余果拭去头盔挡风镜上的积雪,发动白色机车,一头扎进风雪中。
根据徐浩所给的地址,原本五分钟车程,不知为何开了近十分钟,等余果在店门停下,周着一个人在雪中已经静静等了
面对周菁投来疑惑、担心的目光,余果欠了欠身子:“抱歉,久等了。”
周菁一直盯着余果的脸看,目光中担忧的成分越来越重。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余果偏过头:“快上车………”
......
德涵拐进先前的黑巷,走在他前面还有一个蓝头发的身影。“就是他吗?”德涵暗暗想道,不敢放下戒心,一点点靠近……
“站住。”
一个冰冷的声音,瞬间充斥了整个小巷。奇怪的是,声音是从德涵身后传出来的。
德涵与蓝发身影同时回头,也是那一瞬间,蓝发身影意识到自被跟踪的事实,转身拔腿就跑。
“喂!”也来不及回头看清说“站住”的那人具体样貌,德涵以自己最快的速度追了上去:“别走!”
德涵没有想到,身后的人也在同一时间冲了上来,他的身手更比德涵迅速,没追出黑巷,他就冲在了德涵之前。
而那个男人,也是一头蓝发。
“什么?”德涵有些追不上,体力不支地靠在路边电线杆上:“泉,看到蓝…...头发的人了么?”
“蓝……看到了,有两个,正在往徐浩那边去。”皓泉于水塔制高点上,马上捕捉两人:“有什么问题?”
“徐浩……蓝头发的……有问题。”德涵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拼着最后一气这个重要情报告诉了徐浩:“我得歇会儿,跑不动了。”
“接下交给我。”听到这则消息,徐浩墙边缩了缩,准备在蓝发男子露头瞬间将其制服。
“近了……”皓泉在水塔上,提醒道。
“呼——至少,先解决一个问题再说。”徐浩静静等待着。
“还没……”这时,一个蓝发男子冲了过去,要不是皓泉即时说出“还没……”徐浩已经扑了上去。
“马上了!”
“镫!”又一个蓝发男子冲了出来,这次徐浩没有犹豫,一箭步扑了上去,把蓝发死死压在地上:“别动,臭小子,把钱包它出来!”
“什么?”蓝发一脸震惊,但随即恢复真定,说道:“白痴,你抓错人了!”
“哈?”徐浩以为自己听错了。
“啊?”一边,一个细腻的女声在一边,“翊文先生?还有......徐浩?”
“诶?”徐浩抬起头,看到了叫出他与这位叫作翊文的蓝发的女人——楚思.
“你怎么……会在这儿?”楚思满头雾水。
“……”徐浩停止了思考。
“哦……”皓泉拿着望远镜,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麻烦了……”
“滚呐!”翊文一脚把还压在他身上的徐浩踹开,掏出手机,也顾不上和楚思徐浩解释:“朝阳先生、周柏,他往西市门口去了!”
“朝……朝阳?周柏?”徐浩彻底麻了,完全不能理解:“什么鬼?”
“诶嘿?”同样停止思考的,还有处于事件中心的楚思,
……
另一边,失踪的朝阳,和不知为什么出现于此的周柏站到了一起,冲往西市门口堵截真正的小偷。“可恶。”切一已经太迟了,朝阳和周柏堪堪看到那个蓝发,他已经跨上自己的摩托扬长而去。
“他开摩托车跑了。”朝阳重新连上线:“西市门口,追不上。”
“还有一个人.”孙维强压住自己重新听见朝阳声音的喜悦:“余果。”
“……正在路上……”这一次,余果的回话没有延迟。
“拜托了……”徐浩对着对讲机说道。同时,周菁给他发来条短信,上面只有四个字。
“她发烧了。”
“………”无言,即是最大的恐惧:“……余果………”
......
“轰———”
余果明明清楚,现在自己的身体有糟糕,但不知为何,现在她不要命人得一个劲加速,疾风吹散了她的围巾,雪花落在她头上、脖子上,融化刺骨的冰水,无时无刻消进她的衣服内。
她倒希望,这样刺骨的寒冷可以再加大些。
“再冷些吧………”
“至少……”
“让我再清醒一点………”
她的眼前,她的白色机车跟前,那抹蓝发,似乎已经依稀可见。
麻木地加速、冲刺,不计后果地飞驰,雪地与轮胎之间的磨擦,这是余果,拼尽全力做的事。
“发烧……骗人的话……罢了……”
遮住的部分,有什么湿润的、温暖的淌了下来。
“给我……停下!”
女郎在蓝发身后五米左右猛然喊道,声音撕裂长空,震撼人心.
一辆黑色的商务骄车,从余果侧翼杀出,如同一颗漆黑的子弹,冲在了她的面前。
余果的余光,瞄到了这辆车,总感黑车意外的熟悉,它就像自己追不上的某人一样,现在,她也追不上黑车。
她,看清了车标————林肯.
追逐黑夜的白,拼上自己最后的力气,一点、一点,追上了蓝发。
黑林肯顺势超车,横在蓝发盗贼的摩托车前,不知是出于恐惧还是担心开这么快在雪地里滑倒,蓝发的摩托找准机会,把车开上街道,弃车再次逃进小巷子中.
“站住!”余果把机车停在一边,跳下车,跨开第一步的瞬间,两眼一黑径直倒了下去:“站……”
眼前,只剩下地面上层层积雪,越靠越近……
......
......
......
“你做的很好。”
一双手,一双温暖的手托住了她,同时,成这也是她在昏迷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
“真险啊……”
蓝发盗贼见身后已没有了追兵,便一点点放慢脚步、放下戒心,把自己的战利品高高丢起,又顺势接住,像是有意炫耀一样:“还真有人认错了,把后面那蓝毛给扑倒了……嘿,也不枉费我专门挑的目标……什么声音?”蓝发回过头,可什么也没有:“多虑了……嗯!”再度回头的瞬间,他面前已经多了一个穿着黑皮衣的男子,来不及反应后退,男子迅猛地抽出右手,死死扼住他的咽喉,单手就将其按在墙上。
“饶……饶命……”看着男子眼中,无法熄灭的愤怒之火,蓝发感到一股源自灵魂的恐惧与压迫,大气不敢出。手中的白皮革钱包滑了下来。
黑皮男子接住了钱包的同时,右手也松开了手,蓝发重重倒在了地上,双手不住护着自己咽喉,坐怕男子又冲上前来。口中还不住低语着:“抱歉……”
“赶紧滚.”黑皮衣男子冷冷地说着:“别让我再看到你。”
“大……大哥贵姓.”
“我再说最后一次,滚。”
50
“呜……”
“好重……”
睁开眼,自己的眼前,是一片陌生的天花板……
机车、大雪、追逐、黑林肯、蓝发,一幕幕记忆,在余果脑海里再度上演:混乱、无序。
脸上还贴了块什么东西,伸手去摸,却被一个声音给打断了。
“醒了?”
循着熟悉的声音回过头——张溢,正静静坐在自己床边。
“醒了。“尽管有一肚子问题,余果还是只回答了这两个字,双手支撑着,想从床上坐起。
“喂……”张溢皱着眉头,上前扶起她坐起:“躺好,别乱动。”
余果靠着墙坐着,说不出话,好像刚刚这个动作已经耗尽了她所有力气。
“把这个喝了。”张溢将手中的杯子递给余果:“对身体好。”
余果没有说什么,乖乖接过,喝了下去。喝完,才说出一句话来:“你怎么在这?”
“这个问题应该我来问才对。”接过余果递来的空杯,张溢闷闷不乐地说道.
“…...”余果当然明白,自己一定又给他添了不少麻烦。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钱包?”
“放心,已经没事了.”
“这样啊……我们在哪?”
“楚思老家。”张溢看向窗外,简短地回答着:“她已经知道你们做了什么。幸运的是,她姥姥是个中医,这也有空房,至少你们不用在医院或者饭馆里过年。”
“挺好……”余果点点头,至少,自己做的一切没有白费:“我这是怎么了?”
“没有严重的问题,休息好就行。你还可以再睡一会,尽管已经足够久了。”张溢把空杯放到一边桌子上,自己站起身,向门口走去:“今天已经大年三十了。”
“你去哪?”
张溢停在门前,犹豫了一会,回答:“有别的事要做,我不是来过年的,只是……路过。”
“……你会回来吗?”
“如果一切顺利,”张溢回头看着余果:“是的。”
“…… ”
“…… ”
张溢也没有再问什么,也不做过多停留,拉开门。
她的话语,再次留住他的脚步。
“谢谢你。”
“......”张溢在半开的门前,没有回头,
“你接住我的手,很温暖......”
“......”
张溢脸上并没有太多笑意,他仍然没有回头,只是稍作停留,便拉开门,走了出去。
余果坐在床上,目送着他的离开,她相信,他一定会回来的。
……
“呦!好久不见。”
走出房间,来到走廊上的张溢立刻听见了这个总是令自己无名火起的声音,他懒得回头,因为他知道声音的主人一定会跟上来——毕竟是徐浩。
张溢自顾自向前走去,徐浩果然厚着脸跟了上来:“理我一下嘛,”
张溢根本不想理他,走下楼梯,出了大门,身后的徐浩一直厚着脸跟着不放,他终于忍无可忍:“和你徐浩沾边的事,从来没什么好的。”
“偶尔还是有的嘛,”徐浩见张溢终于肯回应自己,马上问道:“余果醒了?”
“醒了,混蛋。”
“怎么又骂我?为什么?”
“她发烧你有一半责任,要真出事了,你想怎么和我交待?”张溢强压着怒火,冷冷说道。
“额……抱歉,我的。”这次认错确定是发自徐浩内心的:“所以你就是很在意她,对吧?”
“把嘴闭上。”张溢懒得理他,走在村的小路,徐浩跟着张溢,来到这个村唯一刷白漆的建筑前。
“你来村委会干什么?”见张溢没有下脚步,径直走了进去,徐浩忍不住问道。张溢没有隐瞒,掏出了个信封:“记得那个告牌吗?”信封标明了“漫生活寄”。
“记得……留守儿童?你就是因为这事才的?”徐浩跟着张溢走进村委会。
“顺道,我主要是来见甲方的。”
“所以你对楚思这件事了解多少?”
张溢白了他一眼:“熊磊在她请假时就告诉了我,你也见过我的副手翊文,S市到这,我让他一路陪过来的。”
“你做的……”徐浩跟着张溢来到主任办公室门前,有些感慨:“可不比我啊……”
“可比你聪明太多了,白痴.”丢下这句话,张溢就走进了办公室:“当然,如果不是意外的顺路,我当然不会如此。”
“真不留情哈~”徐浩浩笑着,也走进房间。
……
简单吃过午饭,漫生活的众人马上开始准备真正的重头戏——年夜饭。楚思对大家的到来,从开始的惶恐不安,逐渐为了震惊与感激。
不过,以楚思的言语水平,想要完整的表达并不容易,大家也就不在意是否有被感谢或着责备这一事实。
“喵~”天寒地冻,似乎与基多拉·玉藻前·丸子·乔太郎·银色的龙二世·暂定并无多少关系——她身上穿了一件红火的线织毛衣,那是皓泉在这几日闲暇时光,为整日瑟瑟发抖的橘猫亲手缝制的。
此刻的橘猫基多拉,正优雅地在厨房案板上来回踱步,瞧瞧有什么可以偷吃的。
“诶?小玉藻?”在厨房里到处走动,却完全不知道在干什么的孙维发现了她:“你也来偷吃吗?”
“为什么要用‘也’?”一边正在偷吃的朝阳一脸懵地转过头。
“嗯……给.”孙维目光扫过案板上一个个碟子,停留在一盆小鱼上,也没多想就喂给了她一条:“为什么小玉藻总是神不知鬼不觉,就好像“嘭,这里什么时候有只猫’一样随处可见?”
“谁知道呢?”德涵从朝阳手里一把夺过食品盘,同时把想冲上来抢回去的朝阳单手推开,并对孙维提醒道:“你要再喂她吃小鱼,咱就没的吃了.”
“好像没有人会做这道菜吧?”朝阳一语道破:“你、我,孙维、楚思都是厨房鬼见愁,溢哥不让我们去打扰余果,他也不在,这顿饭......”
“戚。”德涵嘲讽似地看了朝阳一眼,随后缓缓开口:“泉?”
“包在我身上。”皓泉从德涵身后走出,卷起袖子管,充满干劲:
“也要让你们见识一下家庭主妇的正实力了!”
另一边,山坡上,楚思在姥姥的带领下,去采摘给余果治病的草药,出于安全考虑,翊文和周柏随行上山。
“摘五瓣叶子的。”姥姥时隔多年,终于等到了孙女的回来,还带着那么多朋友,当然很开心,不过作为稳重的成年人,她并没流露出太多喜悦。
“你不摘吗?”见翊文就站在一边动手,周柏把自己手上的篮子丢给了翊文。
“不了。”翊文看上去闷闷不乐:“太麻烦。”
“你又在生什么闷气。”周柏上前拍了拍羽文的肩。
“我们没有完成溢哥的任务,”翊文低下头,回答。
“想这个干什么?”周柏笑了笑:“至少结果不错嘛,别在意那么多,张溢不会介意的。”
“真的假的?现在的上司不都是阴晴不定吗?之前我在游戏部的时候,哪里的家伙可喜欢给我穿小鞋了。拜托拜托,我还不想丢掉这份工作。”
“你小孩吗?”周柏好像被逗乐了:“你别总那么暴躁,张溢他啊,可能和你认识的人都不一样,他是个很蠢的人,却是我见过最好的人。放宽心,自从那家伙走了以后,张溢再也没有笑过了。”
“喂——”楚思和姥姥已经把他们俩远远甩在身后:“跟上来啊~”
“走吧。”周柏向翊文点了点头:“可别让她等我们。”
“周柏?”
“嗯?”
“你知道那女孩和头什么关系吗?”
“呵呵……有些事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啊?”
“很复杂的关系吧。”周柏朝翊文眨了眨眼:“他那样总是和自己闹别扭的人,总是不会懂的一些浅显的道理。”
......
冬日的阳光,总是如此短暂,自午后到傍晚,从太阳当空到夕阳西下,似乎只过了一眨眼时间。漫生活的大家,在皓泉指挥下,按部就班地为年夜饭做最后工作。
“孙维,给我大蒜……啊~你拿错了这是芹菜……也不是小葱啊~”
“朝阳,酱油,对……不对,那个是耗油,还有盐,注意那个叫味精。”
“余果……把……你还是回床上吧,你脸色不好。”
“没事,我来帮忙。”余果刚从床上起来,就赶来厨房帮忙。
“这个世代就没有会做菜的人了吗?”
德涵把一盘鸡蛋饺递给皓泉,吐槽着。
“唔......”楚思在边上完全帮不上忙。”要是在店长先生在就好了。”
此时的张溢……
“你慢点!”徐浩和张溢,各自拎着两大袋生活用品、图书,零食,换家挨户去看望那些留守的小孩、老人。不过,张溢走的很快,加上又是山路,徐浩已经快跟不上了。”张溢!溢!溢哥?慢点!”
“你还想不想吃晚饭了?”张溢又到一户人家门前,按照计划,这大概是最后一家:“还是说,你还想不想看到周菁了?
“滚!”
“你**快点给我*上来。”
……
夜幕降下,北方的夜空,似乎意外的清澈,一望无际的,由深到浅的渐变,由墨蓝至群青,天际的一抹,似乎是淡淡的灰,又或着是迷茫的白……
天际苍穹之下,群山与小村之间,一户人家似乎分外的热闹。
漫生活的大家们,将热气腾腾的反菜端上餐桌——一张大圆桌。
时针拔过十一点三十分,额…这顿饭,呼比预料的要迟了很多——完全是因为,这顿饭只有皓泉一个人在操劳。
“打扰。”张溢推开大门,身后是已经快变成干尸的徐浩:“回~来~了~”
“哦,溢哥。”朝阳正把一盘鸡肉放到饭桌上,见张溢的到来,赶紧搬了条椅子:“请坐。”
“我又不是东道主。”张溢还是坐了下来,给自己杯子里倒满了饮料,同时也给姥姥倒上一杯:“老人家,这多人,给您添麻烦了。”
“不麻烦.”姥姥赶紧回答他:“楚思能有你们这样的朋友,我也就很开心了。”
“......”张溢回过头,看着各自忙碌,但都为了同一个目标,朝阳也好,德涵也好,徐浩也好,孙维也好……张溢一时间,什么也说不出口。
自己的生活,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被这些人所打扰的?
“诶嘿。”看着楚思挽着姥姥的脖子,脸上的笑容,涂涂触动了他.
“不过…”张溢回答了姥姥,又像是自言自语:“一群……混蛋罢了。我们也很高兴认识楚思,或者说,很荣幸她也能接纳我们。”
......
目光走向远方,这个国家另一端,冰天雪地的小城,一个孤独的身影,拎着大包小包,向着一间房屋走着。
房门前,站着的女主人,不知自何时起,静静等待着未至的某人。
她的眼中,那一个小小的点,越来越大.
“happy new year。”曹苍在最后,这一年的最后,来到了自己的妻子——王琪媛面前:“额……迟到了哈~”
“不……”琪媛的眼眸早已湿润,无需多言,上前一步,在旧年的最后时刻,与自己最爱之人紧紧相拥:“够啦......”
“哦哦……对了对了。”趁着这个机会,曹苍还有一份特别的礼物要送给琪媛:“这首歌,送给你……送给大家。”
“好。”
......
“一分钟……”张溢望着手表出了神,
“过会可是会有烟火哦.”徐浩当然知道,张溢在想什么事——就在他们拜访完最后一户人家后,去开始布置他们的烟花。按照张溢要求,这个秘密要留到最后。
“哪?”孙维兴奋地问道。
“哪?这!”徐浩已经站了起来:“快去看啊,没多少时间了!你们想错过店长为你们准备的新年礼物吗?”
“聒躁,”正当一群人嗷嗷叫冲出大门,等待新年的钟声敲响,以及来自店长的神秘礼物时,只有张溢在坐位上,皱着眉头抱怨了一句。
......
“新年的钟声!”
“三!”
“二!”
“一!”
“新年!快乐!!!”
“碰!!!”
伴随新年的脚步,一声炮响,将一朵朵绚烂的火花打上天空,澄澈的夜幕,刹那间,被各色的的花火映得穷分闪耀。
雪白的、萤黄的、火红的、群青的、薰紫的、碧绿的,各式各色光芒,映在漫生活众人的脸上.
“真美……”
………
《起点的路》
“毫无意义的角落,
停停走走的你我,
徘徊着迷茫着.
where I can go with (you).
都市迷茫的晚上,
曾在找寻的自我,
不理会,继续追,
which I can find for(you).”
……
“结果还是出来看了嘛。”走上天台,徐浩知道,张溢一定会一个人在这里看着烟花、看着大家。听到徐浩的话语,张溢怀抱着基多拉·玉藻前,转过头:“一个人静静。”
“算我一个?”
“那就变吵了。”徐浩来到张溢身边,张溢并没有露出太多厌恶的表情。
“有时候我真不知道你是在意她还是不在意她。”徐浩饶有兴味地看着张溢。
“我不想在意任何人。”张溢一直看着烟花。
“害怕吗?”
“……”
“害怕自己做不到最好?”
“……”张溢把基多拉放在一边,淡淡回答:“我不想聊这个事。”
“她只需要你的回答……”徐浩识趣地转开话题:“那就聊聊我的事吧……你,能接受我和一个不会说话的女孩在一起吗?”
张溢看白痴一样扫了他一眼:“我又不是你爹。”
“也是哈………”
“......当然”
“欸?你说什么?”
“我说,当然。”
......
“大雪漂泊———的月光
我一个~人走在回忆的路上
向明天伸出的手(得不到的那些温柔~)
往背后投去眼眸(总是永远守住着你~)”
.......
“孤单吗?”扶着吉它,和琪瑗面对面坐在火堆前,曹苍问到。
“这样……就够了。”
......
哦~
镫镫镫
回乡吧———
回到最初的起点~
back to home——
It's always your dream~
we are(我们是)
被遗忘的故人(the lost person).
让我们(Let us)
在每一个明天——(在每一个终点——)
回到~
从前———”
......
“姥姥,烟花,从侧面看,还是正面看?”
“和大家一起看,才是最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