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苗苗挽着鹿笙的胳膊,走出学校,“笙笙,今天是学神生日,他邀请我们一起去,咱们要不要去啊?”
“不去!”
叶苗苗停下脚步,眼神中带着几分狡黠,轻轻拽了拽鹿笙的衣袖,压低声音说:“笙笙,你是不是看出来学神对你有意思了?你特意避开他对不对?”
“他不是我的菜。”
叶苗苗眨巴着大眼睛,一脸好奇:“笙笙,学神长的好看,学习又好,这你都不喜欢,那你喜欢什么样的?难道是那种运动型的,阳光帅气,篮球场上一挥汗如雨的那种?”
正说着,鹿笙突然停下脚步,目光凝固在医院门口。那里,一个男人小心翼翼地扶着一个大肚子女人缓缓走出,女人脸上洋溢着温柔的笑容,一手轻轻搭在隆起的腹部。他们缓缓走向一辆停在不远处的黑色轿车,男人先是细心地为女人打开车门,随后轻轻扶她坐进车里,自己才绕到另一边上车。车门轻轻合上,车子缓缓驶离,留下一串悠长的尾气。
叶苗苗见鹿笙愣在原地,眼神空洞地望着医院方向,不禁扯了扯她的衣袖,关切地问:“笙笙,你怎么了?看到什么了?”
鹿笙猛地回过神来,急切地拦下一辆刚好驶过的出租车,迅速拉开车门坐进去。“师傅,麻烦您追上前面那辆黑色轿车!”
司机师傅从后视镜中瞥了一眼鹿笙焦急的神色,踩下油门,车子猛地窜了出去,紧咬住前方那辆黑色轿车的尾灯。
叶苗苗愣在原地,望着鹿笙匆匆离去的背影,她焦急地踮起脚尖,大声喊道:“笙笙,你去哪啊!”
鹿笙来到一栋气势恢宏的别墅前,双手紧握成拳,不顾一切地使劲敲打着那扇雕花木门。
开门的是一个穿着和她一样校服的女生,陈慧一手扶着门框,一手还拿着笔,显然正在学习中被打断。见到鹿笙,陈慧惊讶地挑眉,疑惑地问:“鹿笙,你怎么来我家了?”
“小慧,是谁啊?”门内,柔和的灯光下,一个温婉的孕妇缓缓走来,一手轻轻搭在隆起的腹部,眼中满是温柔与好奇。她的身边,紧跟着一个面容俊朗的男人,男人见到鹿笙的瞬间,他眼中的惊讶一闪而过,“笙笙?你怎么来了?”
鹿笙眼眶微红,她猛地转身,脚步踉跄地奔跑起来,穿过那精心修剪的草坪。夜风拂过,扬起她散乱的发丝,泪水在风中划出一道道晶莹的轨迹。
鹿笙失魂落魄地来到墓园,夜色下的墓园显得格外寂静而庄重。她缓缓走到一座墓碑前,轻轻坐下,墓碑上刻着一张温婉的笑脸。
鹿笙的手机在寂静的墓园中突兀地响起,屏幕闪烁着“爸爸”两个字。
鹿笙没有接,只是这样呆呆地坐在那,周围是无尽的黑暗与寂静,只有手机屏幕的微光在夜色中闪烁,映照着她满是泪痕的脸庞。
轻微的脚步声传来,黑夜中,一个穿着冲锋衣的男人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每一步都似乎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男人踉跄几步,终于支撑不住,身体重重地向前倾倒,恰好倒在了鹿笙的眼前。夜色中,一抹鲜红迅速在他身下蔓延,与周围冰冷的墓碑和黯淡的夜色形成鲜明对比。
鹿笙惊恐地瞪大了双眼,双手捂嘴,整个人僵在原地,仿佛连呼吸都忘记了,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充斥在鼻间。
鹿笙的心脏猛地一颤,颤抖着手,指尖轻轻触碰男人的鼻尖。就在这时,男人突然睁开了眼睛,那双眸子如同野兽般凶戾。他猛地一抓,紧紧扣住了鹿笙纤细的手腕,力度大得几乎要将她的骨头捏碎。
鹿笙痛呼出声,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惊恐地瞪大眼睛,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放开我。”
男人沙哑而低沉的声音在寂静的墓园中回荡,“你是谁?”
鹿笙拼命挣扎,手腕上传来的剧痛让她几乎窒息,她哽咽着:“我……我叫鹿笙。”泪水在寒风中凝结成珠,挂在睫毛上摇摇欲坠。
男人紧握着鹿笙的手腕,“带我离开这,找个安全的地方。”
夜色如墨,冷风呼啸,鹿笙扶着男人,每一步都显得异常艰难。男人手中的短刀冰冷而锋利,紧紧贴着鹿笙的腰际。她能够感受到男人身体的重量几乎全部压在了她的身上,而他那急促而沉重的呼吸声,在寂静的墓园里显得格外清晰。
出了墓园,走了不远,男人高大的身躯突然一晃,膝盖猛地弯曲,整个人向前倾倒,鹿笙措手不及,被带着向前踉跄几步,险些摔倒。
男人沉重地倒在地上,鹿笙的瞳孔骤缩,恐惧如寒冰般瞬间冻结了她的血液。
男人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只是徒劳地扬起几片枯叶。
鹿笙的呼吸变得急促,她不敢多看一眼,转身就逃,脚下的石子被踢得四散。男人的目光依旧紧紧追随着鹿笙逃跑的方向。
过了不久,鹿笙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手里紧紧抓着一个装满医疗用品的塑料袋。
她迅速跪倒在男人身旁,打开塑料袋,里面的棉签、纱布、消毒液等物品散落一地。
男人的警觉性高,当鹿笙颤抖着手,试图解开他浸满鲜血的外套时,他突然睁开了眼睛,眸中闪烁着冷冽的光芒,冷冷地看向鹿笙。月光下,他的眼神如同寒潭,深邃而不可测。
鹿笙的动作猛地一顿,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几乎可以听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声和加速的心跳。然而,男人在看清是她后,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意:“你不是跑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鹿笙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我先帮你处理伤口。”
她小心翼翼地避开男人腰间的短刀,双手轻轻颤抖着,却异常坚定地解开他满是鲜血的衣服。她的目光紧紧锁定在男人胸口那道触目惊心的伤口上。鲜血不断从伤口涌出,染红了他的衣衫。
“你这伤口太深了,我帮你叫救护车。”鹿笙边说边迅速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男人猛地抓住了鹿笙正欲拨打急救电话的手,力度大得让她的手指关节泛白。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决绝,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不容反抗的威胁:“你给我处理,我不去医院。不听话,就杀了你。”
鹿笙的呼吸变得急促而紊乱,眼中满是惊恐与无助,却也只能颤抖着点头,按照男人的要求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