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正开车的张棋透过后视镜,瞥见鹿笙脸颊上未褪的红晕,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小嫂子,你太厉害了,我从来没见过宴哥这样。他平时对我们,那可是雷厉风行,一丝不苟,今儿个在你面前,完全变了个样,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鹿笙被他的话逗得抿嘴一笑,脸颊上的红晕更甚,她轻轻低下头,“是吗……他,他平时不是这样的吗?”
赵排长接过话说,他回想起那次经历,不禁打了个寒颤,“他平时在部队被称为活阎王,就上次因为我提了一袋子零食给鹿医生,结果连长知道后,脸瞬间拉得老长,那眼神跟要吃人一样。当天,他就给我安排了一场‘特别训练’,整整练了我一整天。回到宿舍,我整个人跟从水里捞出来似的,身体都散架了,躺在床上连动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张棋边开车边通过后视镜观察鹿笙的反应,见她听得认真,便继续说道:“你还真是不怕死,敢招惹宴哥。他这个人霸道的很,属于他的,那是不会让别人染指半分的。”
鹿笙眨了眨眼睛说:“他也没有你们说的那么霸道吧。”
张棋嘿嘿一笑,透过后视镜,眼神中带着几分戏谑:“小嫂子,那是因为现在你身边没有追你的男人,要是有那么一个人,你就知道宴哥的占有欲有多强了。”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斑驳地洒在江家老宅的青石板路上。鹿笙拖着行李箱,与张棋并肩走在小道上,脸上带着归家的喜悦。
远远地,她就能看到江老爷子站在门槛边。
“外公!”鹿笙加快了脚步,声音中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
江老爷子一听,脸上立刻绽开了笑容,皱纹都似乎舒展开了。他快步迎上前,一把接过鹿笙手中的行李箱,嘴里念叨着:“我的笙笙总算回来了,之前电话里说是平安,外公还是担心,身体怎么样啊?有没有受伤?”
鹿笙笑着摇摇头,眼神里满是温暖的光,“没有,我很好,外公。外婆和舅舅呢?”
江老爷子叹了口气,“你出事的事情外公没和他们说,怕他们担心。你外婆这会正陪着月婵给小雪买衣服去了。”
鹿笙脸上浮起一抹歉疚,她抬头望向天空,阳光正好,心中却微微泛酸。“小雪应该六个月了吧!我都没买东西给她。”
江老爷子闻言,慈祥地笑了笑,“你在那边是完全封闭的,怎么买东西,小雪什么都有,不需要你买。”
鹿笙拉着江老爷子,介绍道:“外公,这是张棋,季叔叔请来保护我的。”
张棋立正站好,向江老爷子敬了个标准的军礼,声音洪亮:“江首长好!”
江老爷子仔细打量着张棋,满意地点点头:“你认识我?”
张棋挺直了腰板,神色肃穆地回答:“我之前在宴哥手底下,有幸见过江首长一面。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但首长的威严与风采,我一直铭记于心。”
江老爷子听后,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他拍了拍张棋的肩膀,语气和蔼:“好,那以后笙笙的安全就麻烦你了。”
“江首长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
休息了两天,鹿笙回了学校。
阳光透过校园的林荫道,斑驳地照在鹿笙和钱雨欣并肩而行的身影上。两人穿着学士服,帽穗轻摇,洋溢着青春的活力与不舍。
钱雨欣挽着鹿笙的胳膊,轻声说道:“笙笙,不知不觉就毕业了,真的好快啊。”
鹿笙微微一笑,目光中带着几分感慨:“是啊,时间过得真快。下午我们去看看悦悦吧,我想早点让她恢复过来。”
张棋朝不远处的公共卫生间走去,还不忘回头对鹿笙喊道:“小嫂子,我去趟卫生间,一会过来找你。”
鹿笙微笑着点头,“好。”
季忆川缓缓走来,阳光透过树叶的间隙,在他的发梢和肩头洒下点点金光。他停在钱雨欣和鹿笙面前,目光温柔地落在钱雨欣身上,轻声说:“钱雨欣,一起拍张照。”
钱雨欣有些惊讶,手指轻轻指向自己,眼中闪烁着不敢相信的光芒:“我?”
鹿笙笑着推了推她,眼中满是鼓励与调皮:“快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鹿笙独自站在那棵郁郁葱葱的老槐树下,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绿叶,在她身上洒下斑驳陆离的光影。
突然,一个戴着黑色鸭舌帽的男人悄无声息地靠近,他步伐轻盈,几乎没发出任何声响。
鹿笙沉浸在思绪中,并未察觉。男人在离她不到一米的距离停下,低沉而略带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鹿笙。”
鹿笙回过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就在她转身的瞬间,男人迅速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型喷雾器,对着她的脸轻轻一按。一股刺鼻的气味瞬间弥漫开来,鹿笙只觉眼前一黑,头晕目眩,身体不由自主地摇晃起来,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男人伸手一把搂住鹿笙即将倒下的身体,鹿笙的意识已经模糊,只能软绵绵地靠在男人的胸膛上,任由他带着自己向前走去。
就在这紧要关头,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熟悉而焦急的声音:“鹿笙?”
鹿笙朦胧间听见了苏绾绾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带着一丝不可置信的焦急。
苏绾绾的脚步声急促,瞬间打破了周遭的宁静。下一秒,一个重物击中男人的头部,是苏绾绾毫不犹豫地挥出了手里的包。
男人身形一晃,却并未松开鹿笙,反而眼中闪过一抹狠厉。他迅速从腰间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寒光一闪,直逼苏绾绾而来。
苏绾绾不顾一切地伸手去拉鹿笙,她的手指紧紧扣住鹿笙的手腕。
男人的匕首在空中划出一道冷冽的弧线,锋利的刀刃瞬间割破了苏绾绾的手臂,鲜血瞬间染红了她的衣袖。
苏绾绾的眼神中没有丝毫退缩,她咬紧牙关,强忍着疼痛,一脚狠狠踢在了男人的小腿上。男人身形一个趔趄,脚下的步伐也乱了几分。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张棋从卫生间的方向如离弦之箭般冲了过来,他身形矫健,一把抱住男人的腰,将他狠狠地摔在地上。
男人手中的匕首脱手而飞,张棋迅速骑坐在男人身上,双手紧紧锁住他的喉咙,男人挣扎了几下,便彻底失去了反抗之力。
苏绾绾满脸焦急,她抱着鹿笙,“鹿笙,你没事吧?”
鹿笙脸色苍白,嘴唇微微颤抖,气息微弱地说:“包里有银针……拿给我……”
苏绾绾连忙拉开背包拉链,慌乱中手指碰到一堆杂物,终于在一个小夹层里找到了精致的银针盒。她迅速打开,小心翼翼地抽出一根银针,颤抖着手递到鹿笙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