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间屋内。
一位中年男子,和膝下一儿一女,在凌云城中经营酒馆。
涂一乐如以前一样,很是亲和闲聊。
随后,不说瘟疫之事,径直问起侵占高力。
儿子十分激动,两眼放光:
“若是神皇召唤,我也会去当兵征战。只可惜,我年龄太小。”
女儿也随之说道:
“可惜我是女子,不然,我也想奋不顾身。”
中年男子并不说话,面露欣慰笑容。
“可是,高力百姓生灵涂炭啊。”
涂一乐看似随意说道。
“那又如何?”中年男子义正严辞:“都是他们自找的。”
涂一乐满意点了点头:
“听闻,大奉派兵进驻倭瀛,两国修好。”
“呸!”中年人情绪激动:“武藤鹰那个草包,怎能令他国军队进驻?奇耻大辱。”
儿女也是面露愤怒之色。
绝对的双标。
可以侵入别国肆虐,却不可令别国进驻。
“你们在大奉谋生,若是有朝一日,倭瀛与大奉开战,你们又当如何?”
中年人不假思索:
“听从召唤,效忠神皇。”
“若是令你们屠城呢?”
“哼,那自然是大奉有愧在先,惩戒罢了。”
涂一乐很是服气。
在别人的地盘之上,便敢如此嚣张。
如若真令他们得势,那还得了?
“行了,你们可以回家了。”
涂一乐依然是这么一句。
缓缓起身向外走去。
来到院落之中,秦悦可跟在身后,回头看去。
三人依然是被五花大绑带离。
“好了,我已知道他们的可恶之处。”
秦悦可说上一句,转身便要离开。
“这刚哪到哪?”涂一乐不屑摇头:“我再带你看看。”
秦悦可思索片刻,微微点头。
第三间屋子内。
一对年轻夫妇,正在悠闲吃着点心。
涂一乐如法炮制,聊起了家常。
当被问及大奉与倭瀛之间,男子变得义愤填膺。
“哼,大奉仗势欺人,哪有派兵进驻倭瀛的道理?”
“哦?可倭瀛也有派兵到高力与丽真啊?”
涂一乐看似随意问道。
“并不一样。倭瀛势弱,只为保护侨民和贸易。这不,高力就做出背信弃义之事,引得两国交战。”
涂一乐预想到是这样结果。
但也不免气不打一处来。
这副嘴脸,将侵入别国说得大义凛然,仿佛倭瀛受了莫大委屈。
“若是有朝一日,神皇命你们夫妇入伍呢?”
男子毫不犹豫:
“若是国家与神皇召唤,我夫妇二人定当义无反顾。我理应征战沙场,就算夫人做营妓,也是义不容辞。”
不单单是秦悦可,涂一乐同样目瞪口呆。
涂一乐缓了缓神,继续问道:
“这话未免太过,你的夫人……”
女子不等涂一乐说完,立即说道:
“神皇召唤,我自当全力以赴,身死都不怕,做营妓又当如何?”
涂一乐倒吸一口凉气。
这价值观太过对味,与他认知当中一致。
“嗯,好好享用美食。”涂一乐站起身来:“一会有人会送你们回家。”
涂一乐向外走去。
秦悦可却开口质问起来:
“你们就不觉得羞耻吗?今后,夫妻之间又当如何相处?”
二人对视,随后很是自然笑起:
“这是我们理应做的,因为倭瀛弱小,我们每个人定然是要全力付出。你们大奉人是不能理解的。相处?我们夫妻会更加亲密。”
“是啊,能为军队出一份力,是我的荣耀。”
秦悦可无奈不住摇头,转身大步向外走去。
涂一乐跟在身后,来到屋外:
“你不为他们求求情吗?”
“不。”秦悦可连连摇头:“任凭你处置吧,他们不配我求情。”
涂一乐深知,秦悦可已经领略到,倭瀛稀碎的三观。
“行了,快回去休息吧。”
“不再审讯了?”
“还用吗?只是浪费时间。”
“你要如何处置侨民?”
“哼,故意散播瘟疫,闹事造谣。”涂一乐不住摇头,很是坚定说道:“统统送他们回老家。”
秦悦可有所动容,忍不住再次询问:
“是要处死他们吗?”
“倭瀛百姓都是被洗脑。”涂一乐思索片刻:“送他们归西,也可真送他们回家。若是你来做决定,会是如何?”
秦悦可脑中浮现之前种种,小优子的惨状挥之不去。
她小声询问起来:
“你真的要攻占倭瀛?”
涂一乐无比坚决,点了点头:
“千真万确,势在必得。”
“那便送他们回家。”秦悦可十分肯定:“若是还执迷不悟,那便在沙场之上击杀他们便是。”
“行,都听你的。”
涂一乐也想借机,遣返所有在大奉的侨民。
免得他们再暗中搞破坏。
毕竟,罪大恶极之人,是神皇和那些将领。
秦悦可欠身行礼,转身便离开。
她不再有任何恻隐之心。
只期盼看到涂一乐如何攻陷倭瀛。
涂一乐看着那熟悉的背影,此时觉得恍如隔世、判若两人。
他酝酿开口,留下秦悦可谈谈心。
毕竟,今天她经历的太多。
未等开口,张松立快步来到:
“相爷,倭瀛已攻占高力全境。高力王逃亡至青桩城,向丽真求援。”
涂一乐预想到这样的结果,但没有想到,会如此之快。
“赤龙不会管高力王。”涂一乐思索片刻:“引高力王到京都吧。”
“是。我这便去安排。”张松立询问起来:“相爷,明日可是要赶回京都?”
“不。瘟疫虽被控制,但并未全部消除,仍需管控和大量药品。在凌云多留些时日。”
涂一乐心想,虽然有岳丈在,不能寻美女作乐。
可此时难得清闲,与秦药仙算是‘初识’,多交流交流也好。
而对于倭瀛,已经在皇室心中种下种子,便让他们听听高力王怎么说吧。
算是在土壤之上浇水、施肥。
而此时,他若不在京都,那效果定当更好。
张松立没有急于离开,继续询问起来:
“相爷,还有一件小事。秦药仙所住房屋因年久失修,屋顶出现一处损坏,正派人修葺。”
“哦?这怎么能行?”涂一乐明了一切,随后顺着说道:“立即给秦药仙安排一间上好屋子。”
张松立则面露难色:
“我已询问过邢将军,可府中房屋紧张。唯有相爷所住院落之中,还有像样一些的屋子。恐扰了涂相清静。”
“混账话!此次防治瘟疫,秦药仙乃是头功。”涂一乐一副生气样子:“就算让出我的卧房,也未尝不可。”
“是。”张松立微微一笑:“我这便去安排。”
涂一乐甚是满意。
谁能不喜欢这般聪慧的属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