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风玥站在屋门外,向屋里的苏婆婆询问一些问题。突然间,屋内一阵拐杖声响起,苏婆婆那张苍老、布满皱纹却又带着威严的脸渐渐出现在我们面前。
她那浑浊的双眼在看到我的第一眼时,明显愣了一下,紧接着,眉头微微一皱,嘴巴一撇,毫不留情吐槽道:“这谁啊?又胖又丑!”
我愕然,尴尬摸着那光秃秃的头发,不好意思笑了笑。
“那个…苏婆婆,您这话说得也太……”
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她打断。只见她眼睛突然睁大,装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哦,原来是少鹏你啊,抱歉抱歉,刚才老眼昏花,没能认出你来。”
我干笑两声:“呵呵,您老真是爱开玩笑。”
“你这到底什么情况?怎么一下子就……”苏婆婆没有说下去,只是张大双手,比了一个圆形手势。
“呃…最近伙食太好,所以就……这样了。”我尬笑两声,也学着她比划那个手势。
苏婆婆眯着眼睛看着我,冷笑一声,显然不相信我的说辞,但她也没有追问,直接切入正题:“你是为月秀的事来的吧?”
我笑着点头,拍马屁道:“您老真是神机妙算!”
谁曾想,她却白了我一眼,双手稳稳地搭在拐杖上,目光缓缓移向门口的一处角落,眼神有些飘忽,似乎在回应着什么只有她能看到的东西。
看到她这样,我立刻挺直身子,眼睛睁大,耳朵竖起,心中满是兴奋和期待,终于能知道月秀的过去了。
风玥则抬手一挥,一道透明的风墙瞬间形成,将我们紧紧笼罩在内。
我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她对我露出一个温暖的微笑。
苏婆婆看着我们,轻叹息一声,然后指着风玥,语重心长对我说:“少鹏,我不管你今后和这丫头什么关系,但必须好好对秀儿。”
“要是让我得知,你伤害了她,就算她不杀你,我也会……”
说着,她举起手,做成剪刀状,慢慢对准我下体的地方,猛地做个“咔嚓”的动作,然后嘴角上扬,露出一丝戏谑的笑容。
我吓得身体不由自主一缩,赶紧夹紧双腿,额头冷汗不停冒出。
风玥看到我这副狼狈的样子,忍不住捂嘴噗嗤一笑。
我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诚恳地说:“苏婆婆,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对她的。”
我看向风玥,想要对苏婆婆解释清楚,“至于风玥,我一直把她当妹妹,并没有其他想法,您不用多想。”
这时,我注意到风玥的眼神瞬间黯淡下去,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但她很快就低下头,深吸一口气,极力掩饰着自己的情绪,然后抬起头,对我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附和着我的话:“对,苏婆婆,我只把他当哥,没有其他想法。”
苏婆婆看着我们两人,再次叹息一声,眼神透露出无奈和担忧:“有也好,没有也罢,我不想棒打鸳鸯,但月秀是我看着长大的……”
说到这里,她的眼角渐渐湿润,声音也有些哽咽,最终没有再说下去。
我准备上前安慰她,她却摆了摆手,终止这个话题,言归正传,缓缓讲述有关月秀的事。
苏婆婆抹去眼角的泪珠,深吸一口气,缓缓讲述道:“其实,关于月秀的事,我知道的也不多,只是看到她曾经爆发过三次那种能力。”
“第一次,是在她七岁那年,她养了一只陪伴她许久的小兔子,那是她的心头肉。”苏婆婆的眼神变得柔和,仿佛看到小时候的月秀。
“在某一天晚上,那只兔子不见了。月秀找了许久,急得眼泪汪汪,哭声在整个村子里回荡。我心如刀绞,便陪她一起寻找。”
苏婆婆的声音低了下去,她似乎在回忆那个夜晚的每一个细节。
“经过一番寻找,我们在山谷的一个洞穴里,发现一只狼,它正叼着那只兔子咀嚼。”
“月秀看到这一幕,她不但没有害怕,反而双眼赤红,不顾一切地伸手去抢夺。”
苏婆婆苦笑一声,摇摇头,似乎对月秀当时的勇气和冲动感到既惊讶又无奈。
“我当时吓得心跳都要停止,立即一把将她拉回来,准备带她逃离这个危险的地方。”
苏婆婆的手不自觉握紧了拐杖,仿佛在重现当时的紧张。
“然而,那头狼吃了那只兔子还不够,它血红的双眼盯着我们,似乎打算将我们也作为它的晚餐。”苏婆婆说着,面露惊恐之色。
“那时的我还没有异能,根本保护不了她。眼见那头狼扑来,我只能带着她拼命狂奔,准备带着她往村子里跑。”
“那头狼似乎意识到我们的意图,它发出凄厉的嚎叫,呼唤来它的伙伴,把我们围堵在崖壁之下,准备将我们分食。”
苏婆婆的身体微微颤抖,显然那件事,对她留下深刻的阴影。
“我无力反抗,只能哀求那些狼吃我就好,放过月秀。但那些畜牲哪里听得懂人话。”苏婆婆的牙齿紧咬,显得既气愤又害怕。
我和风玥也被故事带了进去,不禁跟着紧张起来,我们的心跳加速,仿佛也在那个夜晚的狼群中挣扎。
“它们全部扑了上来,张大满是尖牙的大嘴,就朝我咬来。我只能死死保护着月秀,用我的身体为她挡住那些獠牙。”
苏婆婆的瞳孔放大,握着拐杖的手,不自觉紧了紧,仿佛在重现那个生死时刻。
风玥听得入神,不自觉紧抓着我的胳膊,指甲都快要扎入我的皮肤,呼吸急促。
“就在这危机时刻,月秀第一次爆发那种力量,将狼群尽数屠杀殆尽!便昏厥了过去。”
苏婆婆长叹一声,露出一个苦笑:“那一次,她昏睡一天一夜,醒来后什么也不记得,还在四处寻找那只兔子。”
听完这个故事,我紧张的心情缓缓放松,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怜悯。
月秀小时候居然有这样的经历,我却一点也不知道,我对她的了解,还是太少了些。
风玥听完,发现自己正紧抓着我的胳膊,对我歉意笑了笑,轻轻松开我的手。
我看了手臂一眼,上面都是她的指甲印,但我并没有感到疼痛,只是心中对月秀的担忧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