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林道,“我不知道,但你一定不是裴昕阳。你进去的那个房间,里面有地下室,很深,并且装满了火油,只有一条路可走。下面的人上来后,我就被迫出来了,他们点了火线,还把门锁死了。你究竟是怎么从你的寮房出来的?这让我深感费解。而且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当时并没有被蒙住眼睛,裴昕阳迅速回忆起去暗室时的路。
回想着陈柔初的话,所有的门窗,一个地下室怎么可能做成死室,一定是活室。
还有那个房间,能点蜡烛就说明有氧气,火油能快速烧起来,那就肯定有通风口,不然是烧不起来的。
那个房间一定有其他的路通外面,一定是有活路的。
“那也是你们护卫不利。还有,你都说了,有火油,下面能烧起来,就说明有空气。地下为什么会有地下室?自然是为了逃生。
我被关的房间点满了蜡烛,他们出去点了火,你自然进不来。
可我不能坐以待毙,我注意风向,就能找到出口。
等火油烧完了,你去看不就清楚了。
你说我不是裴昕阳,那我是谁?
刘曼筠?
虽然刘曼筠与我有三分相似,可你是跟着我长大的。
不对,你比我大三岁,应该是我跟着你长大的,你一直在我身边,难不成我还能被调换了?
若我不是裴昕阳,我何必为裴家做事?
还不如与卫清淮圆房,跟着卫家去雾谷,当我的国君,岂不是自在逍遥。
或者直接简单粗暴地报仇,名声嘛,也可以不要,毕竟我不是男子,不用背负骂名。
也不用重振裴家,我不是裴家人,裴家的祖训与我何干?”
琼林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没有搭话,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裴昕阳,然后面无表情地走了。
裴昕阳转身,背对着琼林离开的方向,脸上的血色瞬间退得干干净净。
这里的人,一个都不好骗,都太过聪明。
希望琼林不要再问这种问题了,心脏真的受不了。
外面的坏人虎视眈眈,自己的人又信不过,还互相猜忌,这日子真的是过不下去了。
一定要打消他的猜想。
“琼林,你出来。”
琼林在房梁上愣了一会儿,无声地站在了裴昕阳的面前,“何事?”
裴昕阳心凉了半截,这跟之前的态度完全相反。
以前一喊就会出来,现在还停顿了几秒,还有,什么叫何事?
“我该叫你安烨吧。你作为皇子,却给我当亲卫整整十二年,也是难为你了。你走吧,你作为亲卫,既然不认我是裴昕阳,那我就不是你的女公子,我的生死与你没有任何关系。”
琼林嘴角带着一抹轻笑,“我不管你是谁,你占着裴昕阳的身体,那就是裴家的人,就得担着裴家的责任。
你也不用激我,裴家案昭雪之后,不用你说,我自然会离开你。
可你,真让我刮目相看,比裴昕阳聪明多了。
裴家案过后,我也定会为你保守秘密,让你在这里安稳度过余生。就是不知道你死后,会不会回到你自己的地方。”
要不是为了他,我何必自降身份做裴昕阳的亲卫,十二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