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笙刚到校门口,夜色中,季忆川的身影急促,他几乎是冲过来的,脸上带着未消的焦虑与关切。“鹿笙,你没事吧?”他气喘吁吁地停下,月光勾勒出他轮廓分明的脸庞,眼中闪烁着不安的光芒。
鹿笙微微一怔,她轻轻摇头,“我没事啊!你怎么来了?”
季忆川闻言,似乎松了一口气,嘴角勾起一抹释然的笑。“我有朋友看到苏绾绾找你了,我担心你会有麻烦,就过来看看。”
鹿笙点头说:“我挺好的,回去吧!”
话音刚落,一辆破旧的面包车呼啸而至,车门猛地拉开,几个身形魁梧、面目狰狞的男子迅速下车,动作娴熟而粗暴。
季忆川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被其中一人从背后偷袭,一拳击中要害,整个人踉跄几步,眼神逐渐涣散,最终无力地倒在地上。
与此同时,鹿笙刚要呼救,一只强有力的手臂便狠狠捂住了她的嘴,另一只手则粗暴地揽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拖拽向面包车。夜色中,她的挣扎显得那么微弱而无力,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与季忆川一同被塞进这未知的黑暗之中。
车内昏暗,四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围坐着,其中一人,满脸横肉,眼神凶狠,他一把将鹿笙粗暴地按在座椅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警告道:“小姑娘,别耍花样,能让你少受些苦。”
他的手指如铁钳般紧紧钳住鹿笙纤细的手腕,另一人则粗鲁地拽过一旁的布袋,套住鹿笙的头,鹿笙拼命挣扎。
鹿笙被布袋套住头,眼前一片漆黑,心中的恐惧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她的声音透过布袋传出,带着几分颤抖与不屈,“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抓我?”
那满脸横肉的男人闻言,冷笑更甚,“小姑娘,有人花钱买你的命。”
鹿笙心中焦急,却仍强作镇定,“我是帝都江家的人,你们若敢动我,江家绝不会放过你们!你要钱,我可以给你,只要保证我的安全。”
男人嗤笑一声,嘴角的横肉随着笑容抖动,“小姑娘,我们道上有规矩,接了单,就不可能反水。你以为江家能吓住我们?我们在这条道上混,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了。你还是乖乖配合吧,免得受皮肉之苦。”
鹿笙的声音在黑暗中微微颤抖,“你们既然要的是我的命,那能不能放了和我一起的男生,他是被我牵连的,无辜卷入这场风波。只要你们答应放他走,我可以跟你们走,绝不反抗。”
男人闻言,脸上横肉一颤,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身旁的几个同伙也跟着哄笑起来,车厢内回荡着刺耳的嘲笑声。“你当我们傻呢!放了那小子,他转头就能去报警,到时候我们全都得玩完。反正都是杀人,杀一个是杀,杀两个也是杀,还多赚一份钱呢!”
说着,他用力将鹿笙推向一旁,鹿笙的头重重磕在座椅上,疼得她眼前一黑,几乎要晕厥过去。男人却仿佛意犹未尽,又狠狠踢了她一脚,嘴里骂骂咧咧,“老实点,别想着耍什么花招!”
昏暗的车厢内,季忆川艰难地睁开眼,只觉周身疼痛难忍。他模糊地视线中,见鹿笙被粗鲁对待,心中怒火中烧。他强忍疼痛,摸索到口袋中的手机,手指颤抖着拨通了电话。
“嘟……嘟……”电话接通的前奏在寂静的车厢内异常刺耳。突然,一个粗犷的身影发现了他的动作,怒喝一声,“小子,你找死!”
随即,那人猛地扑过来,一拳重重砸在季忆川的腹部,季忆川只觉五脏六腑仿佛移位,口中的鲜血伴着苦水一同涌出。
他紧握的手机也被那人一把夺走,狠狠地砸向窗外,伴随着一声清脆的碎裂声,在夜色中回荡。紧接着,鹿笙的手机也被如法炮制,两部手机在黑暗中划出了两道绝望的弧线,最终消失在夜色深处。
一处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灯光柔和地洒在办公桌上,一位中年男子正埋首于堆积如山的文件中,眉头紧锁,显得格外专注。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秘书推门而入,神色慌张,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季议员,不好了,少爷好像出事了!”
季尘猛地抬起头,眼神凌厉如刀,“怎么回事?”
秘书身体一颤,仿佛被无形的压力笼罩,他结结巴巴地说:“刚、刚才接到电话,少爷被不明人士掳走,现在下落不明。电话是从一辆行驶中的车上打来的,信号断断续续……”
季尘的脸色瞬间阴沉如水,他猛地站起身,双手紧握成拳,青筋暴起。“立即联系武警,调取监控,务必在最短时间内找到忆川的行踪。”
秘书连忙点头,手忙脚乱地拿起桌上的电话。
这一晚,季家灯火通明,季尘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背影挺拔却透露着难以言喻的疲惫。
季父缓缓步入客厅,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季尘,有消息了吗?”
“监控找到了那辆车,我们抓获了司机,但是忆川不在车上,他们应该是中途换了车。”季尘边说边走到客厅中央的显示屏前,屏幕上是模糊的监控录像。
季夫人匆匆走进客厅,目光瞬间被显示屏上的监控录像吸引。她定睛一看,瞳孔猛地一缩,声音颤抖地喊道:“这是笙笙啊!”
季尘的眼神凝重,他转向季夫人,“妈,你认识这个女孩?她是和忆川一起被抓上车的。”
季夫人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与确定,她紧握着双手,眼眶微红,“季尘,这是鹿笙,你江伯父的外孙女。”
季尘一愣,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她是小晴的女儿?”
季夫人轻轻点头,眼中满是忧虑。
季父神色凝重,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季尘,你立即联系你江伯父,这件事不能瞒着江家,你江伯父手底下可用的人比我们多。说不定,他能更快地找到忆川和鹿笙。”
季尘闻言,立即拿出手机,“好,我立即给江伯父打电话。”
夜色已深,江老爷子匆匆赶来,脚步沉稳有力,眉宇间凝聚着难以掩饰的焦急。他刚跨过季家的大门,季父便迎了上去,双手紧握江老爷子的手,眼中满是歉意:“老江,实在对不住,我们忆川这孩子不懂事,连累了鹿笙,我……”
江老爷子神色凝重,打断了季父的话:“现在说这些没用,我们得尽快找到孩子。季尘,监控查得怎么样了?有没有新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