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婵眼中闪过一抹决绝,她猛地抬起头,直视中年男人的眼睛,冷声道:“父亲,您就是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地偏袒她吗?我虽不耻她的行为,但也不会用如此卑劣的手段。您若不信,大可去查那杯果汁!”
鹿笙轻轻叹了口气,“确实不是她。”
月黎的脸色瞬间变得复杂,她紧握着双手,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眼眶中的泪水摇摇欲坠,“这位小姐,您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我……错怪了姐姐吗?”
鹿笙的话语如同清泉,她缓步上前,目光锐利地扫过桌上的果汁杯,轻声道:“这种药,名为绮罗香,它不溶于水,若是放进橙汁里,颜色与质地都会发生微妙变化,一眼就能看出来。而且,它的药效发作前后需要一个小时,显然是有人在宴会前就已经下了药。”
月婵挺直了脊背,她冷静地陈述:“宴会前,我可没有和妹妹你接触过,你一直待在你的房间吧?”
月黎的脸色苍白了几分,她紧盯着鹿笙,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甘与质疑:“你怎么知道这药的名字?莫不是胡乱说的?”
顿时,宴会厅内的一阵低语如同微风拂过湖面,泛起层层涟漪。
几位身着华服的夫人交头接耳,目光不时投向鹿笙,带着几分探究与揣测。“她好像是和江家的江少一起来的,江少可是帝都圈里出了名的花花公子。”
月黎紧咬着下唇,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仍倔强地不肯落下,她声音颤抖却带着一丝不甘:“你又不是医生,凭什么说的头头是道?说不定,你就是和姐姐串通好了来陷害我!”
月婵冷笑一声,眸光如冰刃般刺向月黎,“呵!妹妹,你这是觉得要暴露了,就胡乱攀咬吗?”
月黎紧握双拳,指甲几乎嵌入掌心,她愤然抬头,“她不过是一个身份不明的人,如何能证明她说的话有几分真假?说不定,她就是别有目的,故意搅乱这场宴会!”说着,她指向鹿笙,手指因过度用力而微微颤抖。
一直没有说话的章宇轩,嗤了一声,“什么身份不明,她可是帝都中医医学院的学生,陈教授唯一的关门弟子。”
这时候,江鸣缓缓穿过人群,见鹿笙被众人簇拥,他加快脚步,疑惑地问道:“笙笙?这是怎么了?怎么大家都围着你?”
鹿笙轻轻转头,嘴角勾起一抹安心的浅笑。“没事,舅舅。”
江鸣高大的身躯轻轻揽过鹿笙纤细的肩膀,他环视一圈,“诸位,鹿笙是我们江家的人,你们要是敢欺负她,就是与我江鸣为敌。”
宴会厅内,议论声如潮水般涌动,宾客们交头接耳,目光在鹿笙与江鸣之间来回游移。
一位身着宝石蓝长裙的贵妇,轻掩朱唇,低声对身旁的女伴说道:“原来那小姑娘是江晴的女儿啊,我说怎么这么眼熟呢!江晴当年可是名动帝都的美人,这女儿也是继承了她的好相貌。”
“对对对,我还在江家的认亲宴上见过呢!这就是江家的外孙女。”
“刚刚还说人家身份不明呢!结果人家是帝都中医医学院陈教授的弟子,还是江家的亲外孙女,这身份,可不是咱们能随便得罪的。”
月黎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她紧咬着下唇,目光在鹿笙与江鸣身上来回游移,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与不甘。
宾客们的目光如同锋利的刀刃,让她感到无地自容。她颤抖着双手,指甲几乎嵌入掌心。
月婵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却仍保持着高傲,“妹妹,你还是赶紧去医院吧,别在这出丑了,还祸害了章小少爷。”她轻轻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嘲讽与不屑。
月黎的身体微微一震,她瞪大了双眼,泪水终于夺眶而出,她颤抖着嘴唇,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已无力再说出一个字。踉跄着后退几步,几乎要跌倒在地,却仍倔强地挺直腰板,转身逃离了这个充满嘲笑与讽刺的宴会厅。
这场闹剧并没有引起多大的波澜,宾客们纷纷议论几句后便各自散去。
鹿笙坐在一旁,手中拿着一块精致的糕点,正细细品尝。
月婵缓缓走过来,在她身旁坐下,目光中带着几分深思。“你知道为什么她会对自己下药吗?”
鹿笙微微一愣,放下手中的糕点,望向月婵。
月婵轻抿了一口手中的香槟,目光深邃,“她这么做,无非是想在月家站稳脚跟。你可知,我们月家与章家有着诸多生意往来,章家的支持对我们来说至关重要。因此,月黎企图通过让章小少爷对她产生好感,从而得到章家的庇护,让她这个私生女的身份能正式入家族族谱。而诬陷我,不过是顺手为之,一举两得。”
鹿笙“哦”了一声,并没有发表什么意见,对于她来说,这都是别人家的事,她没兴趣。
月婵轻轻放下手中的香槟杯,她转向鹿笙,眼神中带着感激,“今天,谢谢你。”
“不用客气,我只是实话实说,并不是帮你。”说着,鹿笙拿起一块精致的糕点,慢条斯理地品尝起来。
月婵带着一丝探究望向鹿笙,“我感觉你似乎很讨厌我?”
鹿笙轻轻一笑,缓缓开口,“自信一点,将感觉去掉。你确实让我喜欢不起来。”
月婵没有生气,反而眼眸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微微倾身向前,“为什么?我们今天也不过是第一次见面。”
鹿笙轻轻扬起下巴,“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哪有什么原因。”
月婵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你是不是比较迷恋你舅舅?因为我喜欢你舅舅?所以你比较排斥我?”
鹿笙吃进去的糕点不上不下,猛地一阵咳嗽,脸颊瞬间染上了绯红,眼眶里泛起了泪光,她一边咳一边断断续续地说:“你……你喜欢我舅舅?咳咳……”
月婵轻笑一声,“你怎么那么惊讶?我喜欢你舅舅这件事,帝都圈里都知道啊!不过,你才来帝都,不知道也情有可原。”
鹿笙好不容易止住咳嗽,脸颊还带着未褪的红晕,眼中闪烁着惊讶与不解,“可之前你不是和季叔叔还在相亲吗?我还听说,你们两家有意联姻呢。”
“你是说季宴吗?那是两家长辈的意思,我和季宴互相看不上。”说着,月婵举起香槟杯,轻轻摇晃,杯中液体泛起细腻的泡沫,如同她此刻微妙的心情。
鹿笙眼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她微微前倾,仿佛要更近距离地观察月婵,以确定对方话语的真实性。“你怎么会喜欢我舅舅这种……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