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尘面色凝重,眉头紧锁,手指在桌上轻轻敲打着节奏,仿佛每一下都敲在了众人心上。“他们的反追踪手段,非常专业,几乎不留痕迹,有点像……暗夜杀手组织。”
江老爷子手指熟练地拨动了一个电话,电话那头,似乎只响了一声便被接起,传来一个低沉而有力的声音:“江首长,这么晚打电话,是有什么急事吗?”
江老爷子神色凝重,双眼微眯,“肖宇杰,我记得你们和暗夜杀手组织有过一些交集,我现在需要从他们手上找回两个孩子。这件事,你能不能帮我找找线索?”
电话那头,肖宇杰的声音透过冰冷的听筒,“江首长,这件事您可以直接找季宴,这个组织,季宴打交道最多,也是最了解他们行事手段的。他或许能给您一些建议,甚至是直接的帮助。”
江老爷子闻言,眼神瞬间一亮,他迅速转身,对季尘道:“季尘,立刻联系季宴。”
季尘立刻拿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滑动。电话那头,一阵冗长的铃声后,终于传来了季宴略带沙哑却沉稳的声音:“喂?”
鹿笙和季忆川被带到了一处荒凉的烂尾楼,四周杂草丛生,断壁残垣在微弱的月光下投下斑驳的影子,宛如一只只张牙舞爪的怪兽。
一个男人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几分焦急:“老大,现在所有的路都被拦了,我们怕是出不了帝都。”
为首的男人微微侧头,目光如刀,“慌什么,越是这种时候,越要冷静。帝都虽大,但总有我们能钻的空子。真是没想到,他们动作那么快。”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其中一个人眼神中闪过一抹狠厉,“不如就在这里做了他们两个,带着他们,我们很难离开帝都。”
为首的男人吐了口唾沫说:“你以为我不想吗?主家说了,必须要亲眼看见她死在她面前。”
那人想了想说:“那就拍现场视频过去。”
为首男人看向被着的鹿笙和季忆川,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开录像功能,缓缓走近。
当那个男人的手机摄像头对准她时,鹿笙突然开口,声音虽弱却清晰:“你是不是全身浮肿,食欲减退,尿量很少?”
男人一愣,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略显臃肿的脸庞,眼中闪过一丝狐疑。
鹿笙继续说道,“这是肾衰竭的初期症状。”
男人脸色骤变,怒喝道:“你胡说什么呢?今天你说什么都要死!”
鹿笙的眼神异常坚定,她微微抬起头,“我可以帮你,你现在还是早期,是可以治疗的。如果拖到晚期就没救了,到了晚期,你会恶心,呕吐,消化道出血,肺水肿,甚至你呼吸出来的气体都是尿味,那时候,神仙也救不了你。”
他手下的一个人见状,急忙上前一步,眼中满是警惕,低声在为首男人耳边道:“老大,别被她迷惑了,就这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子的话可信吗?说不定她是想拖延时间,等救援呢!”
鹿笙的眼神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明亮,她微微扬起下巴,“我是帝都中医医学院陈教授的弟子,我虽然年纪小,但医术还是可以信赖的。你们可以上网查一查,网上都说我的医术好。如果你们现在相信我,让我为你看病,或许还有救。否则,拖到晚期,就真的来不及了。”
男人半信半疑,手指在手机上滑动,一个视频吸引了他的注意——画面中,鹿笙手法娴熟地用银针救治一个病人,围观人群惊叹连连。
他抬头,紧盯着鹿笙:“你真的能替我看病?”
鹿笙轻轻点了点头,“你相信我,我真的可以,我现在就可以为你针灸,第一次效果会很明显。”
手底下的人神色紧张,一把拽过为首男人的手臂,压低声音道:“老大,你真要相信她?万一她给你胡乱扎针怎么办?到时候咱们没跑掉,你再出个好歹……”
为首的男人眉头紧锁,目光在鹿笙和那手下之间来回游移。他突然从腰间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寒光一闪,瞬间架在了季忆川纤细的脖子上。
鹿笙的瞳孔猛地一缩,她紧盯着那个男人,心跳如鼓,却强迫自己保持冷静。“我可以保证,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你现在的情况,拖一分钟就多一分危险。相信我,让我为你治疗,我保证你的生命安全。”
男人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匕首的寒光在季忆川白皙的脖子上。“你是不是很在乎他?他是你男朋友?”
鹿笙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慌乱,她紧紧咬着下唇,仿佛要将所有的恐惧都咽回肚子里。“是,我在乎他,求你别伤害他。”
匕首的尖端轻轻划过季忆川细腻的肌肤,留下一道浅浅的红痕。“在乎就好,我可以相信你。但你要记住,你若敢骗我,我立即杀了他。”
鹿笙强作镇定,“你先帮我松绑,我要去药店买银针,没有工具我没法给你治疗,你放心,我保证不跑。”
男人犹豫片刻,最终示意手下解开鹿笙手上的绳索。重获自由的鹿笙迅速活动着手腕。
“银针我会让人买回来,你就在这里待着,别耍什么花招。”男人朝旁边的一个手下使了个眼色,那手下立刻会意,转身匆匆离去。
天明时分,季家依旧灯火通明。季宴推开大门,一脸焦急,风尘仆仆。他无暇顾及身上的疲惫,眼神在客厅中急切地搜寻着。
季尘从沙发的角落站起身,眉头微蹙,“你怎么回来了?”
季宴快步走到客厅中央的大屏幕前,手指在触控面板上飞快地滑动,调出了监控网络。他神色凝重,双眼紧盯着不断切换的画面,仿佛要将每一个细节都烙印在脑海中。“暗夜组织行事诡秘,但他们总会有疏漏。让我看看……”
季尘的电话响了,他眉头紧锁,接起电话后脸色愈发阴沉。“有消息了,面包车司机说他们在光塔路换乘了一辆皮卡。”
季宴闻言,立刻放大光塔路附近的监控画面,只见夜色中,一辆破旧的皮卡在空旷的路上疾驰,车牌号模糊不清。
季宴紧盯着监控屏幕,“如今整个帝都都封控了,他们暂时走不了,有可能会找个地方躲起来,还有可能……杀了人再走。”
季夫人听了,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簌簌而下,她双手掩面,肩膀微微颤抖,哽咽着说:“这可怎么办呐!”
“大哥,你将监控连接在我的手机上,我沿路去找。”说罢,季宴便拿着车钥匙快速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