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娘娘果然见解独到,令人佩服。”一位老臣赞叹道。
“是啊,王妃娘娘的建议,对完善律法大有裨益。”另一位官员也附和道。
姜茯谣谦虚地笑了笑,“诸位大人过奖了,我只是提一些建议,最终的决定权还在皇上。”
姜茯谣谦虚的姿态并没有打消某些官员心中的疑虑。
他们交换着眼神,彼此眼中都带着几分轻视。
王妃娘娘一介女流,即便有些奇思妙想,又能懂多少律法条文?
这刑部可不是绣楼闺阁,容不得半点儿戏。
一位官员堆着笑容上前,拱手道:“王妃娘娘舟车劳顿,不如先到后堂休息片刻,品尝些茶点,我等也好详细禀报律法事宜。”
言下之意,就是想把姜茯谣支开,好继续他们原本的议事。
容珩却似笑非笑地看了那官员一眼,慢悠悠地开口:“不必了,王妃此番前来,正是为了参与律法修订。她对律法颇有见地,诸位大人不妨一并探讨。”
此言一出,刑部官员们皆是一愣,随即议论纷纷。
参与律法修订?王妃娘娘?这……这成何体统?
他们先前听闻摄政王宠妻无度,如今看来,这宠爱简直到了令人匪夷所思的地步!
之前在边城,王妃娘娘插手军务,他们也只当是摄政王一时心软,由着王妃胡闹。
可如今,这可是国之根本,岂能儿戏?
一位头发花白,留着两撇八字胡的侍郎站了出来。
他捋了捋胡须,眼中精光一闪,语气带着几分试探:“王妃娘娘既对律法颇有研究,老臣倒是想请教一二。”
他心中暗想,一个深闺妇人,能懂什么律法?
不过是装腔作势罢了。
待会儿让她出丑,也好让摄政王明白,这朝堂之事,可不是妇人能够插手的。
“侍郎大人请讲。”姜茯谣神色平静,丝毫没有被他的语气激怒。
侍郎轻咳一声,抛出了一个刁钻的问题,涉及律法中一条较为冷僻的条例,以及其衍生出的几种特殊情况。
这问题,即便是刑部的一些年轻官员,也未必能够答得上来。
众人屏息凝神,等着看姜茯谣的笑话。
然而,姜茯谣却只是略一沉吟,便条理清晰地将几种情况一一分析,并给出了相应的解决方案。
她的回答,不仅准确无误,而且深入浅出,就连侍郎也不得不暗自佩服。
侍郎心中惊讶,却仍有些不服气,又接连抛出几个难题,甚至故意设置陷阱,想让姜茯谣出错。
然而,姜茯谣却像是早有预料一般,一一化解,对答如流。
她甚至反过来,向侍郎提出了几个问题,直指律法中存在的漏洞和矛盾之处,令侍郎哑口无言。
其中一个问题,便是关于盗窃罪的量刑标准。
现行律法中,盗窃数额的大小,直接决定了罪行的轻重。
然而,姜茯谣却指出,这种一刀切的标准,并不合理。
“试想一下,一个富商丢失了一百两银子,对他而言或许无关痛痒。
但一个贫苦百姓丢失了一百两银子,可能就是他全部的家当,甚至会危及性命。
同样的数额,造成的损失却截然不同,量刑标准又岂能一概而论?”
姜茯谣的这番话,如一道惊雷,在众人耳边炸响。
他们这才意识到,现行律法中,确实存在这样的漏洞。
侍郎愣在原地,久久不语。他原本是想为难姜茯谣,却没想到,反被姜茯谣点醒了。
他深吸一口气,对着姜茯谣深深一拜,“王妃娘娘高见,老臣佩服!”
其他官员也纷纷回过神来,看向姜茯谣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敬佩。
然而,仍有一些官员心中不服,认为姜茯谣不过是运气好,恰好蒙对了答案。他们暗自嘀咕,一个妇道人家,怎么可能懂得如此精深的律法?
姜茯谣自然察觉到了这些人的不满,但她并不在意。
她此番前来,并非是为了证明自己有多么厉害,而是为了真正改善律法,造福百姓。
姜茯谣并未在金銮殿久待。她将自己整理出的律法条例以及修改建议交给容珩后,便回到了王府。
她知道,接下来的事情,需要交给朝臣们去商议,她一个女子,不便过多干预。
回到王府,姜茯谣便一头扎进了书房。她命人将历朝历代的律法典籍都搬了过来,准备更深入地研究一番。
她知道,现行的律法中,还有许多不合理的地方,需要逐步改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