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叫他进来。”
北无进来后行了礼，抬起头要说话时北萧王才看清他的神态，疲色外露，头发略微凌乱，看起来是日夜兼程赶回来的。
北无这样长期外出探查消息的暗卫，行动机敏迅速，回来复命极少如此衣冠松散，来不及归整。
说明消息很急！
“主子，南楚五公主在北萧国生下了一个孩子，是个女儿，属于极机密之事，属下派去宫里查档的人死了两三批，那两年的记档全部被烧毁了。
最后找到了一个知道此事的老嬷嬷，那嬷嬷是侍奉先皇后的，出了宫在南楚都城养老。”
北萧王眉头微皱，女子？
那个孩子出生的时间，是不是卫近月出生的时间？
北无继续道“主子，据那个嬷嬷说当时南楚国力不如中越国，中越边境兵力压进，要求五公主和亲，皇后和老皇帝不同意，但是架不住朝上的大臣联合上奏，希望五公主和亲保南楚国边境战事。”
“后来，皇后和五公主同意了和亲，条件是中越国先退兵，兵退之后五公主出行和亲，但是路上皇后要求五公主从我们北萧国这条路线走，要她去拜悟道寺。
她说曾在悟道寺许过愿，他日五公主寻到如意郎君要去悟道寺还愿，此去中越国路远，再无回来之时，所以顺路还愿，并将中越国皇帝与五公主之姻缘告知悟道寺的正佛，视作良缘。”
“到了北萧境内，五公主拜过了悟道寺，然后便失踪了，中越国还曾找北萧要人，听说险些开战，不过后来不知为何平息的。”
北风站在一旁听的仔细，眼里有光闪出。
他也猜到了北萧王所怀疑。
“如何确定那孩子生下来了？”北萧王问道。
“那个老嬷嬷，说是皇后娘娘已经病重，但是却又一直拖着，好似在等什么消息，后来有暗卫回来，说了一句五公主已平安生产，她才闭了眼。那个嬷嬷说皇后走时是她在跟前守着的。”
“那孩子是从南楚国就怀上了？生在北萧？”
“应该是，和亲从提出要求，到同意出发，中间有两三个月时间。”
北萧王“她还知道什么？。”
“那嬷嬷毫无宫廷出来的样子，在街上开着一家杂货铺度日，天机阁已经查出来了南楚国的先皇后姓轩辕。
但是在南楚只称明月皇后，属下给她用了些迷幻散，用轩辕姓做引诱她才说了这些。”
“她好像只知道这些，过了些天属下又乘着夜色去找了她一次，迷幻散下去没有其他消息说出来。”
“南楚还有其他消息吗？”
“南楚国皇帝不行了，准备禅位给三皇子养病，南楚国的太子恐怕会有些动作。”
“嗯，让他们自己去内斗。”
北萧王沉默片刻“既然能确定五公主有一个女儿生于北萧国，查验应该不难，不过中越那边当真未查到此事？”
“主子，五公主若是曾经藏于北萧京都产子，那北萧这边也应该能查到曾经帮忙隐瞒这件事的人，我去安排天机阁追查。”北风道。
北萧王转身沉思。
转身缓缓的道，“隐秘一些，别让人发现，本王基本上可以确定答案了，逼一逼某些人也就知道了。”
“安排南楚那边的人，那个嬷嬷处理掉。”
“是。”
开棺当日晚上白大人就写好了奏报，连夜送去了御书房，皇帝看了奏报，面色阴沉的可怕。
“按照北萧王的意思办，不过京都外的州县通报不用写的如此直白，以免百姓恐慌，京都内告示如实描述，朕在这里，不用惊恐。”
白大人觉得皇帝的顾虑是对的，京都外的州县离得远，太过恐慌没有必要。
毕竟蛊这种毒令人害怕啊，在京都眼皮子底下大家谈论谈论没什么怕的。
反正目的也只为了传到制蛊那帮人的耳朵里，让他们知道自己做的事会死无葬身之地。
次日一早，官府张贴告示。
休息了一两日，卫近月去了百草堂。
路上不断的听到有人在谈论徐夫子旧宅以及他儿子。
外边的消息已经在漫天飞。
“徐夫子旧宅被挖了，儿子的棺材被打开了，还验出了蛊虫，就在那公子的脑子里。”
“脑子里？你可不要吓唬人啊！”
“对啊，就是脑子里哦，听说还开颅了才验出来的！”
“你从哪里听来的，不会是哄人的吧？”
“千真万确，他儿子叫徐泽，小小年纪的时候还经常在街上看到，看着面目清秀书卷气清雅的很，结果居然脑子里种了蛊，官府都出了告知，就在那边街头贴着，不过很快就被人撕了，东街那边也贴了你自己看去。”
“官府查出来的？官府的人还真是什么都不怕啊，脑子都敢开！”
消息一传十十传百，街边八卦的妇女神神叨叨。
茶馆的先生这两天忙的不亦乐乎，一场接一场的讲，口干舌燥，中途休息猛灌茶水。
卫近月在路上听了几句，北萧王这样做，可见他心里对蛊毒这事确实是生气至极。
也不知道徐家还有没有活着的人。
四公子在百草堂等卫近月。
他已经将那两株千夜花取了回来。
“你可算来了，前两日听说你去那宅子里了，也不叫我同去看看，你不记得了，开颅这事我以前做过。”
“自然是记得的，不过有仵作动手，再说前些日子那偷盗千夜花的事，外面还有人注意着。”
四公子笑盈盈的看着她“几个小毛贼而已，也不知道假的千夜花喝下去没有。”
“喝了，等几天就有消息了。”
四公子挑了挑眉“何人？”
卫近月“颜右相的儿子。”
“有意思！他为何会知道我们正好有千夜花下山。”四公子问道。
“等几日看看喝下药的人如何再说，对了师姐，徐泽脑子里有只双生蛊...”
卫近月将徐泽与启英的事跟四公子详细说了一通。
四公子不禁皱了皱眉。
“难怪之前三师兄下山替北萧王去除毒蛊他不愿意，他是想一点点的拉出这些人来？”
卫近月点了点头。
“下山前师傅特意交代我，可以多留些时日，他怕是早猜到了。”
“这么说，师姐可以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