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袍神使谕的“但……”字还未完全吐出,便被那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生生打断。
“轰隆——!!!”
整个世界仿佛都颤抖了一下。
空气中瞬间弥漫开一股刺鼻的焦糊味,混杂着雨水的腥甜,直冲鼻腔,让人一阵反胃。
林七夜的脚步猛地顿住,原本轻松的神色瞬间凝重起来。
他抬头望向爆炸传来的方向——道顿堀俱乐部!
“卧槽!什么情况?”吴痕原本还一脸看戏的表情,此刻也变得严肃起来。
他耸动鼻子,用力嗅了嗅空气,“这味道……有点像烤糊了的章鱼烧,还加了点奇怪的佐料。”
雨辉晴宫原本平静的眸子中,骤然闪过一丝寒芒。
她闭上眼睛,似乎在感受着什么,片刻后猛然睁开,沉声道:“是神使谕的气息!而且……不止一个!”
气氛瞬间紧绷到了极点。
“道顿堀俱乐部出事了?”林七夜眉头紧锁,他能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正在空气中蔓延。
吴痕撇了撇嘴,吐槽道:“这帮孙贼,搞事情就搞事情,非要搞这么大动静,不知道扰民吗?差评!”
他转头看向林七夜,挤眉弄眼地说道:“老林,看来咱们的柚哲梨黑同学,可能已经在俱乐部里领盒饭了。”
“要不……咱们换个目标?”
林七夜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领你妹的盒饭!那边还有人在战斗!走!”
说完,他身形一动,化作一道残影,向着爆炸的方向疾驰而去。
雨辉晴宫紧随其后,身姿轻盈如风,速度竟丝毫不逊色于林七夜。
吴痕见状,连忙召唤出他的坐骑——一只体型巨大的……
粉红色鸭子?
“嘎嘎嘎!都给老子坐稳了!痕爷带你们飞!”吴痕大喊一声,骑上粉红鸭,紧追而去。
只留下空气中回荡着粉红鸭子那欢快的“嘎嘎”声,以及吴痕那欠揍的笑声。
危机感,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逼近……
雨辉晴宫的脚步突然慢了下来,她侧耳倾听着什么,精致的眉头越皱越紧。
“不对劲……”她喃喃自语。
“不对劲?哪里不对劲?”林七夜脚下不停,语速飞快地问道。
空气中弥漫的焦糊味越来越浓烈,甚至带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气,让他心头的不安感愈发强烈。
雨辉晴宫神情凝重,樱唇轻启,吐出几个字:“有埋伏!”
林七夜瞳孔骤然收缩
就在这时,吴痕骑着他的粉红鸭子,“嘎嘎”怪叫着从后面赶了上来。
“卧槽!老林,你跑这么快干嘛?等等痕爷啊!”吴痕大声嚷嚷着,丝毫没意识到气氛的紧张。
林七夜没空跟他废话,一把拽住粉红鸭的缰绳,硬生生将它逼停。
“别闹了,有情况!”
林七夜沉声道,“雨辉晴宫说有埋伏,而且……我担心拽哥可能不是那些神使谕的对手。”
吴痕闻言,脸上欠揍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罕见的认真。
他抬头望向道顿堀俱乐部方向,眼神闪烁不定。
“拽哥?沈青竹吗?”
吴痕摸了摸下巴,嘀咕道,
“以他的实力,对付一个神使谕应该没问题,但如果来一群……那就不好说了。”
两人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心领神会。
“这样,雨辉晴宫,你去帮沈青竹,我去找柚奈梨和京介儿大叔。”
林七夜当机立断,“那边的情况我不熟悉,而且……语言不通,你去更合适。”
雨辉晴宫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她也担心沈青竹的安危,毕竟上次见面,沈青竹还傲娇地表示要罩着她。
“没问题,交给我吧。”雨辉晴宫目光坚定,“你自己小心。”
“放心,我可是主角,自带不死光环。”
林七夜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倒是你,别逞强,打不过就跑。”
吴痕在一旁听得直翻白眼:“喂喂喂,你们两个够了啊!现在是生离死别的时候吗?”
“能不能考虑一下我这个单身狗的感受?”
林七夜没理会吴痕的吐槽,转头看向雨辉晴宫,认真说道:“记住,保护好自己。”
雨辉晴宫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两人毫不犹豫地朝着相反方向疾驰而去,雨辉晴宫身形融入雨水消失不见,
就像一滴雨回归了大海,瞬间没了踪迹。
林七夜则借助木子化作的喷射背包飞向天空,
那喷射背包发出“嗡嗡”的轰鸣声,震得人耳朵发麻,尾部喷出的蓝色火焰,
把周围的空气都烤得炽热起来,林七夜只觉得背后一阵滚烫,仿佛背着一个小火炉。
而在黑梧桐俱乐部废墟这边,黄神使谕袍站在一片狼藉之中,他那红色的长袍在风中猎猎作响。
他冷冷地看着周围,突然眼神一凛,识破俱乐部是幻境。
他那如鹰隼般的目光锁定小金儿,声音冰冷地质问:“你是否为【迷瞳】刀魂?”
小金儿二话不说,拔刀出鞘,寒光一闪,那刀刃直指神使谕。
小金儿的眼神里充满杀意,仿佛能把周围的空气都冻结,周围的气氛瞬间剑拔弩张起来。
神使谕袍能感觉到那刀刃散发的丝丝寒意,
就像冰冷的蛇信子舔舐着自己的皮肤,他的肌肉下意识地紧绷起来。
小金儿的手紧紧握着刀柄,指节泛白,他的目光一刻也没有从神使谕袍身上移开,
就像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盯着自己的猎物。
此时,四周安静得可怕,只有那风声如同鬼哭狼嚎般呼啸而过,似乎在为即将到来的战斗助威。
突然,小金儿微微眯起眼睛,一个计划在他心中悄然形成,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像是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神使谕袍看着小金儿的表情,心中莫名涌起一股不安,
但他的脸上依然保持着傲慢的神情,他冷哼一声,刚要开口,却突然感觉周围有什么东西在靠近。
小金儿嘴角勾起的冷笑愈发明显,他缓缓抬起左手,指尖轻轻一弹。
霎时间,成千上万只金黄色的蝴蝶凭空出现,如同一片金色的潮水,铺天盖地地涌向黄神使谕袍。
这些蝴蝶翅膀扇动,发出细微的“簌簌”声,如同情人间的低语,却又带着一丝诡异的魔力。
黄神使谕袍眉头微皱,下意识地抬起手臂遮挡住自己的视线。
蝴蝶环绕着他飞舞,金色的粉末如同细雨般飘落,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气,甜腻得令人发晕。
就在黄神使谕袍被这突如其来的“蝴蝶效应”弄得有些懵逼的时候,
小金儿的身影却如同鬼魅般消失在了原地。
下一秒,一道寒光闪过,小金儿的身影骤然出现在黄神使谕袍的身后,
手中的长刀带着凌厉的杀气,直刺向他的后心!
“雕虫小技!”黄神使谕袍冷笑一声,似乎早就预料到了小金儿的举动。
他猛地向前一撞,身体如同炮弹般撞向小金儿的刀锋!
与此同时,他反手一掌拍出,正中小金儿的胸口!
“砰!”
一声闷响,小金儿闷哼一声,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倒飞而出,重重地摔在地上。
“就凭你也想偷袭我?不自量力!”
黄神使谕袍傲然立于原地,眼中满是不屑,
“你的刀主不在,你不过是个废物!”
躲在废墟后面的柚奈梨听到“刀主”二字,娇躯微微一颤,
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刀……刀主?柚哲梨黑……他……”
小金儿深吸一口气,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伸手抹去嘴角的血迹,眼神中却没有丝毫的畏惧。
他再次举起手中的长刀,将柚奈梨护在身后,语气坚定地说道:“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没有人能伤害你!”
黄神使谕袍见状,嘴角再次勾起一抹冷笑,
他缓缓抬起右手,五指紧握成拳,空气中传来一阵“噼啪”的爆响,一股强大的威压瞬间笼罩全场……
“不知死活的东西!”
黄神使谕袍的拳头带着死亡的气息,宛如一颗坠落的陨石,狠狠砸向小金儿!
空气瞬间被压缩,发出刺耳的音爆声,周围的建筑碎片被震得四处飞溅,如同末日降临。
“轰——!!!”
又是一声震天巨响!
黄神使谕袍一拳轰出,直接贯穿了两条街道!
地面瞬间塌陷,留下一个深不见底的巨坑,无数碎石、瓦砾,如同不要钱的烟花般四散飞舞。
幸好此时街道上空无一人,否则这一拳下去,绝对会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然而,就在黄神使谕袍以为胜券在握之际,
一道身影如同鬼魅般,从他背后悄然浮现,带着森冷的杀意,狠狠刺向他的后背!
黄神使谕袍头也不回,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冷笑:“【迷瞳】?区区一把非战斗用刀,也敢在我面前班门弄斧?”
他猛然转身,一把抓住刺来的刀刃!
令人惊讶的是,那锋利的刀刃,竟然无法伤他分毫!
“哼,在我面前玩幻术?真是可笑!”
黄神使谕袍眼神中充满了嘲讽,“我的杀意,足以破除一切虚妄!”
小金儿却丝毫没有慌乱,反而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谁说我要杀你?我只是想……”
话音未落,周围的景象骤然一变!
原本狼藉的废墟,瞬间被一片绚烂的樱花所取代,
漫天飞舞的花瓣,带着淡淡的甜香,让人仿佛置身于童话世界。
“幻觉?”
黄神使谕袍微微一愣,随即冷笑一声,“这种小儿科的把戏,也想困住我?”
他猛地闭上眼睛,调动体内的力量,试图破除这虚假的幻境。
然而,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却发现小金儿和柚奈梨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
“想跑?”
黄神使谕袍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冷哼一声,
身形一动,化作一道残影,向着小金儿和柚奈梨逃离的方向追去。
他的速度极快,几乎眨眼间,就跨越了数百米的距离。
“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你们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没过多久,黄神使谕袍就远远地看到了小金儿和柚奈梨的身影。
“还想跑?真是痴心妄想!”
黄神使谕袍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他猛地加速,
几个呼吸间,就挡在了小金儿和柚奈梨的逃离路线前方。
“你们,已经无路可逃了!”
黄神使谕袍的话音刚落,他脚下的大地,突然开始剧烈的震动起来,
一道道粗大的裂缝,如同蛛网般,迅速向着四周蔓延开来……
“咔嚓——!!!”
地面龟裂的声音,像是死神的催命符,一声紧似一声。
小金儿只觉得脚下的大地仿佛活了过来,变成了一只张牙舞爪的巨兽,随时可能将他们吞噬。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地扼住了他们的喉咙。
黄神使谕袍双手抱胸,傲然站立,脸上带着猫戏老鼠般的戏谑笑容。
他看着眼前惊慌失措的两人,就像看着两只待宰的羔羊,心中充满了变态的快感。
“跑啊?你们倒是继续跑啊?”
黄神使谕袍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残忍的意味,
“怎么不跑了?是不是跑不动了?还是说……你们已经绝望了?”
小金儿将柚奈梨护在身后,眉头紧锁,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黄神使谕袍身上散发出的强大杀意,
如同一座大山般压在他的心头,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这杀意,浓烈得仿佛实质,又冰冷得如同寒冬腊月的风,无孔不入地侵蚀着他的意志。
小金儿的身体微微颤抖,但他握刀的手,却依然坚定,没有丝毫的退缩。
雨越下越大,冰冷的雨滴打在小金儿的脸上,带来一阵刺痛。
他缓缓抬起头,仰望天空,看着那密密麻麻的雨帘,嘴角却突然浮现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他缓缓开口,声音沙哑而低沉,却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自信:“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