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卓雁昭安排好住宿后,君卿二人便与他分开。
左右闲着也是无事,他们便又去了赵之洞府内与他品茶闲聊,顺便再看看那群兵士们练习的如何。
如此三日时光很快便过去,转眼便到了行动这日。
这日一早,辰时尚未到,两人早早的便起了。
君卿此刻长发未束,外衣仅仅是披在肩上,手上动作利落,正为唐刃整理护腕。
唐刃目光温柔之中透露着眷恋,紧紧盯着面前人。
君卿面色淡淡,语气之中却满是关怀开口:“万事切记小心。”
闻言,唐刃柔声道:“卿卿不必担忧,最多不过两日。”
君卿手上动作一顿,随后点头:“嗯,我在此处等你回来。”
若是细听,便会发现他语气之中有些沉闷。
“好,若是无趣,便让玫瑰陪你玩,此地毕竟生份,莫要出门,等我回来。”
唐刃此刻心中也是不好受的,两人自打在一块就没有分开超过一日的,如今为了剿匪一事,两人却要短暂分离。
此去凶险,君卿又有了身孕,自然不可贸然前往。
两人虽舍不得这短暂的分离,可终究还是要考虑到自身情况的。
因此他们商议好,由唐刃前往,君卿留在客栈内等他。
唐刃人还未走,君卿便觉得心中有些堵得慌,生怕自己会影响到这人,他勾起唇,故作笑意道:“我又不是三岁孩童,自然会照顾好自己,再说有玫瑰与唐辛在此,你莫要担忧。”
“好。”
说着,唐刃张开手臂将人揽进怀里。
紧紧的抱了好一会儿后,他才舍得放开。
两人已经磨蹭了好一会儿了,自然不能再耽搁,纵然心中不舍,唐刃却还是要狠下心来,最后在君卿额间落下一吻道:“乖乖等我回来。”
君卿笑着点头:“嗯。”
将怀里人放开,唐刃看向正托着腮看向他的玫瑰,语气难得温柔道:“我不在,你要保护好爹爹。”
玫瑰用力点头,小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有玫瑰护着人,即便是唐刃不在身边,君卿也是绝对安全的 。
唐刃知晓玫瑰的本事,对它倒是放心的。
他转头看向君卿,再次吻了吻他的嘴角,这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君卿目送着他离去,嘴角始终挂着温柔的笑意。
直到这人彻底离开,他收敛了笑意,快步跑到窗口。
很快,唐刃的身影出现在街道上,在他身后,正跟着总督府的人。
唐刃出了客栈便有所感抬起头,两人隔空对视片刻后,君卿侧过身子。
唐刃嘴角的笑意淡下来,他冷着脸,转身大步向前走去。
跟在他身后的两人面面相觑,不知为何这人忽然就变了脸色,明明方才还是笑着的模样。
唐刃的身影彻底离开后,君卿这才再次出现在窗边。
可惜下面人群往来,却没有他心心念念的那人了。
将窗子关上,君卿嘴角露出一抹苦笑,暗讽道:他何时竟变得如此矫情,不过分开两日罢了,心中怎么就如此难受呢。
他不自觉的坐下,一时竟忘了与玫瑰开口。
许是看出了他心情不佳,玫瑰伸出藤蔓,一朵娇艳的花儿绽放在君卿面前,这才让他回过神来。
看着玫瑰这副笨拙哄着自己的模样,君卿眉眼之间尽是温柔笑道:“玫瑰可真厉害呢。”
玫瑰见他笑了,当下便抱着他的手指蹭了蹭,同样开心起来。
它不懂人类爱侣之间的思念,就像君卿也不知有孕之人会变得敏感黏人。
这分开不过转瞬间,那颗名为思念的种子便已经发芽了。
而唐刃这边很快便到了总督府。
昨日他便已点好随他一同前去之人,今日来此便是要领那些人前往小悬山。
当日他虽要了百名兵士,可却是不打算将这些人全部带走的。
在这一百人中,他只挑选了三十人,对付那些山匪,这三十人足矣。
他本以为人已到齐,可到了总督府才发现院内空空,只有一些洒扫的下人。
而赵之洞与其手下副将两人正坐于厅前内,悠闲用着早膳。
见唐刃前来,赵之洞倒是立刻起身相迎,满面笑容问道:“唐老弟可用过早膳?”
唐刃面无表情看向他:“人呢?”
见他面色不善,赵之洞如同未曾看见,仍旧是笑眯眯道: “时辰尚早,他们应当是正用着呢,老弟不妨等等。”
闻言,唐刃却转身:“你既不给人,那我便不去了,我这就书信一封奏上去。”
赵之洞笑容僵在脸上,一时之间愣是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唐刃都走出厅外,他这才连忙追了上去。
“唐大人这是哪里的话,既然是陛下命令,我等自然遵从,岂有半途而废之理?”
可唐刃却半分也没有停,步子迈的又大,很快便到了院中。
那两个副将也追了上来,包括院子里一干下人,呆愣愣的皆是看着他。
赵之洞见他不像玩笑,倒是颇有一副认真之态。
心下一急,也就顾不得面子了,老脸一横,快步冲上前张开手来拦住他,语气略有些讨好笑道:“马上就来,不必等。”
随后他冲着马其喊道:“还愣着作甚,还不去将那帮小子们给我唤来。”
唐刃终于停下来,他眼睑微垂,目光锐利看着赵之洞开口:“此行,你得一同。”
赵之洞面露为难道:“这.不是说好马其与唐大人前去?”
见唐刃没有反应,他又寻了个借口道:“本官公务繁忙,近几日来恐怕是不得闲。”
可唐刃仍旧是盯着他,目光像是要穿透他,满是攻击性与压迫感。
赵之洞几番犹豫后,最终还是点头:“也罢,那我就陪唐大人跑这一趟。”
话虽如此说,可他却是心中暗骂这人纯纯有病。
他好歹也是一府总督,又是京里来的,就连林州知府见了他也要给三分薄面的。
不过是剿个匪,又何至于他亲自出面。
更何况皇帝是让这姓唐的不远千里来此剿匪,又不是让他去,他若是去了,这功劳究竟是算谁的?
可他若是不去,这人倒真有一副撂挑子不干的意思。
再一封奏折上了京,届时他倒是有理说不清,里外也不是人了。
他想着,虽说皇帝秘密让他为这人找些麻烦,可这天高皇帝远,究竟找没找,还不是他一封奏折的事。
再者,这可是皇帝费了心思想要提携之人,他又何必当真去为难于他。
日后这人若是记恨,自己也是吃力不讨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