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晚膳,李鸢便钻进了寝室,把所有人关在了门外!
“殿下这到底是怎么了!”胭脂越看越觉得不对劲,一转头看到旁边的小杏脸色也不太好。
小杏不想让胭脂看到自己难堪,借口说了一声更衣,便离开了!
胭脂望着她的背影,想起了她跟着老太太来公主府的那一天,她好像也是红着眼眶的!
茶水已经凉透,李鸢撑着下巴坐在榻上,看着不远处摇曳的蜡烛,陷入沉思!
“师姐!我和旬奕来看你啦!”
那段时间好像是潋妩被抓上山了,书生也去山上送东西,她一个人时常会出来去林子里找点野味吃!
那个时候,灵云还小,跟在旬奕身后,扎着羊角辫一蹦一跳的,好像才十岁?
李鸢那个时候还不理人,看到他们也像是没有看到一样,她手上拿着一只野兔子,已经烤熟的!
“你怎么吃这个,我们带了烧鸡,快来尝尝!”
灵云从旬奕手里拿出烧鸡,把油纸剥开给李鸢看。
油香油香的烧鸡,还在冒着热气,李鸢嘴里的兔腿还没有咽下去,看着烧鸡她猛地吞了一下口水!
灵云知道李鸢很少说话,凑到她面前笑眯眯的说:
“是不是很香?嘿嘿!快吃,这是我们背着师傅偷偷带出来的!”
旬奕就背手站在一边,眼睛不时的扫视着李鸢,装作一个兄长的样子!
……
林子里,李鸢看着个子还没有剑身高的灵云,总觉得她有些小正经,直到出手了,她才认真起来,这小孩…劲儿还挺大!
灵云听师傅讲起来过,新来的师姐是个很有灵性的人,虽然不爱说话,但短短五年的时间已经和旬奕师兄一样厉害了!
要知道旬奕可是从三岁就开始和师傅学武的人,这个师姐看起来这么瘦,真的有师傅说的这么厉害?
结果对起手来,灵云被李鸢的杀招击得节节后退手腕发麻,她看着李鸢手中的树枝陷入了沉思!
……
“凭什么你比我晚入门,我要叫你师姐啊!师门顺序明明不是按照年龄算的!”
再混熟一点,灵云撑着下巴坐在李鸢旁边,她实在是纳闷,自己明明从小被师父见到身边,为什么要叫李鸢师姐!
李鸢没有说话,大冬天的她身上穿着厚薄不一的麻衣,所有的关节都已经冻得通红,可头上却不停地出着汗!
身后旬奕还是背着手站在两人身后,视线落在李鸢身上,满是复杂!
父亲说,让他从今开始跟在李鸢身边,听她调遣!
……
“师父说,你要去南边!我也要去~师姐!”只拿着一把剑,李鸢被灵云扯着不让走。
面无表情的看着灵云,李鸢淡淡的说道:“自己去玩儿!我还有事!”
“我不会给你添乱的,你就带着我嘛!我有点小钱哦!我可以报销你的路费哦!”
灵云说着,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
旬奕看着灵云手上的银票,眉头皱了起来:“你这银票是从哪儿来的?从师傅那里偷的?”
“上来吧!”李鸢没有等灵云回答,翻身上马,对着小师妹伸出了手!
……
“师姐!你要好好的!这段时间,是我对不起你!”
站在城墙上,灵云对着下面归来的李鸢喊着。
柔然被瓦解,李鸢的心情一直很好,直到看到了高处的灵云,身边是被她挟持的老太君。
她脸上的笑落了下来,马儿也停下了脚步:“你先下来!”
李鸢有点心慌,这是一直凑在自己身边滔滔不绝的小师妹,是一直不厌其烦跟在屁股后面的小师妹啊!
“不行的!我不行的!”灵云摇头,眼泪不住的落下来,她害怕!她真的好害怕!
没有再说一句话,灵云拿起了手上的剑,直接抹了脖子!
……
烛火轻闪,李鸢眨巴眨巴有些酸涩的眼睛,端起桌上凉透的茶水一饮而尽!
“你!节哀!”房间内想起别人的声音,旬奕不知道什么时候从窗户翻了进来!
李鸢没有看他,眼中的寒意不断的聚集着,已经有了化不开的寒意!
“现在宫里的局势已经明朗了,后续朝廷上的事情裴大人会处理!你要不好好休息休息!”
旬奕能感受到李鸢身上凝聚的寒意,迟疑着开口说道。
李鸢最后还是看向他,眼中是满满嘲讽:“这是你爹的想法,还是你的想法?”
旬奕摇头,他不是那个意思:
“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就是想着,你这段时间在北关殚精竭虑,歇一下是不是好一些!”
“是吗?”李鸢冷笑一声,回过头不再看他。
旬奕走到李鸢面前坐下,注视着她的脸:“师父那边我会好好的和他说说!让他不要极端!”
“灵云没了!要不是他还有用,我只想弄死他!”
李鸢的声音平淡,旬奕却知道她没有开玩笑。
长时间的沉默,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旬奕看着李鸢,总觉得她又回到了从前下村那个时候的样子,冷淡的令人害怕:“对不起!我没帮上忙!”
“别说对不起,是你的立场变了!既然如此,我们就各自为营!若以后兵锋相见,不要手软就是了!”
李鸢站起来,拿起剪子,将灯线挑了一半:“行了!回去吧!以后……不要来了!”
旬奕张张嘴没有再说什么,他沉默的走到门前打开门离开!
寝室只剩下了李鸢,剪子落下,她的影子在窗外人眼里异常孤单!
“她没有听!”公主府门外,裴界见到了出来的旬奕,看表情就知道,他也失败了!
“嗯!”
裴界沉默的上了马车,马蹄声回荡在街道上:“太医说不出两个月,陛下就不行了!三皇子必登宝座!”
“嗯!”
“那些老臣容不下她的,就像当初的临安长公主一样!”裴界说着,眼中满是寒意,握着缰绳的手逐渐捏紧!
说是陛下杀了长公主,可那些人哪个不是催命符!
“嗯!”
裴界看向旬奕,皱眉:“你总是嗯什么?”
“要把李鸢摘出来,这样对她最好,谁也不能保证,三皇子不会是第二个陛下!”
旬奕漆黑的眸子望向裴界,冷声说道。