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意绵看着如木偶般的少女，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眼中盈满的泪水缓缓模糊了视线。
江稚鱼手中的匕首带着一股阴冷的煞气，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寒芒。她缓缓举起匕首，朝着曲意绵的胸口直刺而去。
曲意绵瞪大眼睛，满是震惊和不可置信，一滴泪水悄然滑落。她身体一晃，向后倒去。倒下的瞬间，胸口绽放出一朵血花，触目惊心。
高大壮一边揉着自己的手臂，一边阴阳怪气地说道：“咦哟，好可怕呀，哈哈哈哈哈。”他的笑声格外刺耳让人心死厌恶，又不寒而栗。
江稚鱼的目光转向秦宥琛，他几乎要昏过去，却仍在努力集中精神，虚弱地看向她：“阿鱼，对不起，我没保护好你，还害你被这群邪教给控制了。”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冷汗从额头滑落，眼神中满是疼惜。
江稚鱼沉默片刻，下一瞬，她手中的匕首毫不犹豫地划过秦宥琛的脖子。匕首划过皮肤的瞬间，发出轻微的“嘶”声，秦宥琛的眼睛猛地闭上，脸上满是痛苦的神情，他的喉咙里发出微弱的“咕噜”声，像是生命最后的挣扎，随后身体缓缓倒下，发出沉闷的声响，扬起一小片灰尘。
“少爷啊！”
牛管家目睹这一幕，双眼一抽，身体瞬间瘫软，再也无法承受，直接晕了过去。江稚鱼毫不犹豫地举起匕首，直刺他的心脏，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一丝迟疑。
高大壮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兴奋地拍起了手，“太悲壮太感人了！”
他脸上的兴奋扭曲得近乎疯狂，仿佛在欣赏一场精彩的表演。然而，下一刻，他的神情瞬间冷漠，大步走向江稚鱼，拍了拍她的肩膀，冷笑道：“干得不错。”
他回头对其他黑衣人随意地摆摆手，
“oKok，处理好现场，收工！”
就在他转身的瞬间，江稚鱼毫无征兆地朝着高大壮的胸口刺出一刀。
高大壮瞪大了眼睛，眼珠仿佛要从眼眶中蹦出，他的脸上瞬间布满了惊恐。那是一种对死亡的恐惧，对未知的害怕。他的嘴巴张得大大的，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只能发出“嗬嗬”的声音，却无法喊出完整的话语。他的身体本能地想要往后退，可是双腿却像是被钉在了地上，无法挪动分毫。
江稚鱼眸色森冷地轻轻睨向他，紧接着从手中取出那张本该燃烧了的符纸。她以极快的速度贴在匕首上，然后又狠狠地朝着高大壮的胸口捅了一刀。这一刀比之前那一刀更加用力，更加深入。匕首刺入高大壮身体的瞬间，发出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噗嗤”声，鲜血如同喷泉一般从伤口处喷涌而出，溅射到江稚鱼的脸上、身上。
江稚鱼唇角微微上扬，轻轻抬起下巴，一字一顿地说：“做梦快乐。”
她的声音冷如寒冰，带着一丝嫌恶。
下一瞬，血雾瞬间炸开，高大壮那魁梧的身躯如同被引爆的炸药桶一般，血肉横飞，瞬间又仿佛被什么吸纳一样，干干净净不留一片余灰。
江稚鱼短促的冷笑一声，“自食恶果。”
这一举动彻底激怒了那些黑衣人，他们愤怒地朝着江稚鱼杀来。
江稚鱼静静站在原地，紧紧握住手中的长剑，迅速调整自己的状态。当为首的黑衣人快要冲到她面前时，她突然侧身一闪，同时手中的匕首朝着黑衣人的腹部刺去。那黑衣人反应极快，身子在空中强行扭转，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这致命的一剑，但是江稚鱼的匕首还是划破了他的衣衫。
黑衣人落地瞬间，挥臂横扫。江稚鱼迅速跃起，借力树干，匕首直指对方咽喉。黑衣人勉强后仰避开，与此同时，其他黑衣人也迅速围了上来。她毫不退缩，拼尽全力抵抗。鲜血从伤口涌出，身体逐渐伤痕累累，脚步也变得踉跄不稳，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蓦地，江稚鱼对上了曲意绵悄悄睁开的眼睛，曲意绵眼中满是担忧。江稚鱼轻轻摇了摇头。曲意绵咬着嘴唇，闭上眼睛躺好，想着刚刚少女划开自己的手将鲜血涂抹在自己身上，伪装杀戮。
她知道自己现在能做的，就是像刚刚一样，好好配合，不拖累小鱼。
然而就在这时，金光四溢，周围的黑衣人瞬间炸开。曲意绵痛苦地捂住脑袋，旁边的秦宥琛同样不堪重负。两人凄惨地对视一眼，随即被波动影响昏了过去。
江稚鱼被金光击中，身体猛地撞向树干，鲜血从口中涌出。她踉跄着扶住树干，勉强抬起头。
沈既白的目光冷如寒霜，他缓缓走向江稚鱼，每一步都沉重如铁，仿佛踏在她的心口。四周的惨状尽收眼底：尸体横陈，阵法的痕迹清晰可见。他的手微微颤抖，攥紧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我曾试图在你身上找寻一丝善念，我以为你能摆脱恶灵的宿命，可如今，这一切，你要如何辩驳？”
他的声音低沉而压抑，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痛楚。
江稚鱼靠在树上，微微喘息着，嘴角的鲜血与泪水交织，显得格外刺目。她的手指轻轻抚过匕首的刀刃，指尖的鲜血与寒光交织，仿佛在提醒她，她已经没有退路。
“辩驳？”她轻笑一声，声音喑哑而低沉，“沈既白，你我本就不是一路人。你是那光明中的神只，而我，生而为恶。在你眼中，我的存在便是原罪，何须什么辩驳？”
她微微扬起下巴，嘲讽地盯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你以为你能救赎我？我是恶灵，注定与这世界的法则为敌。你又能改变什么？”
沈既白停下脚步，目光如刀般刺向她，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江稚鱼，你真的以为，恶灵就注定只能为恶？我所做的一切，难道只是为了将你从这世间抹去？”
江稚鱼轻轻咳了咳，眼眸中透出一丝决绝：“你以为，我需要你的救赎？你以为，你能改变什么？你错了，我永远是那个可以为了生存不择手段的恶人，这就是我的本性。”
沈既白的脸色越发冰冷，他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可那微微颤抖的身体还是出卖了他内心的波澜。
“阿鱼，我不信你心中没有一丝善念，你为何要如此执迷不悟？”
江稚鱼的笑容更加肆意，她擦了擦嘴角的血，眼中满是不屑，“执迷不悟？沈既白，你太天真了。善念？那是弱者才需要的东西。我不需要你的救赎，也不需要你的同情。”
她缓缓站直身体，眸框泛红，尽管身体仍在摇晃，仍倔强地与他对视。
沈既白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你可知道，因为你的所作所为，多少无辜之人丧命。你难道就没有一丝愧疚吗？”
江稚鱼嗤笑一声，“无辜之人？在这世间，何来真正无辜之人？你所看到的不过是表象罢了。沈既白，你总是站在你的角度去评判一切，你又怎会明白？”
泪水划过她那苍白的脸颊，她缓缓低眸，漫不经心地看着指尖的鲜血，冷笑着继续道，
“至于滥杀无辜？这世间本就是弱肉强食，我不过是遵循这个法则而已。而你，却妄图用你的那套规则来约束我，你不觉得可笑吗？”
沈既白的脸色瞬间苍白，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与愤怒。他缓缓闭上眼睛，“江稚鱼，你真的以为，我不懂你的苦衷？你真的以为，我不明白你的过去？”
的声音低沉而压抑，带着一丝颤抖，
“但你不能因为自己的过去，就将所有的痛苦都施加在无辜之人身上。你不能因为自己的仇恨，就违背这世间的法则。”
江稚鱼的脸上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沈既白，让我屈服于你的规则？将我束缚在你的世界里？你以为我是什么？一只被你驯化的小兽？你还不如直接杀了我！”
沈既白紧抿唇畔，清冷的面容下，压抑着汹涌的情绪。他的眼眸微红，仿佛被泪水浸染，却又强行忍住。手中的金光一闪，瞬间幻化成一柄利剑。
随着手臂缓缓抬起，金剑闪耀出刺目的光芒，但那光芒似乎被他内心的阴霾笼罩，透出一股冷冽的气息。剑尖稳稳地指向江稚鱼，剑身却在微微晃动。
“你以为，我真的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