闽侯爷大部分时间还是很靠谱的,但有时候吧,也会出现这种让侯夫人觉得十分不靠谱的时候。
侯夫人瞪他一眼:“招赘?你当我不想留娇娇在家里?可你也不想想,能答应入赘的有几个好的?不是这里有问题就是那里有问题,不然哪里用得着入赘别人家?”
“怎么?娇娇就不配有个举世无双的好夫君了?”
闽侯爷没想到自己突发奇想的一句话,会直接让侯夫人炸了,看见她猛地就要坐起身,吓得心惊肉跳,赶紧上去扶,口中连声道:“我就是随口说说,你别急,你小心着些,你还怀着孕呢!”
屋外守夜的丫鬟听到动静,也敲了敲门,问道:“侯爷、夫人,可需要奴婢进来伺候?”
闽侯爷刚要开口,侯夫人推开他的手,略有些艰难地坐起身,道:“进来,我口渴了。”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丫鬟进来,态度恭敬地为侯夫人倒了一杯温水,又小心翼翼地递到她手边。
侯夫人喝了一杯水,伸手从枕头底下摸出一块玉符,感觉情绪慢慢平静下来,这才对闽侯爷道:“娇娇的事可不是小事,我知道侯爷心疼娇娇,不愿意让她离咱们太远,但这事还是得三思而后行。”
说着,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道:“我这肚子也越来越大了,侯爷可别再气我了。”
她这几个月越发心平气和,真是许久没这么生气过了。
闽侯爷轻咳一声,道:“本侯自然知道轻重,这不是只跟你说说罢了。”
侯夫人又道:“招赘还是别提了。如今娇娇与霄儿感情好,兄妹俩亲密无间,可若是招赘,以后几十年两家人一直住在一起,又各自会有子嗣,时间长了难免磕磕碰碰,生了嫌隙。”
闽侯爷:“他敢欺负娇娇,我打断他的腿!”
侯夫人:“……”
重点是这个吗?
左右林锦璇年纪还小,这个话题暂且打住,夫妻俩又聊了聊今日在国公府的一些见闻,各自睡去。
翌日一早,林锦璇翻了翻系统,顿了顿,合上了。
今日宜的全是白事相关,没她什么事。忌嫁娶、祭祀、探病、开市……嫁娶之事,人家都是挑吉日,自动避开,今日自然是没有的。
只不过,林锦璇想到忌字任务的特殊性,看到嫁娶时,忍不住想,若是她刻意挑这种日子成婚,会发生什么事?
按理来说,忌字任务就是敌伤一千自损一百,小伤换大伤。但嫁娶是她自己的事,她是小,那大是谁?
想想……就觉得有些微妙。
可惜林锦璇大概是没机会尝试的。
侯夫人那边传来消息,道是昨日累着了,今日起不来,让林锦璇自个儿吃就是了,不必等她。
林锦璇便去找了方文嘉一块用膳,刚吃完,赵管家让人过来传了消息,说是府外有方家人上门要寻方文嘉。
林锦璇还在想昨日的事,闻言一顿,看向方文嘉:“姐姐?”
方文嘉起身,道:“我去看看。”
林锦璇:“我随姐姐一块儿吧。”
方文嘉想了想,没有拒绝,二人便一块往前院去,准备看看是怎么回事。
与此同时,皇宫中,御书房内。
陈启佳将一个盒子递给太监,再看着太监将那盒子打开仔细检查一番,这才呈到皇帝面前。
皇帝也是刚下朝就听到陈启佳有事要禀报,这才带着人回了御书房,这会儿看着这呈上来的盒子,睨了一眼盒子里放着的一块黄色石头,问道:“怎么,这是寻着了好东西,提前送过来给朕做寿礼?”
陈启佳无奈笑笑:“陛下,您知道臣不是这意思。”
皇帝将手中刚拿起的折子丢到案上,伸手拿起那巴掌大的一块田黄石,漫不经心地把玩,问道:“说吧,怎么回事。”
陈启佳这才将昨日容太傅上门为陈老国公贺寿,寿宴结束后他们清点礼单时意外发现这份寿礼的事大略说了一遍,然后道:“昨日家父大寿,臣也知道,家父这般年纪,不少人也会想着来沾沾喜气,说不准也能跟家父一般活到这般年纪,故而今年收的寿礼比往年要贵重许多。”
“但再贵重,也是有个定数。臣虽不通庶务,但谁家大概有多少家底,也知道一些,得知此物乃是容家所赠后,臣只觉十分烫手,不知要如何处置才好,无奈便只好拿来给陛下看看。”
这块田黄石不是所有寿礼中最贵重的,最贵重的还是在太子送的那一堆里,可这要看是谁送的。
陈启佳道:“陛下,臣说实话,这东西,臣收着,总觉得像是容太傅在贿赂臣。”
皇帝闻言,笑了一声,将东西放回原位,道:“朕知道了。”
陈启佳:“那陛下,臣……是不是该把东西退回去?”
“不必。”皇帝眸光微动,指尖在桌面敲击两下,道:“你不提这事,朕也有一件与容太傅有关的事要交给你。此前朕收到消息,容家从外地运了一棵红珊瑚回来,只没放多久,又压了价卖给了别人。”
“朕之前还在琢磨他这么做有什么用意,倒是没想到他还会借机给岳父送这好东西,倒是有趣。”皇帝笑得意味深长,道:“这东西你收下便是,若容太傅之后想找你做什么事,你且都应下来。只别太干脆,该如何行事,朕相信你是清楚的。”
“若是他再往你手里送什么,你也都收下,不必推辞。”
“朕看这国库,正好缺些银两。”
陈启佳:“……”他听懂了,但是他觉得很为难,这事他没做过啊!
皇帝点点那盒子,示意身边的太监将东西还给陈启佳,道:“朕也有些好奇,他送朕的岳父这般贵重的东西,到了朕的寿辰,他又会送什么。”
陈启佳道:“陛下,臣……不善此事。”
很明显,陛下是打算拿他钓鱼呢。
可他不会做鱼饵啊!
皇帝正要说什么,外间有人请示,道是陈昌尹过来请罪了,要不要放人过来。
陈启佳听到自个这个旁支的兄弟来了,还未多想,就看到一贯很沉稳的皇帝妹夫脸上的笑一下没了。
陈启佳:……造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