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鸣和章宇轩听见走廊上的喧闹声,从包厢内踱步而出。章宇轩一眼便瞧见了那跪倒在地的男子,不由得打趣道:“哟!还没过年呢,苏少这是提前给大家拜年了吗?姿势还挺标准,哈哈。”
苏绾绾见哥哥吃亏,急红了眼,扶起苏少,尖叫着:“敢得罪我们苏家,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江鸣来到鹿笙身边问,“笙笙,发生什么事了?”
林依说:“舅舅,苏绾绾欺负笙笙,她想让地上的那几个人侮辱笙笙。
江鸣一步跨前,他的眼神冷冽,“苏家好大的威风啊!以为小爷怕你们是不是?今天这事儿,你们若不给个说法,就别想轻易收场。”
苏少闻言,对苏绾绾说:“绾绾,喊人来!让他们知道我们苏家的厉害!”
苏绾绾便掏出手机,手指飞快地在屏幕上滑动。不一会儿,走廊尽头便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几个身穿黑色西装、面露凶相的大汉迅速逼近。他们手中拿着棍棒,气势汹汹。
大汉们一见苏绾绾兄妹,立刻恭敬地低下头,齐声喊道:“苏少、苏小姐!”
章宇轩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轻轻晃了晃手中的手机,不屑地说:“比人多是吧?那就比比。”说着,他按下通话键,简短有力地吩咐了几句,随后挂断电话,双手插兜,挑起一边眉毛,静候着。
不出片刻,走廊尽头传来轰鸣的引擎声,紧接着,一群身着统一制服、身形健硕的保镖鱼贯而入,他们步伐整齐,气势如虹,手中拿着对讲机和防暴盾牌,将走廊堵得水泄不通。
苏绾绾兄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那些原本还嚣张跋扈的黑衣大汉,也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场面一时剑拔弩张,紧张至极。
季宴和墨子渊匆匆赶回,走廊内已是一片混乱,人群密集,水泄不通。
季宴眉头紧锁,目光锐利地扫视四周,寻找着鹿笙的身影。
这时,尖锐而急促的警笛声由远及近,划破了走廊内的紧张对峙。警车呼啸而至,停在了会所门口,几名警察迅速下车,手持警棍,表情严肃。
“所有人,不许动!我们接到报警,这里有人聚众斗殴。”警察的声音威严而有力,回荡在走廊内。
警察先将冲突双方的主要人物隔离询问。灯光闪烁的警车内,苏绾绾兄妹一脸不甘,而江鸣、林依、鹿笙等人则显得较为平静。
警笛声渐渐远去,酒吧外恢复了平静,只留下季宴与墨子渊在夜色中,凝视着远去的警车。
墨子渊眉头紧蹙,望向季宴道:“这,我们怎么办?”
“去警局保释。”夜色下,季宴迈开大步,墨子渊紧随其后。
警局内,一名警察坐在桌前,神情严肃地对苏绾绾、鹿笙、叶苗苗等人进行盘问。
苏绾绾指着身旁一脸狼狈的沈少,眼中闪烁着泪光,哽咽着对警察说:“警察叔叔,你看,他们将我大哥打成这个样子,手都肿了,还有膝盖,都擦破了皮,疼得厉害呢。”
苏少配合地龇牙咧嘴,做出一副痛苦不堪的模样,尽管他的眼神中仍带着不甘与愤怒。
警察眉头紧锁,目光在双方之间来回扫视,拿起笔录本,开始详细记录,整个审讯室内,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
叶苗苗双手抱胸,毫不畏惧地对警察说道:“是他们先动的手,我这是正当防卫。”
警察眉头紧皱,目光严厉地看向叶苗苗,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你这正当防卫是不是有点防卫过头了?你看看人给你打的?”
叶苗苗刚欲开口,却被鹿笙轻轻扯了扯衣袖。鹿笙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不让它落下,她声音带着哭腔,楚楚可怜地对警察说:“警察叔叔,您看苗苗一个女孩子,面对那么多男人围上来,她能不害怕吗?她只是为了保护我,才不得不还手的,如果不是苗苗,明天你们收到的就是我的尸体了。”说着,鹿笙那双含泪的眸子,无助又惹人怜爱,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同情。
苏绾绾见状,她猛地站起身来,手指直指鹿笙,声音尖锐而刺耳:“鹿笙,你又开始装可怜了是吗?你看看你自己,哪里像是受过伤的样子?分明就是你们故意找茬,欺负我哥!”
鹿笙身子轻轻一颤,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就是长得漂亮了一点,你怎么能带那么多男生要对我下手呢!呜呜呜……”说着,她双手无助地揪着衣角,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晶莹剔透,顺着脸颊缓缓滴落,打湿了衣襟。
警察严厉地目光如炬,声音沉稳有力:“苏绾绾,这里是警局,不是你们可以随意嚣张的地方。”
“是她在装,鹿笙,你每次都用这一招,你分明就是在装可怜,企图博取同情。”说着,她走上前一步,伸手想要去扯鹿笙的衣袖,想证明她的“伪装”。
警察一拍桌子,猛地站起身,声音如雷贯耳:“干什么?坐下!还想动手是不是?”
苏绾绾被吓得猛地一颤,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不甘心地咬了咬嘴唇,最终还是不甘心地坐了回去,椅子与地面的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
墨子渊站在审讯室外的观察窗前,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地看向季宴,压低声音道:“季宴,这小姑娘原来是一朵小白花啊!你就喜欢这种的?”
季宴的目光深邃而复杂,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擅长用自己的优点迷惑敌人,懂得如何利用自己的柔弱,作为最锋利的武器。”
墨子渊朝季宴竖起了大拇指,嘴角挂着几分玩味的笑,眼神里满是揶揄:“季宴,果然情人眼里出西施,你这眼光,独到啊!看这小姑娘,眼泪一流,怕是连铁石心肠的人都能给融化了。”
季宴神色淡然,转身对身边的律师说道:“走程序,将他们保释出来。”
墨子渊的眼神紧紧锁定在审讯室内那个梨花带雨的身影上,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那么着急做什么?我还没看够呢。”
“即使知道她是装的,可我也舍不得让她流眼泪。”言罢,季宴迈开步伐,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