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陵光见小崽们已经玩开了,这才放心和兰涧去查看其他的房屋。
转了一圈后,发现岛上的房屋建筑很多,但功能分区却非常简单粗暴。
除了两层小楼是鎏洙师父日常居住以及修炼的住所之外,其他所有的房屋,全是仓库。
许陵光在意识到这个事实的时候,反复跟兰涧确认了两遍:“全是仓库?”
兰涧耐心地反复回答:“嗯。”
许陵光喃喃说:“这得有多少东西啊。”
兰涧细数刚才查看过屋子,道:“一共有十八间,都是按照年代划分。装着山海境时期的上古灵宝法器的有三间,比较近期的天材地宝的有十间,剩下五间都是灵石。”
鎏洙显然并不是个喜欢收拾整理的人,从各处搜罗来的宝贝按照大致的年代随意扔在屋中的箱子里,一间屋子装不下了,就再扩建一间。
至于灵石就更简单粗暴了,连箱子都没用,就这么随意地堆满了屋子。
当时许陵光一拉开门,满溢出来的灵石差点把他给淹了。
许陵光说:“这也太多了吧,我完全没做好准备。”
就有种钱不是钱的虚幻感,跟做梦一样。
兰涧说:“这些对于鎏洙来说,算不上多了。大头估计都被她拿去奉灵城让秦家经营了。”
毕竟扶持秦家白手起家,投入的灵石和资源应当不少。
“她一向不在意这些身外之物,既然留给了你,你安心收着就是。而且你不是给小麒麟祈福了,万一小麒麟真有苏醒的机会,养小麒麟也不简单。”
许陵光觉得兰涧说得很有道理。
他做了个深呼吸,平息了那种做梦一样的漂浮感后,才和兰涧商量着说:“这些灵石堆在这里太浪费了,我抽时间清点清楚收起来,等去了扶风城后可以存在钱庄里去,还有吃些利钱。至于灵宝法器,上古时期的太珍贵少见,暮云也用得上,不管有用没用都留着。普通的灵宝法器清点分类,有用的就带上,暂时用不上的可以先放着,以后也可以用来置换需要的资源……”
兰涧认真听着,提议道:“一些比较普通的灵宝法器,可以放到千金楼去卖,到时候给你换成上品灵石,有助于你的修行。”
兰涧提起来,许陵光才后知后觉想起来眼前这位可是千金楼主人,那些用不上的东西完全可以借由千金楼出手。
“那我给你抽多少佣金?”
许陵光掰着手指头算账:“千金楼一般寄卖都是抽一成利,我们都这么熟了,你得给我打个折吧……”
他自顾自说着,忽然感觉面前的气压低了下来。
“???”
许陵光茫然抬起头,就看见兰涧紧抿着唇看着自己,看上去好像……有点不高兴?
兰涧刚才还笑着呢,怎么突然说变脸就变脸了?
他挠了挠头回忆一下,刚才也没有说什么呀,就是说寄卖和打折的事。
许陵光忍不住小声咕哝道:“你不会是不想给我打折吧?”
“不打折也行啊,怎么还生上气了?”
兰涧听着他小声嘀嘀咕咕,缓缓深吸一口气,说:“不需要佣金。”
许陵光有点不好意思:“但这样岂不是太占你便宜了?”
虽然兰涧很有钱,可能也不在意这一点小钱,但许陵光觉得朋友之间得有来有往才能长长久久。
哪能总是一方付出一方坐享其成呢。
许陵光觉得自己考虑得很全面,健康良性的友谊才能长久发展。
但兰涧听完之后,却是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后,又重复了一遍“不要佣金”之后,就转身走了。
那背影看上去,还气鼓鼓的。
许陵光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眼花了。
兰涧这是……被自己气走了?
不至于吧?
就因为自己想给佣金?
许陵光原地琢磨了一圈,琢磨不太明白,但他很确定兰涧离开的时候是有点生气的。
他一向是奉行有误会就要及时解开,想着得去找兰涧问问清楚,于是立刻拔腿追了上去。
结果刚才还走在前面的兰涧却已经没了身影,不知道往哪儿去了。
许陵光挠挠头:“刚刚还在呢,怎么一下就不见踪影了。”
他找不到人,没办法只好先去清点库房的东西。
想着等把东西清点好了,然后再做点好吃的,去哄一哄兰涧,问问他为什么生气,问清楚了自己再主动道歉认错,态度良好端正,这误会不就迎刃而解了?
有了想法,许陵光就先去清点库房了。
他先把五间屋子的灵石收进了乾坤袋里,按照上品、中品还有下品灵石分装好。再都存进须弥戒。
然后把各种灵宝法器、天材地宝、灵药灵植登记造册。
有用的就留下,没用都收起来,到时候拿去千金楼寄卖。
这么一通忙活,全部都分类整理好时,已经快要晚上了。
许陵光一看外面的天色,顿时吓了一跳,天都要黑了。
他匆匆落下最后一笔后,收起册子,出门去看幼崽们。
幼崽们已经在外面玩了一天了。
还有兰涧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许陵光操心得可多了,他装着满脑袋的事情从库房里出来,就听见小崽们说话的声音顺着风传来——
“把它绑紧一点,别让它跑了。”
“我来生火!”
“你们谁把它的毛拔了,再弄点泥巴给它抹上去。”
“要去哪里弄泥巴?”
幼崽叽叽咕咕的讨论声里,还夹杂着一些古怪的闷哼声。
许陵光疑惑地走近,就看见一只黑漆漆的大鸟被绑着翅膀和双爪挂在架起来的树枝上,下方是一堆还没来得及生火的枯枝树叶。
许陵光:???
他看看被绑着的鵸鵌,再看看兴高采烈的小崽们,迟疑地问:“这是在干什么?”
暮云说:“我们抓到了一只大鸟,羽融说要做叫花鸡吃。”
羽融吸溜了一下口水,得意洋洋道:“它从湖上面飞过来,想偷袭我们,结果被我们抓住了!”
昭灵扑腾着翅膀跳到鵸鵌身上,已经兴奋地琢磨着从哪里下嘴拔毛了。
他一边在鵸鵌身上走来走去找地方下嘴,一边还“啾啾”叫了两声,催促小鸡一起来拔毛。
鵸鵌惊恐地扭动起来,黄色的眼睛拼命看向许陵光,被绑住的鸟喙没法说话,只能发出可怜的闷哼声。
刚才许陵光听到的古怪声音就是它发出来的。
许陵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