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猪吗?这么简单你都学不会,气死姥姥了!”
巫行云额头上青筋暴起,双眼瞪得如同铜铃一般,死死地盯着汪瑾轩,那眼神仿佛能喷出火来。
教了整整一中午,汪瑾轩在她眼中却依旧像个榆木疙瘩,怎么都不开窍,这让巫行云的耐心被消磨殆尽,怒火彻底爆发。
“哈哈哈,师姐看来你不行啊。”
李秋水笑得前仰后合,她那清脆的笑声在四周回荡,充满了戏谑与嘲讽。
她一边笑,一边用手帕轻轻擦拭着眼角笑出的泪花,“这小子在同辈之中也算天赋异禀了,没想到师姐居然将一个天才教废了。”
李秋水的话语中满是对巫行云的调侃,那故意拖长的语调,仿佛是在巫行云愤怒的伤口上又撒了一把盐。
巫行云听到这话,更是暴跳如雷,脖子上的青筋都根根凸起,她猛地转身,手指着李秋水,怒吼道:“你行你来!他姥姥的,竟然把姥姥我的天山折梅手,练成了跳大神!不教了,谁爱教谁教!”
说罢,巫行云气呼呼地一甩衣袖,大步走到一旁的石凳边,一屁股坐下,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显然还在为汪瑾轩的“愚笨”而恼火。
汪瑾轩没好气地看了一眼负气的巫行云,心中暗自腹诽。
这天山折梅手跟独孤九剑一样,差不多是掌爪类武学的总纲,精妙复杂程度堪称武学巅峰,哪有那么容易学会?
自己当初学习独孤九剑时,还是有葵花公公这位独孤求败的老对手,耗费了一辈子的心血研究,才得以让自己掌握。
何况,那时还有独孤九剑的入门篇宇宙剑法作为基础,自己才能慢慢领悟其中的精髓。
现在倒好,巫行云一上来就直接传授天山折梅手,这简直就像是让一个毫无游戏经验的新玩家,直接去操控顶级神器,难度可想而知,能学会才怪了。
“来,小子,姐姐我教你白虹掌力。”
李秋水嘴角噙着一抹自信的浅笑,莲步轻移,走到汪瑾轩身前,举手投足间尽显一派宗师风范。
她玉手轻抬,缓运内力,只见那掌心之中,隐隐有一抹淡若薄雾却又透着凛冽气势的白光凝聚。
“看好了,这白虹掌力,讲究的是收发随心,内力如长虹贯日,看似轻柔,实则刚猛无匹,能将内力曲折迂回,攻敌不备。”
李秋水朱唇轻启,一边解说,一边示范,掌风拂过,身旁的花草枝叶竟随之微微颤动,却又不见有丝毫损伤,奇妙至极。
汪瑾轩屏气敛息,双眼紧紧盯着李秋水的每一个动作,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之前学天山折梅手受挫,他此刻格外认真,心底暗暗发誓,一定要将这白虹掌力学好。
这时,一直坐在一旁生闷气的天山童姥巫行云,突然冷哼一声,尖酸地嘲讽道:“哼,你比他奶奶岁数都大,还自称姐姐,也不怕笑掉人家大牙!”
巫行云满脸不屑,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那尖锐的语气仿佛能将空气都划破。
李秋水脸色微微一变,眼中闪过一丝恼意,但很快又恢复了从容。
她转头看向巫行云,皮笑肉不笑地回应:“师姐,我乐意,你管得着吗?倒是师姐教了半天,也没见教出个所以然,还好意思在这说风凉话。”
说完,李秋水不再理会巫行云,转过头来继续对汪瑾轩说道:“别理她,来,你试着运气,按我教你的法门,将内力汇聚于掌心。”
汪瑾轩依言而行,缓缓闭上双眼,运转体内真气,可没一会儿,就感觉内力在经脉中横冲直撞,不受控制,额头上也渗出细密的汗珠。
“别着急,慢慢来,放松心神,感受内力的流动。”
李秋水耐心地引导着,声音轻柔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在她的悉心指导下,汪瑾轩逐渐稳住了紊乱的内力,掌心也渐渐有了一丝温热之感。
“对,就是这样,继续保持。”
李秋水鼓励道,“现在,试着将这股内力,随着掌势推送出去,记住,要控制好方向和力度。”
汪瑾轩深吸一口气,猛地睁开双眼,大喝一声,挥掌推出。
只见一道微弱的白气从他掌心射出,虽然与李秋水施展时的威势相差甚远,但好歹是成功发出了第一掌。
“不错,小子,有进步。
果然名师出高徒,不想有些人除了岁数大脾气大,一点本事都没有。”
李秋水夸赞汪瑾轩的同时,也不忘嘲讽一下自己的师姐。
巫行云一听这话,“噌”地一下从石凳上站起,双眼怒视李秋水,周身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寒气散发出来,周围的温度都似是降了几分。
“你说什么?”
她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道,声音中满是压抑不住的愤怒,“就你教得好?不过是刚开始学,看他以后能有多厉害!”
巫行云双手抱在胸前,脸上写满了不服气,那眼神仿佛在说,她倒要看看李秋水能把汪瑾轩教成什么样。
汪瑾轩听着两人的争吵,心里有些无奈,他知道这两位前辈积怨已久,随便一点小事都能引发一场唇枪舌剑。
反正自己能薅羊毛占便宜就行。
二人吵着吵着感觉到不对劲了。
李秋水笑着来到汪瑾轩身边,说道:“好啊,你个小子,你是故意的吧,好让我跟师姐打起来,你好渔翁得利?”
她脸上虽挂着笑,可眼神里却透着审视,那目光像是要把汪瑾轩看穿。
巫行云也反应过来,快步上前,上下打量着汪瑾轩,冷哼道:“哼,我就说,刚刚学天山折梅手时,你失误打到自己,怎么那么刻意。说,你到底有什么算盘?”
汪瑾轩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脸上却堆满了无辜的笑容,急忙摆手解释:“二位前辈,你们可冤枉死我了!我怎么敢有这种心思,我是真心想学武功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偷偷观察两人的神色,见她们依旧满脸怀疑,心里愈发着急。
“前辈,我学天山折梅手时弄出那些笑话,纯粹是因为这武功太精妙,我实在难以驾驭。”
汪瑾轩苦着脸,急切地说道,“我对二位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怎么会想着挑拨你们呢?”
巫行云双手抱胸,围着汪瑾轩踱步,似笑非笑地说:“哦?那你说说,白虹掌力才学了这么一会儿,你就学会了?姥姥我的天山折梅手,你练起来跟头猪在吃糠一样?”
汪瑾轩一听,心里暗暗叫苦,额头上瞬间又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他忙不迭地解释道:“前辈,这真不一样啊!天山折梅手是掌法武学总纲,其变化之繁杂、内力运用之精妙,我一时半会儿实在难以吃透。可白虹掌力,秋水前辈教导得细致入微,从运气法门到掌力运转,每一步都清晰明了,再加上前辈您亲自示范,让我一下就有了方向,才勉强能发出这第一掌。但我也知道,这离真正掌握白虹掌力还差得十万八千里呢。”
巫行云和李秋水对视一眼,瞧着汪瑾轩那副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模样,心中同时涌起一个念头:这小子,是真能瞎扯淡。
巫行云嘴角扯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眼中却没有半分笑意,斜睨着汪瑾轩道:“哼,你这张巧嘴,不去说书都可惜了。说得比唱得还好听,到底有没有真心,姥姥我可盯着呢。”
她双手抱胸,那审视的目光仿佛要将汪瑾轩的心思都看透。
巫行云上前一步,神色急切,伸手一把揪住汪瑾轩的衣领,恶狠狠地说道:“小子,你要学武,我们也教了。别再给姥姥整那些没用的幺蛾子,现在赶紧带姥姥去移花宫,弄死那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死拉拉!等收拾完她们,就立马带姥姥去见我那个好师弟,别磨蹭,听到没有!”
说罢,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眼神里满是不容抗拒的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