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笙轻轻向前一步,轻声细语道:“司寒哥哥,可以让我看看吗?”
冷司寒微微一愣,随即点了点头。
好像她的要求,他都无法拒绝。
鹿笙蹲下身来,纤细的手指轻轻搭在冷司寒细瘦如柴的小腿上,眼神专注而认真。她缓缓移动着手,仔细感受着每一寸肌肤下的肌肉状态,眉头时而紧锁,时而舒展。
冷司寒看着鹿笙的脸,那张专注而清秀的脸庞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柔和,他的心不禁轻轻颤动,忍不住喉结滑动,目光中流露出一抹难以言喻的温柔。
陈教授在一旁静静观察,见鹿笙眉头紧蹙,似在沉思,便轻声问道:“鹿笙,有什么想法吗?”
“老师,司寒哥哥的腿部肌肉萎缩严重,但我注意到他腿部的一些穴位仍有微弱的反应。我想尝试用特殊手法刺激这些穴位,但是,这很痛苦,疼痛感是常人难以忍受的。”
冷司寒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我这双腿废了很多年,早就忘了疼是什么感受了,鹿笙,你尽管试吧!”
陈教授点了点头,语气坚定地对鹿笙说:“鹿笙,你就试试,我在旁边看着,不会出事。”
鹿笙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一旁恭敬站立的管家,“麻烦您帮司寒哥哥躺到床上去,并将外面的裤子脱了,方便我进行针灸治疗。”
管家闻言,先是微微一愣,随即迅速反应过来,恭敬地点头应允。
冷司寒的耳尖悄然染上了一抹绯红,有些手足无措,眼神闪烁不定地望向鹿笙,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窘迫:“还要……脱衣服吗?”
陈教授见状,温和地笑了笑,目光中满是理解与鼓励。“冷先生,鹿笙虽是个女孩子,但她是医生,医生面前没有男女之分,你不必尴尬。”
管家已将冷司寒稳稳抱至床上,细致地为他褪去了外面的裤子。房间内,灯光柔和,鹿笙轻坐在床边,双手轻轻搭在冷司寒细瘦的小腿上。“会很疼,你要坚持住。”
冷司寒的脸颊微微泛红,尽管他理智上明白医生眼中无性别,但情感上,这毕竟是他深深喜欢着的女孩子。
随着鹿笙手中银针的精准插入,冷司寒只觉一股尖锐的疼痛自腿部穴位猛然袭来,瞬间将他脑中的旖旎念头冲刷得一干二净。
他紧咬牙关,双手紧握成拳,额头迅速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细微的颤抖,闷哼声不自觉地从喉间溢出,却仍强忍着没有发出更大的声响。
足足一个小时,冷司寒喘息着,大汗淋漓,脸上却意外地露出了笑容,他低声道:“多少年了,第一次感受到了疼痛。”
鹿笙轻轻拔出一根根银针,她的额头上亦是挂着细密的汗珠,“这只是第一次施针,以后每隔三天就要给你施一次针,而且会一次比一次疼。你还要试吗?”
冷司寒的脸上已无半点血色,汗水顺着他坚毅的下巴滴落,却仍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陈教授目光炯炯,满脸惊叹地望着鹿笙那双灵巧的手,仿佛见证了一场奇迹。“鹿笙,你这手法我从未见过,真是让人惊叹,也许冷先生的腿真的有救了。”
鹿笙轻轻一笑,刚站起身,身形却猛地一晃,如同被抽离了所有力气,朝着冷司寒的身上缓缓倒了下去。
冷司寒眼疾手快,双手本能地伸出,稳稳地将她接住,让她靠在自己的胸口。他眼中满是惊慌,连忙转头看向陈教授,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焦急:“陈教授,笙笙怎么了?”
陈教授快步上前,轻轻搭上鹿笙纤细的手腕,闭目凝神,片刻后缓缓睁开眼,神色舒缓道:“无妨,无妨,鹿笙只是心力交瘁,施针之时全神贯注,极为耗费心神,让她在此稍作歇息便好。”
冷司寒闻言,紧锁的眉头渐渐松开,目光中满是疼惜地望着靠在自己胸前的鹿笙,她呼吸均匀而平静,似乎已沉沉睡去。他轻轻抬起手,用衣袖为她拭去额头的汗珠,动作轻柔而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了这份难得的安宁。
陈教授轻拍冷司寒的肩膀,“冷先生,你也要休息一会儿,身体的恢复不能急于求成。你们就先在这休息,等鹿笙休息好了,还要麻烦你将她送回去。”
冷司寒轻轻点头,目光温柔地掠过仍在沉睡中的鹿笙,转向一旁恭敬待命的管家,低声吩咐道:“管家,送送陈教授。”
管家应声,立刻上前,毕恭毕敬地对陈教授做了个请的手势。陈教授微笑着点头,临行前,他又深深看了一眼鹿笙,眼中满是赞赏与期许。
鹿笙恬静地睡在冷司寒身旁,呼吸轻柔而绵长。冷司寒依靠在床边,他轻轻侧头,凝视着鹿笙那张略显疲惫却依然美艳的脸庞。
冷司寒不自觉地伸出手,想要触碰她的眉眼。
却在这时,鹿笙的手机在床头柜上急促地震动起来,清脆的铃声在宁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响亮。
睡梦中的鹿笙睫毛轻颤,缓缓睁开那双略显疲惫却依然明亮的眼睛。她迷糊地伸出手,在床头柜上胡乱摸索了一番,终于指尖触碰到那冰凉的手机,费力地将其拿起,接通了视频。
冷司寒的手悬在半空,眼神中带着一丝无奈与尴尬,他望着鹿笙迷糊中接通视频,屏幕亮起,映照出他略显狼狈却仍英俊的脸庞。
视频另一端,季宴的身影骤然清晰,他原本漫不经心的表情瞬间凝固。
鹿笙的声音带着刚醒来的慵懒与沙哑,她轻轻哼了一声,呢喃道:“好累,我再睡一会儿,司寒哥哥,别吵。”说完,她将手机随手一放。
季宴的眼眸阴沉,“你在笙笙的床上?”
冷司寒的手僵在半空,手机屏幕的微光映照出他复杂的神色。他迅速收回手,拿起手机,压低声音,“不是的,季宴,你误会了。鹿笙刚为我治疗完,太累了,所以……”
季宴的脸色阴沉如水,他紧紧盯着屏幕中的冷司寒,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地址发过来。”
冷司寒犹豫了一下,但看到鹿笙疲惫不堪的睡颜,他最终还是选择遵从。他快速报出了地址。
此时,房间内的气氛变得微妙而紧张。冷司寒挂断电话,转头看向鹿笙,她的呼吸已经变得平稳而深长。他轻叹一声,心中五味杂陈。
不到十分钟,门外便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季宴推门而入,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他目光凌厉地扫过冷司寒,最终落在鹿笙那张恬静的脸上,眼中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